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人臨死前的絕望表情一直是我最大的樂趣。”妖姬笑了,她又恢復了她冰冷的笑,只是,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的臉,實在是看不出表情是如何的。
“你是不是被一個抽象畫家殺死的?”我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憋出了這個問題。
妖姬紅得可以滴出血的嘴脣上也是無法形容的色彩描繪在這上面,但還是可以從形狀看出其嘴角抽搐了下。
她終於忍不住了,右手舉起,五根尖銳的長指甲指着我,突然向上一揮。
黑暗中,兩道火花相撞,發出“嘭”的巨大聲響,而且,這火花,這聲音,近在咫尺。
“誰?”妖姬一甩頭,如瀑布般的青絲凌亂的灑過她的臉上,黑暗中,她的臉上顏料的銀光閃動,更覺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女鬼,好好好,我知道她本來就是鬼……
“誰誰?”我疑惑的問,如果不是我神經大條的話,她剛剛應該是要殺我的,只是,好像是有一道強大的力量阻止了她,好像是這樣的。
突然,妖姬望向了我家的圍牆。
這是一個身形略顯矮胖的女人,短髮,輕紗頭罩使人看不清她的臉,一身寬容的黑衣無風卻動。
黑衣人探頭動了動,身體趴下。
“沒人可以阻擋我!”因爲不清楚敵人的底細,妖姬只能這麼叫囂着,千年來,已經好久沒看見有人類可以接住她的招數了,所以不能輕敵。
卻見那黑衣人整個人趴在牆上,右腳在半空不停的搖晃着,口中唸唸有詞:
“媽的,落腳點呢,怎麼找不到?”
妖姬搖晃了下,遍佈妖豔色彩線條的嘴脣再次抽搐了下。
“那個……”作爲旁觀者的我好心的發聲了,“這牆已經有三十年曆史了,你要小心……”我的牆。
“轟隆!”
話未說完,那幾乎要震透我心肺的聲音突
然響起。
“哎喲,我的腰!”黑衣人尖叫着蠕動着矮胖的軀體,她右手向空中一揮,壓在她身上的石頭彷彿會聽懂人話似的自動飛起,飄到了一旁。
我的媽呀,這是……這是要向科學權威人士挑戰的節奏啊……
可是,我顧不得看這一大觀了,因爲我家的牆倒了,我要怎麼跟媽媽交代呢?
突然,我家的小黃狗汪汪叫着向黑衣人跑去。
“去!”黑衣人手一揮,小黃狗竟然也飄起了,它四腳朝天的胡亂揮舞着,叫聲不斷。
我也跑了過去。
黑衣人手一伸,我以爲她也要把我升起來,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可以飛了?
“把我扶起來!”黑衣人的手舉在半空等了許久還是等不到我的幫忙,不由得罵道,“媽的,你愣着幹嘛,你太重了,升不起。”
好傷人的話……
“你究竟是誰?”被晾在一旁許久的妖姬不耐寂寞,終於發話了,她雙手利爪對準黑衣人,眼中盡是藏不住的警惕。
拉着我的衣袖順勢起來的黑衣人並沒有正面回答她,她一把推開想要看她臉的我,幽幽的吟了一首詩:
“憂來誰得知,閣靜縈吟思。
春來腳較輕,輝耀銀峰逼。”
“……什麼玩意兒,完全沒聽過……”我在一旁嘰咕道。
黑衣人緊握拳頭,默不作聲,但誰都看得出,若我再說話,就要揍我一頓了。
“憂閣春輝,是你?”妖姬臉色一變,繼而又一笑,“真沒想到這傢伙的身邊會有那麼多高人存在呢,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激起了我要殺她的鬥志,哈哈,這次就這樣,下次,我必取你狗命!”
妖姬大笑着自言自語,她一轉頭,那柔順如水流的秀髮被我家的簸箕夾住了,氣得她指甲一揮,一道閃光滑過黑夜,只是縱身一躍,撞到了我家的瓜棚
,樹葉被撞擊的嘩啦啦的不斷往下落,就連一年前搭好的捧也被她撞得破了個大洞,氣的她破口大罵,罵聲在她離後仍有餘音入耳。
而簸箕上殘舊的秀髮,竟然成了條條枯草,黑中還隱約透露着腐爛之氣。
我打了個哈欠,要回房睡覺了。
“喂喂喂,你不感謝下我嗎?”黑衣人在一旁生氣的問。
“我要感謝你撞破我家的牆嗎?若被我媽知道那還有活命,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睡覺什麼也不知情。”我再次打了個哈欠,望向已經習慣在天空中飄蕩的小黃狗,問,“可不可以把它放下來。”
“媽的,我救的是什麼人啊這是……”黑衣人滿臉黑線,黑紗中,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凌厲的一瞪。
一切迴歸平靜,小黃狗似乎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夾着尾巴在我腳邊繞來繞去。
“一邊去,我都不能飛你還想再飛?”
“嘭!”
我毫不猶豫的關上了大門,把小黃狗扔在了門外,任憑它如何叫喚也不理會。
不過,我似乎忘記了什麼。
對了,黑衣人,等等,如果我向她拜師,那不就不怕妖姬了嗎?
我爲自己的想法之聰慧而雀躍不已,只是,當門打開的時候,人已去矣。
唉,這就叫做機緣不巧合吧,我嘆了口氣,又把大門關上。
而雞毛撣子,它正靜靜的躺在沙發上。
我跑過去撿起它,往天空一拋,再飛起腳一踹,雞毛撣子被我踢向不知哪個角落了,呼,心情舒坦了許多。
我哼着歌兒想要回房間,突然想起了爸爸媽媽。對了,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牀上,爸爸媽媽睡得正香,爸爸鼻鼾聲大如雷,我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
或者,這是因爲妖姬下了個結界所以沒把爸爸媽媽吵醒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