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將墓碑上的灰塵擦乾淨，雲祁笑着說：“婉兒，你看看這次我將誰給你帶回來了？”說着，他回頭對她招手，“妍兒，過來……”
霍悠悠邁着沉重的步子，一點點的靠近。
拉過她的手，雲祁將她拉到了地上，與墓碑平視，“看到了嗎？婉兒，這是你的妹妹。我把妍兒給你找回來了，婉兒，你看到了嗎？”
他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霍悠悠擔心的看他，“皇上，您沒事吧？”
雲祁搖搖頭，繼續對墓碑說：“我這麼久纔將妍兒找回來，你是否會怪我？”說着，他又突然想起什麼似得的說，“對了，我還娶了妍兒。婉兒，你看到了嗎？我遵守承諾娶妻了，我娶的還是你的妹妹，她長得跟你很像，真的很像……”
似乎想起往日的事情，雲祁眼眶漸紅，連指尖都控制不住的在發顫。
霍悠悠握住他的手臂，“皇上……”
雲祁摸着墓碑靜默了一會，繼而他擡起頭幽幽的說：“妍兒，你知道嗎？你姐姐這輩子若是沒碰見我，她會活的很好。如果她還活在這個世上，說不準已爲人母，而絕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這個冰冷的墓室裡，孤苦一人……”
霍悠悠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寬慰他。
他回過頭，眼角掛着淚珠，閃閃發光，“妍兒，我給你講講你姐姐的故事吧。”
此時她若是拒絕他，必定會讓他更加難受。於是霍悠悠點點頭。
繼而云祁說道：“其實你姐姐比你還要漂亮。遇到我的那年，她才十九歲，卻已是琴棋書畫樣樣拔尖，成了樑胥裡街頭巷尾有名的歌姬。只是她出身不好，青樓成了她不可磨滅的過去，就連我的父皇也難以容忍青樓出身的她。她剛死的時候，外頭人人都傳她是被父皇害死的。可是隻有我自己心裡清楚，是我，是我害死的她！”
你？霍悠悠難以理解的看着他，沒從他這句話中回神。只是隱隱覺得，秦婉的死似乎真的不簡單。
“如果當初我不那樣拔尖，就不會被父皇選爲太子人選，婉兒也就不會死在這場政治的漩渦當中！”他悔恨的一拳垂在地上，有鮮血溢出。
王全看到不敢上前，只是驚恐的站在原地。
霍悠悠同樣驚愕，難道說……秦婉的死，另有原因？
“你知道她是怎麼去的嗎？”雲祁問霍悠悠。霍悠悠將聽來的話重複一遍，“姐姐她是生病去世的。”
“不，不是！”他極力否認，“婉兒死的時候，跟紀卿姨娘二十多年前去世的時候一模一樣，那時候我雖然小，但是我記得十分清楚。她們並非生病，而是中毒。”
這件事她聽說過，而且秦婉死前的兩個月的症狀，似乎與她當初中蠱毒的時候差不多，只是她沒證實過，所以不敢判斷。
“那姐姐她……死之前，是怎樣的？”
想到她死時痛不欲生的模樣，雲祁心如刀割，“她渾身腫的跟浮屍一樣，卻還在不停的喊渴喊餓，有好幾次，她拼命的求我給她一個了斷，可我卻始終下不去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