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顯然功力比季梓深厚多了,只是一個閃身,非但躲過了季梓的攻擊,而且還直接將季梓拉近了懷裡。
“季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對方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閣樓樓上見到的面具男子,季梓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男人,他眼神妖嬈而幽深,那墨色的否發在飛中飛舞,竟然說不上的邪魅,還有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味,竟然不讓人討厭。
只是,此時此景有些不對。
季梓臉色一凜,冷冷開口:“放開我!”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自己會功夫,她也不刻意隱藏自己的情緒。
“好!”
本以爲免不了自己又要用計,沒有想到面具男子竟然又輕鬆放開了季梓,甚至還知道季梓下一刻必然要向自己攻來,他一副邪魅的姿態掃了季梓一眼,然後輕鬆都退到了離着自己一尺多遠的距離。
一個黑衣人趁此機會靠近季梓,那領口處露出的部分,儼然一個穹字。
季梓心中瞭然,看來是有人僱了穹樓的殺手來殺自己,她腦海中首先想到的便是季陽,看來自己似乎給他太過仁慈了點。
不過,她原本準備攻擊的動作還未出,那黑衣人卻是受到了一道勁風,隨即摔倒在了地上。
“退下!”
黑衣人並沒有繼續攻擊季梓,沒有傳說這穹樓完成任務的那種視死如歸的強悍,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在面具男子吼出那句退下的時候,安黑衣人卻是臉色慘白地往後退去,“請主上恕罪!”
季梓睜眼,有些好笑地看着那黑衣人,隨即掃了掃面具男子,那眼裡帶着嘲諷。
對於季梓如此的眼神,面具男子非但不生氣,眼裡還有着濃濃地興味化不開。
“你是來殺我的?”季梓勾着脣笑着,心中也在計量着一會如何脫身,因爲對方內力比自己高出許多,不過,如果用毒的話,或許能夠有幾分勝算。
想到如此,季梓臉上的笑容加深,這笑容不達眼底,卻依然美得勾魂攝魄,讓人離不開眼。
“不知道到底誰這麼大本事,竟然能夠請到穹樓樓主來殺我!”
季梓這一刻也有些懷疑,她倒是不認爲這個想要殺自己的人是季陽,季陽雖然有那麼點小本事,但是想要請動樓主,恐怕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吧。
最重要的是,似乎對方早就知道了自己會功夫,她眼神一眯,危險地掃過面前的面具男子,如果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麼是不是這個人更加留不得,她一隻手小心地摸到自己腰間的那細針。
“季小姐恐怕有什麼誤會,這次任務他們出的貿然,季小姐放心,算是本樓主欠着季小姐一個人情,我們回頭再見!”
只見面具男子眼裡的笑意越發濃郁,卻是一點也不爲季梓眼裡的那抹殺意動容,反而輕鬆拋出這樣一番話,然後在季梓還在思量對方話裡的意思時,他做了個招手的動作,一個閃身,便消失無蹤,而那些原本跟白飛和千雁對決的人,此刻都因爲面具男子的一個手勢,便跟着消失不見。
“小姐,你沒事吧?”
千雁看着季梓原本喜慶的大紅牡丹衣服,此刻已經破損了好幾處,皮膚露出的地方竟然已經滲血,千雁心疼地開口。
季梓臉上已經恢復了清冷,搖了搖頭,只是回頭掃了眼那馬車,心裡琢磨着自己是走還是留。
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做出決定,卻是有人似乎早已經爲她選好,不知道是未雨綢繆,還是計中計,季梓也計較不了。
當她的耳朵輕鬆傳出馬匹奔跑而來的巨響,季梓眉頭緊鎖,千雁和白飛更是已經做出了全身戒備地狀態。
“季小姐,雲陽來遲,還請恕罪!”
來人穿着天藍色衣服,目光淡淡的看不出喜樂,恭敬地開口。
季梓心中疑惑,面上卻是不露半分,還帶着幾分淡然的笑容,疏離客氣地點了點頭,目光卻是故意掃了那叫雲陽的還有他背後的人。
待看到那馬車時,季梓眼裡閃過驚訝,不過都被她掩飾得很好,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那抹紅色,就像是夕陽西下那會天邊最美的雲彩,那雙眼眸竟然如同清泉一樣乾淨清澈,卻又清冷。
她如此就像是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站在風沙飛舞的路道上,裙襬隨風舞動,彷彿要飛昇上天一樣。
雲陽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中卻是驚訝,這樣一個清冷的女子,與傳聞中的季家小姐軟弱的性子,簡直判若兩人,如若不是自己早早見過季梓的畫像,恐怕根本要懷疑季梓是假冒的。
可是如果是假冒的,那麼她就算是心機頗重了,雲陽想着這樣的可能,心中對主子也有幾分擔憂,不過,他轉而一笑,就算如此,自己隨時待命在主子身邊,一定不會讓這個女子傷害主子半分。
“噗嗤!”
季梓突然一笑,打破了剛剛一度沉默到壓抑地氣氛,“雲陽將軍,這般看着小女子,是不是有些不合禮儀,還是說你們赤國向來如此的開放?”
笑容,還是那麼燦爛,卻是又如帶刺的玫瑰,眼底深如泥潭,讓人看不清楚,只是,她的話卻是讓雲陽心中一顫,想起主子臨時改意,他趕緊側開眼睛,生怕被主子知道自己這般看着季梓,萬一主子對季梓有了興趣。
“季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三皇子吩咐讓小姐先上馬車,到了最近的小鎮上換洗乾淨的衣物,還有季小姐身上的喜袍!”
雲陽不愧是在三皇子身邊的得力干將,神色很快恢復正常,開口吩咐道。
也不等季梓再說什麼,因爲他也看出了,這個女子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掃了旁邊一個侍衛,他臉上帶着威嚴,“接下來一定要保證季小姐的安全,知道嗎?”
那話看似是在給那侍衛說,同時季梓覺得也是說給她聽的,也就是自己能夠安全到底赤國,這意味着什麼?
爲什麼他們會臨時改意,季梓面色溫溫和和的笑容掛着,眼裡卻是閃過精光,不管如何,她既然要來赤國,如果真有什麼陰謀,那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來還沒有她季梓害怕的東西。
季梓不回答,只是淡定地給雲陽點點頭,不多問一分,便在千雁攙扶着上了馬車。
接下來的路程,或許是因爲雲陽的話,一切都平靜了起來,路上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而此刻,季梓眼看這就要到底赤國的消息,卻是很快被傳到了越國,還有赤國的皇帝那裡。
越國只當是少了一顆棋子,最初越國皇帝也有些生氣,不過隨即卻也想着只有另外想辦法,不過想起那日季梓那麼厚顏跟自己要嫁妝,當時自己只當是她不懂禮數,更是庸俗。
如今想來,說不定她還是一個隱藏很深的人,可是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被自己推上去和親,心裡多少有些不甘。
至於赤國的皇帝,越國打的什麼主意,他是比誰都清楚,他想要的目的沒有達到,他很是生氣。
最重要的是,這個壞自己好事的人竟然是那個從“花叢中”鑽出來的三皇子,況且他竟然以三皇子的身份安排那一切。
那一刻,他眼裡閃過殺意,一個皇帝生死掌控果斷狠絕,在他們面前親情本就是奢侈,況且還是一個上不得檯面被自己不待見的三皇子。
此刻被人唸叨着的主人,此刻卻是愜意得坐在窗邊望着外面的風景,心裡不知道爲何,想着那個聰慧的可人兒竟然要成爲自己的王妃,他心裡竟然有幾分竊喜。
“主子,你這般做,如何向皇帝交代?”
青囂雖然名爲手下,卻是跟尉遲燕出生入死無數次,這會難得有了幾分膽量開口,便也開口說道。
尉遲燕聽了青囂的話,心裡微微一動,腦海中閃過季梓清冷而又狡黠的雙眸。
他緩緩起身,掃了青囂一眼,“進宮!”
那日他雖然救了季梓,卻是並未用三皇子的身份,爲何不用,爲何不讓季梓當時看到他的長相,他心中卻也有幾分私心。
或許面對那樣一雙眼眸,他還想在季梓洞房花燭夜的晚上,看到自己那張臉,又會有怎樣生動的表情,他滿懷期待。
想到這裡他嘴角劃過一抹笑意。
這一抹笑意,燦爛的讓人恍惚,差點讓旁邊的青囂摔倒,他揉了揉眼睛,待在看,尉遲燕已經恢復如常。
青囂忍不住在心中想着,果然是自己的錯覺,主子竟然笑了,是真笑了。
不過,待看到那高高的牆圍時,他斂住了笑容,也不知道那皇帝,又會如此待主子。
當尉遲燕進了御書房時,原本安靜地御書房,卻是突然傳出響動,緊接着皇上一臉憤怒地掃了尉遲燕一眼,根本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混賬,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尉遲錦煥瞪着眼,一臉肅殺地看着面前跪着的尉遲燕,眼裡濃濃的厭惡化不開,在尉遲燕跪着的地方前面,碎成碎片的杯子孤寂地躺着,彷彿在冷眼旁觀着這兩人之間的“鬧劇”。
對於尉遲錦煥的那副憤怒地表情,還有厭惡和殺意,尉遲燕似乎都沒有動搖半分,甚至在尉遲錦煥未曾察覺地地方,尉遲燕眼裡閃過冷笑。
“父皇,兒臣覺得留着季小姐未必是壞事!”
尉遲燕突然開口,聲音裡聽不出喜樂,確實擡頭之際,對上尉遲錦煥時,眼裡帶着堅定。 шшш_ttκan_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