我停在了家門口遲遲不敢進家門,倒是家裡的小黃狗已經樂歡天了,它瘋狂的搖晃着尾巴,狗爪劃在鐵門上發出“吱吱吱”的刺耳聲音,犬吠聲一波比一波熱情。
就算是我把眼睛眨抽筋了,手指豎在嘴巴豎僵了,它還是沒能領會我的意思:閉嘴。
這傢伙,存心的是吧,這麼吵,是不是生怕驚不醒家裡的boss?
果然,不一會兒,原本漆黑的房子被橘黃色的光芒灌滿了。
更是果然,一把如雷的嗓門也加入了噪音總動員中:“誰啊,臭狗,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媽媽醒來了……
媽媽的嗓門其大不是一般凡間的詞可以形容的,而且有她坐鎮,嚇退小偷之類的那簡直就是小事,小菜。
這麼說,我那麼厲害,也是遺傳我媽媽咯?
我回想起剛剛的事,不由得捂嘴“咯咯”的偷笑起來了。
與此同時,門也開了,從裡面出來了個身着睡衣,頭髮也與我的風格一樣——以凌亂美爲新標準的邋遢女人。
透着門內偷溜出來的黃光,我可以看到她那雙睡眼惺忪卻仍是霸氣外露的眼睛。
我下意識的想要躲起來。
這是本能?還是習慣性?
這個說不清,真的難以道清。
“程玲,你在門外幹嘛?”媽媽眼尖,一擡眼就把我從黑暗中揪了出來。
我的心跳也在那一刻停了半秒,渾身僵硬的把已經呈半蹲的身體慢慢的挪回原位。
“媽……媽媽……”我膽戰心驚的笑着,露出的,仍舊是那參差不全的牙齒,以及不確定是否有剩下的夾在牙縫中的菜條。
“你……”媽媽把左門推得更開了,她的那個“你”字表現的特別突出,差點沒把我手中的雞毛撣子給嚇得再一哆嗦。
我低着頭盯着還在跟電影裡的殭屍一樣鍥而不捨的爬門的小黃狗,假裝認錯中。
沉默,也是爲了讓她更好的把氣出了,到時候說不定就會忘記揍我了。
“哎呀!程玲,你在外面做什麼呢?”突然,媽媽語鋒一轉,聲音突然變得無比的溫柔,溫柔的表情更是讓人看的心發瘮。
我抓着鐵門把手的手馬上放下,滿臉警惕的盯着她,怎麼回事,她今天是不是發高燒了,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奇怪?若是換在以前,還不直接一條長棍追了出來,即使知道打不了我也有震懾我脆弱的心靈的作用。
可是,她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眼看着媽媽越走越近,她的笑容也離我越來越近了。
我愣愣的站着,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的反射性。
“咔!”門開了。
媽媽滿臉笑容的把我從門外拉了起來,笑着說:“你這孩子,半夜三更的在外面多不安全啊,真是的,一點危機感也沒有,瞧你瞧你,哎喲喲,真是的,怎麼啦,你怎麼那麼驚訝呢?哎喲喲,你的小臉蛋上怎麼有一粒飯,是不是在哪裡偷吃了?(嘰哩嘩啦n個字……)”
我的心比以往更加劇烈的跳動了,現在的我滿腦子就是一句話:今天媽媽不正常!
與此同時,雞毛撣子在我手中也微微顫抖起來了。
“咦,這是什麼?”媽媽奇怪的問,顯然,她是看來我的清潔用品了。
我臉上一陣尷尬,幸虧現在夜色正濃,橘黃色的燈光照在我的臉上也看不清是不是真的紅了,否則我真不知怎麼面對她了。
“失蹤了半天,帶回來一把雞毛撣子,這是要去別家打掃衛生兼職外快了嗎?”
“媽媽,特地買回來給你的……”因爲她的突然溫柔,我的那一套說辭只好暫時咽回肚子裡,留着下次用。
“哦,我用不着。
”
進門後,媽媽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關門打狗?
我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我慌忙把門開了,招了招手,示意小黃狗進來,它晃着尾巴屁顛屁顛的向我跑了過來,正眼也沒瞧媽媽一下。
面對媽媽這樣的衣食父母卻表現無視,它是不是在對自己的未來發出挑戰?
橘黃色燈光的照耀下,媽媽的笑容顯得格外的怪異,總覺得是……刻意做出來的。
我心一驚,難道小黃狗看不見她?
但我馬上又搖了揺頭,這怎麼可能,媽媽是媽媽,小狗怎麼可能會看不見呢,真是的,我多想了,肯定是。
“媽媽,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今天我的同學問我,我答不出來,這樣人家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送禮了,多不好啊,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定了定神,撫摸着小黃狗柔順的黃毛,聲音還是如往常一樣。
“嗯,當然是7月15啦?”媽媽笑着說。
“這是身份證上的而已,我要的是我真正的出生日期……”
若是換在以前我問媽媽這樣的問題,她肯定會先吼我一聲怎麼不問自己老媽的生日?然後才說我的真實生日……
“這……”媽媽眉頭動了動,她沉思了下,繼而笑着說,“媽媽一時忘記了,下次再說吧。”
“忘了?”我神色古怪的盯着她,翻臉?不翻臉?不行,目前敵人的目的,動機,戰鬥力仍是一無所知,我這樣莽撞的揭穿她的真實面目,說不定她會狗急跳牆的……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她絕對不是我的媽媽,而且,也不是人類……
因爲,我手中的雞毛撣子已經脫手而出直衝媽媽面門了……
這個殺千刀的雞毛撣子,這死心眼,就不知道隱藏一下嗎,關鍵時刻就失靈,不需要它的時候卻非要當先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