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年絕不可能撈起袖子來跟慕流光打一架的,論打架她絕對沒有任何優勢,但她發誓,她也絕對絕對不會讓慕流光好過的,至少言語上,她會竭盡所能的招呼回去!
她的笑容很短促,語氣也是輕鬆自然,全然不似當年那個微微一害羞就會臉紅的小姑娘,彷彿葷段子信手拈來的老司機。
伴隨着她的笑聲,慕流光瞬間火大起來。
這種火,來得並非莫名其妙。
早先顧錦年逃走偷偷去了意大利,他就覺得很不靠譜,那地方的男人都跟種馬似的隨時都在揮灑過剩的荷爾蒙,顧錦年這麼單蠢,萬一被人拐走了怎麼辦?
可顧錦年分明就是故意逃他,他數次派人去找她,她都藏得很巧妙,總能讓他的人撲了個空。
聽這個意思,顧錦年在國外這幾年還真是閱人無數?
一想到她可能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過,他就按捺不住想殺人的心!
“看來小錦妹妹在國外開了眼界嘛?”慕流光從牙縫中惡狠狠地擠出了幾個字來。
顧錦年就知道他會生氣,畢竟慕流光一直把折磨她當做人生的唯一樂趣和目的,她絕不會讓他好過,聽說男人最恨被人嘲笑那方面不行,她就是故意這麼嘲諷他的,最好是讓他深受打擊。
她得意極了,一挑眉,說:“你覺得呢?一個遍地帥哥的地方,一個偶遇多發的地方,一個風情浪漫的地方,我這樣的姿色還是挺搶手的不是嗎?”
此時顧錦年並不在乎這麼說會不會給自己抹黑,她可以不要臉,因爲在慕流光面前她的臉早就丟光了。
大概是覺得這麼說還不夠直白,顧錦年又補充了一句:“到底還是國外好呢,夠開放,又沒有家人管束,真是過得要多瀟灑有多瀟灑,牀伴換了一個又一個,對比起來,中國男人還真是不行!”
一句不行,徹底點燃了慕流光的怒火。
他不行?
靠!
她竟敢說他不行?
要不是家人們即將到餐廳來吃飯,他恨不能現在就把顧錦年按在這大理石面的餐桌上來一發,讓她看看什麼叫行!
“好,很好。”慕流光咬牙。
“所以了,流光哥哥你也別跟我秀你那點微弱的存在感了,我纔不屑。”
顧錦年拿起了擺在右手邊的柳橙汁喝着,感覺十分痛快,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俏皮地望着他,閃爍着狡黠的光。
眼前的顧錦年,可謂是神采飛揚。
慕流光正要反擊,卻沒有時間。
眼看着家人們都來了,圓滾滾的慕子軒也揮着一雙小髒手朝他跑來了,他和顧錦年之間的暗鬥只能暫且擱下。
“爸爸!我剛纔在花園玩泥巴了,可是爺爺卻很不高興,說我是壞分子,就知道搞破壞!”奶聲奶氣的聲音由遠到近,瞬間來到了慕流光跟前。
慕子軒正是嬌憨可愛的年紀,矮墩墩胖嘟嘟,萌得不行。
他動作很靈活,一下子就自己爬上擺在慕流光身邊的寶寶椅。
這個位置很微妙,就在慕流光和顧錦年中間。
顧錦年終於能近距離的看看自己的兒子了,到底是天性使然,她早已被堅冰包裹起來的心瞬間融化,恨不能伸手摸摸他,抱抱他。
直到現在,顧錦年仍然記得孩子在肚子裡的胎動,那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定是個調皮的小傢伙,因爲在肚子裡的時候慕子軒就很好動。
慕子軒在寶寶椅上坐定,才發現今天餐桌上多了一個人。
一張天真無邪的小臉望了過來,兩道天真無邪的視線黏在了顧錦年身上,隨即慕子軒就吃驚起來,大喊道:“媽媽?呀,媽媽你回家啦,軒軒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