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究竟出什麼事了,爲什麼慌慌張張的跑了?”老道士仍不清楚什麼情況,吹鬍子瞪眼的望着醫院的大門,若不是被我拽住,還想衝進去繼續他的點滴。
“你是道士,道士啊,怎麼連醫院鬧鬼也不知道,你還配不配當道士了,老頭,你太失職了!”我痛心疾首的扳正他的臉,顫抖着手指着他就罵,“我說你是不是騙來的師叔,怎麼比我還廢柴?”
“醫院鬧鬼?”臉皮固若金湯的老道士拍掉我的手指,眼睛裡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他比我還後知後覺……
我應該是感到心理平衡還是無語呢?
“對,我看見……啊!”我說着的同時還手舞足蹈的指着醫院大門以讓我的語言表達更加的生動,豈料光如白日的大門口站了一個人。
正是病人甲,他咧着血盆大口,低低的吼叫着,就是不前進一步。
“快看,就是他!”我把老道士的腦袋再次扳到醫院大門口方向,捂着嘴低低的說,“就是他,想咬你,幸虧我武功高強,一個佛山無影腿把他踹到了牆角,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冒險把你帶出了重圍,看到了沒,他的眼睛……啊,老頭,你想去哪裡?”
我瞪大眼睛,愣愣的一句話也擠不出來了。
因爲老道士向病人甲走去了,他哈哈的笑着:“老兄,好久沒見了,瞧你那憔悴樣,我們的分開了有7200秒,我想你想的緊呢,什麼,你也是,哦呵呵,你這麼說我會害羞的,額呵呵呵呵呵……你看到沒,我的臉都紅了……”老道士指了指自己滿臉的殼桃紋。
這死老頭,如果有一天他的魂魄飄過來跟我說他被鬼害死了我一點也不會感到奇怪的。
病人甲血紅的眼睛更是露出了嗜血的光芒,他爲了讓獵物更加接近,停止了低吼,只是不停的點頭。
我怎麼覺得病人甲像……喪屍呢?
不會吧,這喪屍一般都是車禍現場臉,看他,長的多正常,多順眼。
老道士已經笑着來到病人甲跟前了,他淡定的拍了拍病人甲的肩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踹了病人甲一腳,飄然而歸,裝模作樣的撫了撫白鬍子:“有仇即報是我的爲人準則。”
而咬人不成反被老道士踹了一腳的病人甲發出憤怒的吼叫聲,那就像是被激怒的老虎,飢餓的狼,可是,奇怪的是,他只是虎視眈眈的用直勾勾的通紅眼睛盯着我們,始終沒敢踏出醫院大門半步。
“……”我極度無奈的睨了他一眼,唉,習慣了,習慣了。
“老頭,他狂犬病發作了嗎?”我始終不相信喪屍這種西方玩意兒會飄洋過海來到異鄉,這獨在異鄉爲異客,多寂寞啊。
“不是,沒看出嗎,他啊,離魂了。”老道士撫了撫鬍子,一副德高望重的樣慈祥的看着我,等待着我崇拜的尖叫。
“離婚?就他,我看結婚也沒吧。”瞧他那副全中國人都恨不得除之
而後快的喪屍樣,就他還離婚了,就算是離婚了,也不能以狂犬病形態出現吧。
“嘿,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發表意見嗎,是離魂,離婚的離,離魂的魂,聽懂了嗎?”
其實他剛剛說完那話我起碼等了一分鐘才發表意見的。
“還不是離婚嗎?現在關鍵時刻你還好意思說笑,人家離婚關你什麼事,我知道你因爲長年累月的打光棍也幸災樂禍但也不能這樣啊,你其心何安,真是太過分了。”
我一口氣把話說完,說完後拼命的喘氣以求更多的氧氣補充。
老道士以外星人的目光盯了我好一陣子,最終沉默了:“……”
哼哼,你也發現自己錯的離譜了嗎?哼哼,我果然是英明神武,聰明絕頂,哦呵呵呵呵。
正當我陷入自戀狀態的時候,老道士突然拍了我一掌,他把我拖到角落,說:“我們要潛入醫院,查明原因,順便取回落在位置上的揹包。”
恐怕取回揹包纔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那我先走了,祝你一路平安,還有,不要總是‘我們’‘我們’的說,這樣我會很困擾的。”我甩開他的手,生怕他拽着我不放把我拖進醫院這個死亡墓地。
事實上他真的拽着我沒放。
“你乃除暴安良的道士,竟然如此貪生怕死,待你死後你有何面目去面對祖師爺?”老道士一臉的正義言辭,彷彿他的額頭上刻了一個月牙印,包拯轉世。
我瞟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全世界人都可以這麼說我,唯獨你,關鍵時刻就溜得賊快的老道士沒資格,你也好意思說出這專屬正義人物的臺詞,你也好意思?
“嘿,你那是什麼眼神,告訴你,這事可能和你的好友有關係。”老道士背對我,裝作愛理不理,你愛來不來的樣,他清楚,他這話就跟掐中我死穴差不多。
果然不出他所料,我激動的掐着他的脖子用力的搖晃:“快說,快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被我搖晃的兩眼冒金星的老道士無力抵抗,吐着舌頭,翻白着眼用行動告訴我他不行了,請手下留情。
也對,把他掐死了不就不知道懷環的下落了嗎?
我鬆開手,滿臉都是虛僞的笑容:“親愛的老爺爺,請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這話時,順便掏出鉛筆刀閃閃的對着他,不說出實情,後果很嚴重。
老道士打了個哆嗦,他揉了揉翻白的眼睛讓他重新恢復正常,說:“我那次去打點滴,看見你的好友進院,再也沒出來過了。”
“你怎麼知道她沒出來?”我皺眉。
莫非他是先知,我以前都不知道這關鍵時刻肯定會掉鏈子的老道士也有出色的地方。
“我進來時她進來了,出來時沒看見,所以她沒出來。”老道士瞳孔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差點沒把我照的睜不開眼睛。
我擡起腿,一腳踹了過去
,怒氣沖天的往大道走:“瞎扯!”
“哎,施主,別走啊,難道你就忍心讓貧道孤身一人獨闖危機四伏的醫院嗎?”老道士抱着我的手臂痛哭流涕的哀求道,“我的包裡還有十塊錢啊,我的晚餐啊!”
我:“……”
我毫不猶豫的再次把他踹開了:“年齡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施主,貧道其實今年才16,所以離不開你。”他眨着眼睛,動了動幹皺皺的臉皮狡黠的說。
他自以爲可以騙的過我銳利的眼睛嗎?
瞎子摸摸也可以知道這老頭離那頭近了,還16,倒數也嫌年輕。
“我不去,我媽喊我回家吃飯呢!”我硬是拖着死死拽住我的老道士艱難的向大道走去,他也不想想,醫院裡的人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我去,我去那就是自殺。
“施主,根據我的調查,這醫院之所以鬼氣森森的與楊家有很大的關聯啊!”老道士的一句話再次成功的把我吸引住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狐疑的問,老道士靠譜,那鐵定是天塌下來的預兆。
“我在垃圾桶裡找到病人的病歷,他們一開始全都是瘋癲如剛剛那個老哥的模樣,最後不治身亡,而且,有一張醫生不小心丟掉的聯繫方式,是楊家當家的。”
百密一疏。
“你幹嘛翻垃圾桶?”
“餓了。”老道士無所謂的抓緊了我的手。
我渾身一震,迅速掙脫他的手,遠離他五米。
“我只是找廢品賣而已,你緊張什麼?”
那也不行。
不過,他確實可以加入丐幫。
“他們能有什麼關聯?”我腦袋如漿糊,完全聯想不出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貧道昨天親自出馬去了楊家大宅的大門口,雖然被那兩個守門神踢了出來,可是我還是查出了端倪,你難道沒有發現了,他家種了兩排槐樹,槐樹是什麼,陰氣聚集的地方啊,這說明裡面鬼氣沖天,而醫院裡頻頻死人,笨蛋都能把它倆聯想在一塊了。”老道士撫了撫鬍子,擡起下巴等待着我崇拜的稱讚。
他甚至連手都微微托起,等着我激動的拉着他的手叫大師了。
“也就只有你能看出。”我一手拍掉他的爪子,又問,“那剛剛那哥們是怎麼回事?”
“都說是離魂了,就是三魂丟了,所以纔會無意識的攻擊人。”老道士像一隻泄氣的皮球一樣臉皮變得鬆弛了,一甩手,“再過不久,他們也會死翹翹了。”
“啊,爲什麼?”
“主魂沒了,那剩下的魂不得內亂嗎,爭着爭着就把主人折騰死了。我們要進去查探虛實,順便取回我的揹包,懂不?”他像蹲點的小偷一樣眼睛賊溜溜的亂轉瞄瞄四周有沒有其他人,看得我一陣無語。
醫院角落也就只有我們閒的慌纔會來的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