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 說說也不行
“尼瑪這幾位大爺有免費票不用，爲毛搶我們的位子！”
“流芳百世”四人對此無比哀怨，冷颯跟左思兩方人的出現，將封寒林與楚司的身份昭告了天下。，
之前把封寒林罵做是什麼東西的藥師，對上魅跟冷颯的眼神，一口氣沒背過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就算你是一名尊貴的藥師又如何，能比得上雲中城城主嗎？全天下最有錢的男人，除了權，他還真是什麼都不缺。
更別說他本就在邀請的貴客名單之內。
楚司很想低調，可後面這些人讓他低調不起來，張添龍早已經從看臺上下來，第一個卻不是跑向楚司。
而是奔到秦素的面前，銅眼瞪大，激動地結結巴巴，“秦、秦素你真的是煉藥師？”
“很奇怪？”秦素挑眉問。
張添龍搖搖頭，又點點頭，來回半天動作也沒個準確的信兒。
“很吃驚。”他認真地說，上下打量秦素，第一天在酒樓上看到暗巷裡的她，瘦小的個子，被傳聞廢物的她。
恍若昨天的一幕彷彿飄渺的夢境不存在，可他真真切切地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個任人欺負的女子，如今已經爬到讓其他人夠不着的地方了。
張一凡也從看臺上下來，對葉昊天露出了一抹笑容，“要不要也給你弄個排場？”
葉昊天挑了下眉頭，“我需要這東西？”
“……發現你臉皮變厚了。”
葉昊天輕笑。
不過張一凡不得不承認，葉昊天本身就有吸引人的氣場，無論他站在哪裡，那一處不出意料地成了一處聚光點。
從觀衆席那一張張熱血的年輕面龐，他就知道了。
海藍學院的學生，只怕也來了不少。
封寒林掃過閉嘴的藥師們，邪魅地勾起嘴角，摺扇輕敲在手心，“繼續說啊，之前不是說的很痛快麼？說秦素過不了關，還是說爺沒資格，來，一個個排隊來，需要借紙筆記一下的，爺絕不會小氣。”
“……”沉默。
“還是想包庇這藥師的，也繼續，這主已經在旁邊憋很久了，”不怕死地將翟凌雲搬了出來，封寒林非常瀟灑、且囂張地坐在了不知道哪裡拿來的座椅上，還招呼秦素坐下，戲謔地看向默不作聲的仇藥師等人。
“這替人說話確實要有身份才行，只是不知道爺這身份夠不夠邊？夠不夠資格評價幾句？要不你們也來說說。”
挑釁，絕對的挑釁。
仇藥師臉色微沉，其他人神色各異。
翟凌雲難得沒有擠兌他的話，而封寒林這句話的效果是強大的，仇藥師等人再瞥向翟凌雲，前因後果一聯想，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們之前的話……貌似把森林之主也罵進去了。
會場中心的氣氛有些詭異，以看臺爲中心分爲兩方的人馬，另一邊只有落單的齊藥師一人，即便他努力地擠在其他藥師之間，可也掩藏不了他自己。
四周在一片沸騰的討論中，齊藥師更是顯得形單影隻，有那麼一刻，秦素捕捉到了他向看臺上面投去的視線，只是他很快就收了回來。
秦素擡眼順着他那一眼的方向看去，位於七大貴族之上的舒適座椅，光明透不進他周圍的半點。
寬大的長袍，掩蓋了他的身形，罩下的頭帽嚴嚴實實地遮住了他的臉，脖子以上是一整片陰影，只有一雙透着幽深的眼睛散發着一點的光芒，在陰影中很顯眼。
秦素皺了皺眉頭，“黑暗審判……”其他人或許不瞭解，但接觸過黑暗審判的人，絕對忘不了他們身上特有的一種氣質。
只要一眼，就很容易感覺到，再加上這位新會長沒有一點想要隱藏自己身份的意思，他們並不難發覺。
是他做的？
這樣的想法剛一浮現腦海秦素就抹去，眼底浮現冷意，“還有其他人。”
齊藥師那一眼不動聲色，沒有多少人發現，回過頭的他目光緊盯着秦素，仿若在片刻間就換了一個人，聲帶不懼。
“秦藥師，我承認之前有幾句話說的不是，可你就憑這點，仗着森林之主等人替你撐腰，肆意妄爲取人性命，是不是太過分了。”頓了一頓，齊善轉頭看向馮究，閃爍的目光最後落在看臺中心的葉子昂身上，口齒清晰地頭頭說道，
“大殿下，我齊善受名丹大會吸引，千里迢迢前來參加名丹大會，衝的就是清雲城這座千年古城，跟祁臨國第一大國的名號，可如今，在清雲城，一屆名丹大會卻連藥師的性命都不能保全，於情於理，傳出去只怕都有損祁臨國的聲望。
是，對之前秦藥師妄說的言論，齊善說得不妥，也可以道歉，可森林之主，若是隨意污衊於我受人指使陷害秦藥師，我齊善絕不服，即便今日身死在此處，齊善也絕不會低頭。”
一番話中氣十足，吐字清晰，與之前害怕的口齒不清的齊善恍若另一人，變化不是隻有秦素他們感覺到，連衆人都神色各異。
或驚詫，或疑惑，或讚歎……
“咦，挺有勇氣的呀。”封寒林戲謔地說道，只是眼底一片冷意。
齊善絲毫不提之前被揪出來的九人，而是聰明地以他來參會的藥師身份說話，馮究爲難地擰了一下眉頭，看向葉子昂。
現在這事上升到了另外一個局面，就是葉子昂跟翟凌雲兩人的立場，這是其他人沒有想到的。
於理，參與名丹大會的藥師，清雲城都有責任保護其安危，如果翟凌雲在大會出手殺了任何一名藥師，葉子昂都不該坐視不管，否則會遭人唾罵。
可葉子昂聞言依舊溫和地睨着齊善，神色捉摸不透，也不吭聲。
“有一件事你是不是弄錯了。”翟凌雲漫不經心地看向齊善，懶洋洋的好聽聲音吸引他人看來。
齊善心中一跳。
“我從沒說過要殺你。”
衆人微微一愣，封寒林挑眉看向翟凌雲，在齊善剛松下半口氣時，又聽翟凌雲慢悠悠地說，“只是不想看到你。”
似魔咒開啓，空間的波紋在齊善身側打開，如一頭猛獸無聲地張開了它的大口，將齊善一口吞下。
看不到一點光亮的空間通道，泛着的讓人心顫的寒意。
人羣間一片寂靜無聲，誰都沒料到翟凌雲突然動手。
齊善淒厲的叫聲戛然而止，在空間閉合時，看臺之上的黑暗審判身子一動，翟凌雲輕笑了一聲。
兩股強大的氣息碰撞，楚司他們清楚地聽到了黑暗審判悶哼了一聲，欲要起身的身子晃了晃，又坐了回去。
會場四周數股強大的氣息砰然而起。
就在這時，默不作聲的葉子昂開了口，目光落在流光的沙漏上，淡淡地宣佈道，“初試結束。”
伴隨着葉子昂這一句宣佈，從會場四周涌出衆多侍衛，四面八方地守護着整片決鬥會場，魚貫而入的軍隊，數量難以計算。
觀衆席上被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變化震住，一時半會沒回過神。
齊善的消失到初試結束，這眨眼的功夫太快，貴賓席那些剛剛壯起的氣息並沒有消退，而齊善已經消失了……
翟凌雲的不想見到，乾脆到讓人咂舌，直接把他送到了流放空間，這隻怕比死亡還要可怕。一生沒有盡頭的流放，直到死去。
這種折磨，比干脆的死亡更狠辣。
葉子昂食指輕敲了椅把，掃視過場中數股強大的氣息，意有所指地輕笑道，“這決鬥會場，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似自言自語的一句令這些氣息一陣輕滯，有人不甘心地褪了下去，也有人依舊如狼似虎地盯着秦素與翟凌雲。
這會就算再白癡的人也感覺到了決鬥會場的硝煙味。
甚至有人還臆想着接下來爆發的大戰，觀衆席上沒有人願意起身離開，都緊緊地守在自己的位置上，眼也不眨地盯着每個人的動靜。
藥師們已經被軍隊裡三層外三層地保護了起來，翟凌雲他只是平靜地站在場中，並沒有釋放出多麼強大的氣息。
可無論是誰，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那是一種怎樣的魅力，用言語形容太過蒼白，就像在千萬人中，只要一眼，也能輕易地發現這個男人的不同。
無關容貌，無關身形，只是因爲他——就是翟凌雲。
席林·艾薩爾深深地打量着他。
卡斯·德里安默不作聲。
蘭姬眼底一片驚豔之色，可伴隨來的是心底更深的嫉恨。
“公然在會場殺煉藥師，閣下即便身爲森林之主，此舉未免太過橫行無忌。”蒼老的聲音透着警告，貴賓席上一名低調的中年人，彆扭地吐出了與他身形不符的聲音。
這是一名丟到人羣也不會被人注意到的人，可敢在這時候開口的，除了傻子就是有實力的高手。
聲音不大，可引起了人羣一片咽口水聲。
高高束起的墨發輕揚在翟凌雲身後，男子精緻的眉眼間有着睥睨天下的霸氣，對上他人落在他身上的指責與不滿，他一一無視。
橫行無忌，說的確實是翟凌雲。
“嗯？不巧本人是有一個禁忌。”
衆人微微一愣，連中年人也僵了下。
只見翟凌雲輕啓脣瓣，深邃的眼底一派專注，“誰若傷素素一分，我便還他百倍。”頓了頓，他大方地補充說，“我很小氣，說說也不行。”
似半開玩笑的話語誰也笑不出來，大多數人聞言不由自主地抿了抿脣瓣，結結實實地閉上了聒噪的嘴巴。
森林之主已經說的很明顯，就是說說——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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