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佳不慌不忙的說道:“宮中的菜色一瞧就是上品,不過最近幾天,我一直都沒有什麼胃口,連平日裡最喜歡吃的那幾道菜都不願吃了。”
這倒不是假話,最近幾天,沐清佳的身子總是有些懶,而且一點兒都不想動,對於東西也有些沒胃口。
湯雪旋哂笑了一聲,說道:“本宮倒是忘了,自從從漢州回來之後,厲王妃身子虛弱,吃不下東西也在情理之中。”
沐清佳只以爲這是湯雪旋偃旗息鼓的徵兆,不曾想這只是湯雪旋進攻的開端,湯雪旋的看向皇后,說道:“皇后娘娘,厲王妃身子虛弱,恐怕難以爲厲王綿延子嗣,您和皇上不如賜給厲王兩個側妃,也好爲厲王綿延子嗣。”
沐清佳現在是明白了,湯雪旋這是自己得不到樑景同,也不想讓她好過,想讓樑景同納兩個側妃,來膈應她。
樑景同臉色發冷,聲音如同雪山之巔亙古不化的冰雪,說道:“湯昭儀,本王的婚事,你一個小小的昭儀,還沒資格議論!”
昭儀在後宮的等級中不算低,是個正二品,但是就是一品皇貴妃,那也是皇上的妾侍,妾侍沒有資格議論皇上子女的婚事。
湯雪旋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樑景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宴會的中央,舞女立刻退下去,樑景同朝着皇上跪了下去,說道:“父皇,兒臣早已對天起誓,今生和沐清佳一生一世一雙人,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還望父皇無論今日還是他日,不要讓兒臣爲難。”
皇上也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個重陽家宴,樑景同還能夠給他整出來這麼一出,就一個女人,這可能嗎?皇上心下頓時有些不悅,說道:“這是重陽節,不是乞巧節,你們這一個個的都要幹什麼?”
乞巧節纔是談婚論嫁的節日,重陽節是家族相聚、觀賞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陽糕、飲菊花酒的日子。
衆人看着皇上生氣了,除了皇后之外所有的人都從椅子上起來,跪下,說道:“父皇、皇上息怒。”
皇后娘娘在一旁勸道:“今天是家宴,隨意了一些就隨意了
一些吧,皇上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生氣了。”
皇上冷聲的說道:“起來。”
衆人立刻說道:“謝父皇、皇上。”
樑景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舞女又繼續上來跳舞。
在皇上的衆位兒子的心裡,皇上一直都是一個嚴父的形象,在皇上還是胤國公的時候,就算是不生氣,皇上的衆位兒子在皇上面前也都是規規矩矩的,如今皇上生氣了,那更是老實的不要不要的。
衆位妃嬪看着還是不高興,也都不敢多說話。
明明是個全家相聚的節日,弄的這個氣氛還怪凝重的,都沒有個宴會的樣子。
皇后娘娘看着氣氛不對了,便笑的一臉的慈祥的說道:“承兒,到皇祖母這裡來,讓皇祖母好好的看看。”
皇太孫樑永承應道:“是。”便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走到了皇后的身邊站好。
皇后娘娘仔細的看了看樑永承,看向太子,一臉的埋怨,說道:“你看看你,就知道苛待孩子了,孩子又瘦了。”
樑景闊笑的一臉的和煦,說道:“母后真是偏心,就知道疼承兒,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兒臣。”
皇后娘娘嗔笑道:“你多大了,承兒纔多大。”
樑永承站在皇后旁邊,連個表情都沒有,沐清佳悄悄的跟樑景同說道:“你這個侄子原來是像你啊,永遠都是沒表情。”
樑景同淡淡的說道:“不及我千萬分之一。”
樑景同可是重生的,知道上一世的情況,這個樑永承雖然算不上是個廢物,但是卻很平庸。
沐清佳嘴角微微的上揚,真是個自戀的男人,不過,也是實話,沐清佳說道:“眼神中帶着怯弱,行動中透着拘謹,沒點兒男人的陽剛之氣,這點和你不像。”
太子妃看着樑景同和沐清佳在那裡小聲的說話,說道:“三弟和三弟妹是在聊什麼啊,聊的那麼開心?”
沐清佳淺淺一笑,說道:“我在和王爺說大侄子和大哥長的真像。
提起自己的兒子,那可是皇太孫,太子妃的臉上帶着滿足
的微笑,說道:“可不是嗎,承兒打小就像太子。”
之後氣氛總算沒有那麼沉重,開始便的輕鬆了一些。
待到宴會結束的時候,樑景同和沐清佳攜手離去,這時,皇后身邊的大宮女闕羅在後面說道:“厲王殿下請留步。”
樑景同和沐清佳停了下來,回過了頭去,沐清佳說道:“闕羅姑娘有什麼事?”
闕羅微微低頭,說道:“皇后娘娘甚是想念厲王妃,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請厲王妃到鳳儀宮小住一晚。”
樑景同直接開口拒絕,說道:“王妃身子虛弱,每晚都需要喝藥,宮中沒有王妃用的藥,有勞姑娘代爲告知母后緣由。”
闕羅卻沒有離去,說道:“厲王殿下擔心厲王妃的身子,派人將藥方送到宮裡來,鳳儀宮中自然有人爲厲王妃煎藥。”
沐清佳拍了拍樑景同的手,說道:“王爺回去之後派人將藥方送到鳳儀宮中吧,反正宮中也不缺那些藥材。”
樑景同看着沐清佳,眼中的意味不言而明,不要去。
沐清佳卻是向前一步,說道:“有勞姑娘帶路。”
闕羅微微一笑,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樑景同站在原地,看着沐清佳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後,轉身離開了。
泰王妃對太子妃說道:“母后還真是喜歡三弟妹,她才過門多久啊,母后就留她在宮中小住。”
太子妃羅袖中的手隱隱的攥緊,又是沐清佳這個賤人,不僅讓自己的家族覆滅,奪走了太子的喜愛,如今,還奪走了皇后對她的喜愛!
看着太子妃的眼眸中隱隱的浮現出了一絲的不快,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泰王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得意。
惠王是太子最堅定的追隨者,惠王妃看着太子妃不高興,便說道:“三嫂不就是在宮中住一晚上嗎?大嫂可是天天都住在宮裡。”
太子及其家眷都是住在東宮,王爺們則是居住了宮外。
泰王妃一臉的擔心,說道:“大嫂還是要小心爲上的好,我感覺太子看向三弟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