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吻的力量

豪森靜悄悄地坐在莉莉形成的那個圓堆前很久沒說話,連動都沒動一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躲在被單裡的莉莉身上,甚至都沒有聽見巴迪出去時發動汽車的聲音。莉莉已經不再哭泣,豪森有一陣沒聽到她抽泣了。他看着莉莉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把頭從她掩護裡探出來,象一隻受驚過度的小海龜提心吊膽地試探着外界是否對她有危險。

“啊!你快走,快走,我要你離開這兒,”當她發現房間裡不只她自己時嚇得立刻又縮了回去,好象豪森是個會傷害她的兇惡的傢伙,“讓我一個人呆着,你走開……”

“不,莉莉,讓我呆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豪森沉穩地說,一點都不爲莉莉的惡劣態度所動搖。

“不,不要!我不要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莉莉將自己更深的藏起來。

“沒有關係的,莉莉。你的樣子是什麼樣的那沒關係,你還是你,這沒有任何改變。”

“有關係,我不是我了,我的樣子……我都不敢再照鏡子,那不是我,不是……”

“莉莉,聽我說,這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很快就會恢復的,象我一樣。我們都有自己的問題,這沒關係的,它最終會過去的。象我,我會睡得象死了一樣。以前我也很害怕,怕別人知道這個,怕使用我的能力。可是,現在我不那樣了。你很勇敢,真的,沒有人象你那樣勇敢,你救了大家。阿德麗安,她們大家都很喜歡你,感謝你爲她們所做的一切。阿德麗安說這是你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你會不安這很正常。知道嘛!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出了問題之後很久不敢睡覺,生怕一覺醒來又會出現……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我怕得要死,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真的嘛?”莉莉似乎不再抗拒豪森,不再要求他離開。

“是的,當時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可那沒用。我想如果有個人能和我一起面對這些我會感覺好一點的。可是那個時候沒有人告訴我該怎麼辦。而現在,不同了。你還有我們和你在一起,你不用這麼躲起來。你不是一個人!”

“是的。我知道,我們在一起,我很高興能這樣。”聽上去莉莉不再那麼沮喪了,可是她的情緒馬上又低落了下去,“可是,我現在的樣子,太難看了,豪森,求你了,快出去吧!我不願意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嗨!莉莉,你怎麼啦?每個人都要老的,我們都一樣。至少現在你已經知道六十年以後自己是什麼樣子,這不是很酷嗎?”

“是的,是很酷。可我還是很醜!”

“不,你一點兒都不醜。如果你真的是個七十歲的老太太也一定是個很好看的老太太!”

“你在胡說!”躲藏起來的莉莉似乎笑了一聲。

“把這玩意兒拿掉好嘛?我敢打賭,我說的沒錯。”說着豪森慢慢地去掀那張牀單。

“不……”莉莉稍微反對了一下,沒有真正的拒絕。

“看,看。我說的一點沒錯,你還是那麼漂亮!”呈現在豪森面前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七旬老婦人才有的蒼老的臉,莉莉原先那頭美麗的長髮已經枯萎,只有那對眼睛還流露出生命的活力、年輕人的勃勃朝氣。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莉莉害羞地低下頭。

豪森用一個熱情的擁抱表示自己的真誠。莉莉在豪森健壯的胳膊裡不再發抖,害怕。她的嘴脣第一次接觸到一個異性溫暖的脣。兩個少年忘乎所以的熱吻着,身不由已地顫抖起來……

當他們終於依依不捨地分開之後,豪森再次凝視莉莉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啦?”莉莉好奇地問,豪森的神情就象看到耶穌復活了一樣。

“你看,你自己看!”豪森抓過一面鏡子照着莉莉的臉。鏡子裡破碎成許多片的玻璃裡映射出許多張年輕、美麗、嬌嫩的臉,原本就屬於莉莉的臉!

“啊……”莉莉尖利的歡呼聲都已經恢復了年輕人特有的清脆與嘹亮。

“發生什麼事啦?”方慧心、吳明和阿德麗安相續衝進來。他們立刻就被莉莉身上發生的奇蹟給驚呆了。

“你對她幹了什麼?”吳明的手裡還緊握着槍,他望着一臉興奮的豪森,本能的覺得這個不同尋常的現象和這小子一定有關。

“他吻了我!”莉莉高興地忘乎所以,大聲說,簡直是在向全世界宣佈。

“他吻了你,你就馬上恢復了?”吳明一頭霧水,看看豪森再看看莉莉,“我還不知道接吻有這功能呢!絕了!”

“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方慧心說。阿德麗安也有同樣的意思。

“我都說了,我永遠都不會習慣這些神奇小子,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就會象這麼給我們一個驚奇!”吳明被方慧心拖出房間還在驚歎,“你能相信嘛?慧心,一個吻,一個吻竟然有這麼神奇的力量!”

“你又想說什麼?”對吳明這點小心思方慧心一清二楚。

“沒什麼,我就是,就是感嘆一下,沒什麼。我去幹活了!”見勢不妙吳明趕快溜之大吉。

“發生什麼事啦?”莉莉的驚叫吵醒了已經睡下的瑪麗安和胡里奧,兩個孩子互相打聽着。

“好象是豪森吻了莉莉,她就好了!”瑪麗亞說。

“你在開玩笑吧?那怎麼可能?”胡里奧不相信,這事擱誰也不信。

“信不信由你,莉莉已經恢復了!也許他們就象我們一樣,可以相互幫助,就象你揹着我跑的時候就能看見我看見的東西一樣!”

“可我並沒有吻你啊?”

“你休想!除非我同意,你別想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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