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睡到明天啊,又怎麼了嗎?”我嘟囔道。
“老聞,你在跟水說話啊?”眼鏡奇怪地看了看我的牀鋪,“怎麼忽然開始說起夢話來了?”
“疑?不是你們剛剛問我要睡覺睡到什麼時候嗎?”我側了身,“真是的,自己問人之後還要別人來回答你之前的問題。”
“你在說什麼啊?之前我們明明沒有人說話好不好?”眼鏡看着我說道,“你這幾天真的很不對勁啊,現在竟然開始說夢話了!!!”
我楞了楞,“怎麼?不是你們在說話嗎?”
“當然不是了,我們怎麼會在這時候說話?而且還是那麼沒有品位的問題。”老大從他的牀上伸出頭來,“我說老聞你啊,真的不要緊嗎?”
“你們真的沒說話?”我驚訝的到了極點,“你們沒有說話,那我剛纔聽見的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你?”
“是幻聽吧。”老三這樣解釋了一句,然後又去看眼鏡找來的A片了。
“幻聽嗎……?”我奇怪地搖了下頭,“這是幻聽嗎?”
這麼想着,我再次倒了下去,“不想了,再想下去只會頭大而已。”
“真是的,你就這麼喜歡睡覺嗎?老是睡覺的話,可是會變成傻瓜的喲。”那個聲音又跑了出來,只是這次帶着戲謔的意味,讓我有種想要把說話的人拉出來狠狠打上一頓的衝動。
“誰!”我猛地睜開眼睛,“誰在說話!”
“老聞你又怎麼了?”老大坐了起來,“又怎麼了?”
“老聞,你不會又聽見了吧?”老三忍不住叫了起來,“我說,你聽到的幻聽也太多了吧!”
“不是幻聽!”我很認真地說道,然後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我絕對沒有聽錯,是真的!我沒有聽錯!”
“老聞……”眼鏡看着我,聲音有些驚訝。
“……你還要繼續睡下去嗎?”聲音再一次出現了,“繼續這樣沉睡嗎?”
“聲音,聲音又出現了,你們沒有聽見嗎?那個聲音!”我驚恐地大叫了起來,“誰聽見了,那個聲音!”
“你說什麼呀?這裡哪裡來的聲音!”老大似乎有些不是很耐煩,“我說老聞你是不是哪裡不正常了?”
“沒有!”我大叫了一聲,“不對,這不對!”
眼鏡有些無奈地再次按下了暫停,“老聞,你最近的頭痛引起神經質發作了吧!”
“不是!”我大叫了起來,眼前忽然閃出了一個詭異而又古怪的念頭,“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我停下了胡亂的吼叫,“這一切是假的?這怎麼可能?假的?”我楞住了,這些回是假的?這怎麼可能?老大他們是假的?這周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這怎麼可能嘛!
我胡亂地想着,然後不斷地告訴自己,腦子的東西都是胡說八道,這一切是真的,是真的,但是我的感覺卻告訴我,周圍的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腦子裡的那個聲音才真的。可是,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周圍一切真的都是假的?
可是,可是是幻覺的話,我應該可以看透的纔對啊!“等一下,可以看透?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以看的到什麼東西嗎?”我楞了一下,“我可以看見……看見什麼?”
看見東西……我可以看見……?
精神集中……將精神集中到眼睛上,我可以看見的,我可以看見!
我猛地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漆黑,我的手上依然可以感覺到一隻小手抓着的感覺。等下,這是……?
“媽媽,你怎麼忽然停下來了?”女魃看着我,奇怪地問道。
“沒,沒什麼。”我頓了一下,“沒什麼,放心吧,真的沒什麼。”
“真的嗎?”她看着我,“媽媽,你剛剛的臉色真的很不好哦。”
“我沒事的,真的。”我搖頭笑道,“剛剛僅僅只是,只是做了個夢罷了。”
“恩?”女魃看着我。
“沒什麼,不過,默兒你沒有做過夢嗎?”我好奇地問道。
“我是從來都不做夢的。”女魃搖頭,“我已經不是生靈了,所以是沒有夢境的。”
她的眼神非常的清澈,讓我有種被打敗的感覺,原本還以爲自己會要去安慰一下這丫頭的,可是她的那個樣子,反而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說起來,這孩子當殭屍的時間,似乎要比當活人的時間長的多啊。
“真是的,希望其他人可以早點醒過來,這一切,並不是什麼陣法,甚至不是幻覺。早點醒過來,那只是一場夢而已。”我喃喃地說道。
然後,我朝前開始走了過去,前面的黑暗在眼中逐漸開始變明亮了起來,一點微弱的光透了出來。
老鼠覺得自己很頭大,他在這片見鬼的森林裡已經走了好幾天了,雖然他走路的速度很慢,但是兩天這麼走下來的話,做過的路怎麼都不能算少吧。但是奇怪的是,在這裡竟然沒有任何的,除了植物以外的活物存在,他甚至連一隻蟲子都沒有見到。而且,這兩天下來,森林裡的天氣非常的糟糕,他的衣服鞋子之類的都已經開始有些腐爛了。
這時候,天上忽然又開始飄起了雨絲。
“真是的見鬼了,這幾天怎麼老是這樣?難道這裡就是傳說裡的熱帶雨林?可惡啊,早知道當年就多出幾次國,去南美洲的熱帶雨林裡多去看看。”他嘟囔了起來,“喂,還有其他人在嗎?這裡還有人沒呀?”老鼠一如既往地重複着之前說的話。
說着,他一腳踩中了一窪水塘,“我*!”他一下沒有保持好平衡,整個身體摔倒了下去,濺了一身的泥水混合物。老鼠的微微一側身,手上下意識地扔出了一個法術,當施展術法已經成爲身體的一部分的時候,即使是在被很多人告知,甚至被自己所親身瞭解到的事實告訴自己說,自己的身體早就已經沒有辦法施展出任何的非自然力量,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已經是本能地施展出了印刻在心裡的法術。
那只是一個簡單的驅逐術。
驅逐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的東西,在道術中,這個法術通常都是被人用做打掃房間用的幾個清除法術之一。
然而就在他使用了法術之後,即使是他自己都覺得沒有什麼可能性成功的時候,他身上的泥水竟然全部彈開了!這樣的意思就是,他的法術成功了!
這怎麼可能?
老鼠看着自己的手,他的吃驚絕對不是簡單地說說就能了事的,他現在乾燥的手掌正明確地告訴他,他剛纔的法術絕對是異常成功的,可是,可是,可是事實上不是應該,不是應該不成功的嗎?他無意識地揮了揮手,被泥水帶起來的水滴再一次沾到了他的身上,當他的臉上沾上數點泥水之後,他忽然意識到另一個更加麻煩的問題。他原本應該已經是身體孱弱的狀態,竟然可以在完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過這麼幾天????
這不可能啊!
他伸出手去,反手又是一道法術扔了出去,這一次的法術是四靈術裡攻擊力最強大的白虎裂靈殺。本來他都已經做好無功而返的心理準備了,但是事實上卻是,法術成功地發了出去,將一大片的樹木打成了粉碎。
不對,事情有不對!
老鼠終於意識到了問題,“不應該會是這樣的纔是!如果是宮殿裡的話,我應該是不能使用法術,身體也無法保持這樣的狀態纔對!”他咬了咬牙齒,迅速地變成了原形。
一隻巨大的夜梟,足足有數百米長的翅膀,將整片天空都給遮住了。他仰天鳴叫一聲,竟驚訝地發現,天上沒有太陽!
天空中有光源,也有晝夜之分,但是,但是爲什麼會沒有太陽?
“難道說……?”
他轉了下身體,猛地對着自己的翅膀狠狠地啄了下去。
“嘶!”他一聲悶哼,擡起把自己胳膊咬的血淋淋的嘴巴,苦笑着搖了搖腦袋,“這可真是要命啊,不過會做這樣的一個夢,算不算是我心有所想,夜有所夢啊?”這麼想着,他又搖了搖頭,“我真倒黴,就是過去做夢想到過去的家,也沒必要出來那所謂的莫名其妙的熱帶雨林吧!”
色狼看着前面的斷壁殘椽,震驚中,有着強烈的悲哀,“爲什麼是這裡?”他看着自己死亡的那個地方,就是從那在地方,自己從一個普通的富家子變成了一個所有鬼魂中最特殊的火屬性鬼魂。
“說起來,這裡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呀?”說着,他無奈地走過去,撫摸了一下被火焰燃燒地成了黑炭的橫樑,“這可比我死那時候的狀態都要誇張啊。燃燒成這德行,比我那時候可要破的多了。”
說着,他搖了搖頭,忽然間看到了詭異的一幕,一個人影忽然從牆角站了起來,那個人是……誰?
那個影子輕輕地浮了起來,然後將手朝着他揮了一下,一道明亮的光芒猛地浮了出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仍然在呆在黑暗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他楞了楞,始終沒弄明白這一切都是怎麼搞的,因爲一開始的踟躇,他比別人晚了幾分鐘才踏了出來,但是一踩進去指揮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周圍的一切就變成了之前的那個地方,他死亡之前時候的那個地方。更加莫名其妙的就是,他死之前的那個地方,他才呆了不到兩三分鐘,畫面忽然間就又轉回了這裡。
他搖了搖頭,現在要想的,不是這個,應該向前走纔是真的。這麼想着,他一腳踏了出去。
大熊是所有人裡最輕鬆的,因爲精通心靈力量的他,他剛進入就立刻意識到了這裡僅僅只是一場夢境罷了。於是,他最早地退出了這個夢境。當然,對於做夢的人來說,夢境裡時間的長短,和現實裡的沒有任何關係,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和我們幾個沒有什麼大的差別。
可是,如果不能在那一段特定的時間裡醒過來的話,就會永遠地做夢沉睡下去……相對我們幾個來說,另一個就不一樣了,寒唯風可悽慘的多了,對於這類事情完全沒有經驗的他,不論是狀態還是應對上,都要悽慘的多了。他完全地被夢境給吸住了,他的夢可不是一像其他人一樣,要麼是過去要麼和過去有關。
他的夢是標準的噩夢。
然後就在他差點被夢裡的人殺死的時候,奇怪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
一個影子不知道從哪裡飄了出來,然後,他醒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搖着頭,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時間,但是對他精神的摧殘足夠大了。他吃力地抱着腦袋坐了下來,“不行,可惡,我的頭太痛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