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的聲音,讓慕清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頓時愣在原地,陷入迷思。
可是,屋內的腳步卻越來越靠近。
聽着這步履輕盈,判斷應該是那個神秘女子。
五步,四步,三步……
慕清楓,你這個傻瓜!
蘇清雪眉心一擰,縱身一躍,黑影瞬時飛出,猶如一陣風一般地閃過窗前。
下一刻,將慕清楓整個撲倒在地,隨即捂住慕清楓的嘴巴,不讓他發出任何聲響。
而在撲向慕清楓的前一時刻,蘇清雪便以最快的速度勾起長形銀針,只是這麼一挑。只聽“吧嗒”一聲窗門的門閂便被破解。在撲倒慕清楓的同時,指尖瞬時彈出異物,將方纔已然開啓卻虛掩着的窗門瞬間彈開。
就這樣,蘇清雪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用了一招聲東擊西,引開屋內人的注意。
門窗的碰擊聲伴着“吱呦”的開窗,自然止住了屋內人的步子,轉而朝向另外一邊的窗口走去。
可是就在此時,屋內靜坐的慕容痕卻眉頭一皺,猛然起身。
“什麼人?”
一聲大喝之後,先一步將女子攬在懷中護住。
“小心!”
“大人,你……”
“危險,我去!”
慕容痕隨即放開女子,卻依舊將其護在身後,先一步跨步到了窗前查看。
可是,放眼望去之時,卻四下無一物,只剩下幽幽清風飄過,拂起翩然衣衫。
原來,方纔蘇清雪將慕清楓撲倒在一旁之後,旋即立刻藏在了木柱之後的花圃旁,以防被發現。慕容痕如此探查,自然空無一人。
慕容痕眉頭皺緊,還想要繼續探查,卻被神秘女子輕聲止住了。
“大人,興許只是一陣風吹開了而已。沒事的!”
慕容痕雖然心中還是有些狐疑,可是見到伊人如此話語,便也就作罷。
“可能是我多心,不過,今晚你還是跟我一起,以防有什麼不測。”
“大人,奴婢兩袖清風,身無一物,不會有什麼人惦記。加之國師府守備森嚴,斷然不會有何問題。大人還是早些歇息,奴婢告退。”
“不許走!”
慕容痕有些惱怒的一把將女子拉回到懷中,狠狠地鉗住其下顎。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久了你還是如此?難道一定要如此折磨我嗎?”
“奴婢不敢。”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你不是一直在如此跟我抗爭着嗎?”
“奴婢身似螻蟻,命比草賤,如何能與大人抗爭。大人如此折煞奴婢了。”
“不許說奴婢!不許!”
“奴婢……”
就在神秘女子再次啓言的一瞬間,慕容痕霸道地覆上了那一抹朱脣,淹沒了其口中的話語。
在慕容痕的強吻之下,只聽得到細弱蚊聲地掙扎與嗚咽,彷彿是受到莫大的委屈一般。
慕容痕大手緊緊鉗制住女子的下顎,貪婪而迷戀地在那兩片朱脣之上肆意地攫取,如同餓狼一般,毫不留情,甚至帶着絲絲恨意。
慕容痕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控制住對她的感情,那企盼已久的雙脣,如同一個等待自己征伐的戰場一般,垂涎已久。今日那一瞬間的沾染,便讓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唯一想到的,就是掠奪那份溫存。
直到發現懷中伊人身子忍不住地顫抖,甚至快要失去站立的氣力與呼吸之時,方纔不捨地離開。
“爲什麼,爲什麼你就是忘不了他!”
慕容痕的語氣帶着恨意,可是望着女子的雙眸卻是滿心的疼惜與憐愛。
被鬆開的女子緊捂着胸口,身子微微顫抖,似乎在困難地呼吸着。唯獨一雙晶亮的眸子,卻是被怒意填滿。
只是冷冷地望着慕容痕,不屈服。
令人憐惜的模樣,讓慕容痕不由得爲自己方纔的一時衝動而懊悔。想要上前去攙扶一把,可是卻明顯地感覺到女子的逃避,冷絕而帶着仇恨鄙夷的眼光,更是讓慕容痕不由得心中痛楚。
似乎已經不記得從何時起,自己對面前的這個女子會這般的傾向,甚至與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想方設法地將其收到自己的身邊,可是她卻從不屈從。
“我慕容痕沒有攻克不了的女人,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有朝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做我慕容痕的女人。”
這是這個女子在進府之時,自己對她許下的承諾。
可是,爲什麼這麼久了,她還是依然如此,就如同她第一次到府中的那副性情一般。
自己花了足夠的耐心對待她,可是她卻始終不爲其所動容。
金錢,珠寶,華府,任何想要的,他都給了她。
可是她卻絲毫不動搖,只爲着心中的那一個人。
而那個人,卻不是自己。
費盡心機,可是她的眼裡始終沒有自己。
從來沒有太多的強迫,可是今天他再也按捺不住,竟然強吻了她。這是第一次,她的脣是那麼的美好,讓自己魂牽夢縈那麼久。
他承認,自己違背了當初自己許下的諾言。
可是,面對她一口口自稱奴婢的疏離,面對她一步步地退縮與拒絕,心中的憤怒與佔有再也無法控制,轟然一下,理智便潰堤。
“大人,你曾說過,不會勉強我做任何事情!你,言而無信!”
神秘女子恨恨地吐出幾句話語,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粉拳握緊,身子微微顫抖,似乎用盡了莫大的勇氣。
慕容痕望着面前的女子,想將其環抱懷中,輕聲說句對不起,可是理智與驕傲,不允許如此。
沉吟片刻,垂下眸子冷聲啓言:
“我改變主意了。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所以,無論我做什麼,都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今晚被你擾了興致,我回書房!”
丟下這句話後,慕容痕轉身離開。
因爲,慕容痕的心中很清楚,自己不願再去傷害她,而且她再也經受不住自己的傷害。
如果太過激進,自己真的害怕有朝一日伊人會香消玉損於面前,那是就會悔不當初。
如今,離開纔是最好的選擇。
大門開啓,慕容痕憤然而去。直到慕容痕徹底離開寢宮之後,蘇清雪方纔同慕清楓閃身出來。
屋內的女子在慕容痕走後不久,便獨自一人開始嚶嚶哭泣。哭泣之聲,憂傷悲慟,讓人動情,蘇清雪的眼光略有些同情地飄進屋內。
不過,自己還有正事要辦。此地不宜久留。
隨即,蘇清雪收回同情的目光,拉了拉慕清楓的衣袖,打算跟他一道繼續跟蹤慕容痕的去向。可是,如今的慕清楓卻依舊一動地望着屋內。
慕清楓的反應極爲反常,方纔在窗外一動不動已經讓自己心中疑惑,只是事出緊急,來不及詢問。不過此時,卻又再次地如此。
難道這個女子,他認識?!
蘇清雪湊到慕清楓的耳邊,輕聲提醒:
“慕清楓,你到底怎麼了?!”
慕清楓的眸子只是緊緊地盯着屋內的一舉一動,最後竟然挪開步子,直接朝着屋內走去。
慕清楓,你瘋了?!
如此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他難道真的腦子壞掉了?!
蘇清雪想要制止之時,慕清楓竟然已經站到了大門口。
正在哭泣的女子聽到聲音,緩緩擡眸。
只是,這一看不要緊,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卻讓蘇清雪心頭一震。
好一個嬌俏可人的小女子。
十指纖纖,腰肢纖細,四肢纖長,身着一襲淡粉色宮裝委地,上鏽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暗紋,一頭烏黑的墨發用蝴蝶流蘇銀簪斜斜地挽起,頸間垂着一粒寶石的水滴形吊墜兒,卻顯得愈發稱得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
眸含春水,眼送秋波,眸中閃動着盈盈春*水,仿若點點星輝,斑斕璀璨。風髻露鬢,淡掃娥,媚眼如絲,膚白如皓雪一般,卻又散發着溫玉般地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紅,許是方纔受了慕容痕的強吻,更愈發地嬌俏動人,嬌豔若滴。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雙頰旁邊散落的兩縷髮絲,隨着幽幽輕風輕柔地拂在面頰之上,又卻平添了幾分惹人憐惜的味道。
古語有云: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
用來形容她在合適不過。
只是,此時的俏臉上還掛着兩顆晶瑩的淚珠兒,好不惹人憐惜。
見到一襲黑衣站在自己面前,立馬止了哭泣。
看着陌生的黑衣人站在自己面漆,女子眸中現出一抹驚異與恐懼。只不過,下一刻,一汪含水雙眸之中掠過光華,泛起一抹淡淡的冰冷,顯得有些無畏無懼。
方纔想要啓言之時,卻聽見慕清楓深情出語:
“朵兒!”
熟悉的聲音,讓女子雙瞳放大。
這個熟悉的聲音,是自己永遠也無法忘懷,一直在腦海中反覆回憶與迴盪的聲音。
慕清楓緩緩地扯下蒙臉的黑色面具,露出俊美的真容。
“太,太子!”
“朵兒,是我!”
“你真的是太子嗎?”
原來,這個令慕容痕魂牽夢縈卻始終無法得到芳心的神秘女子,竟然是慕清楓的第一任太子妃——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