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纖凝淺淺的疑惑下面是滿滿的戒備。
她對人很敏感，若不是她真心信任之人，她定然是防備極重的，至少要在不露表象下不放過對方一絲絲的變動信息。
於大人在說這些的時候很淡定，淡定得似乎是在陳述一件輕鬆令人極其好懂的事情。
手指在裙邊處輕動了一下，才抿脣問道：“我對此倒是並不感興趣。”
頓時，於大人原本清冷的眉宇皺了皺，微微挑眉瞧她，帶着些許的驚訝，臉上的表情也微微的僵持了幾許，才輕笑出聲，“你倒真是不一樣，果然是異樣之色外顯啊。”
柳纖凝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可打底也知道，他說這話的緣由。
能夠從一開始便知曉她，尋找她，引導她，到現在的兩兩相對，他定然是對她極其瞭解的，只是不知道這瞭解背後的深意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於大人對我倒是瞭解得很，可是我對於大人卻知之甚少，這……似乎不太公平。”柳纖凝緩緩蹲下，扯過一個坐墊，一屁股坐在上面，軟軟的，倒是舒服，只是此時的氛圍卻不適合她享受評價，更多的是戒備和提防。
“哈哈哈……公平？在這裡談公平，你覺得合適嗎？還是你天真的以爲讓你來到這裡就是來談論這無關緊要的問題的？”於大人說話絲毫不拖泥帶水。
聽上去有絲絲的調侃之意，聽在柳纖凝的耳裡，有些譏諷的意味兒。
柳纖凝嘴角輕揚，清亮的聲音響起，“談這個也不是不可，所謂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我在於大人面前毫無秘密，就像是一張白紙，一目瞭然，可於大人呢？像是墨黑的汁液，無論怎麼攪動也看不見最底下的東西。”
眼神深邃的看盡於大人的眼底，可是就是看不出半點情緒。
此人的深沉讓人捉摸不透，像是一個謎，可更像是一張網，她便是被困在網中的小蝦米，沒有半點的逃脫機會，想要出去，唯有捅破這一層網，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若是你有這個能耐看見最底下的東西，我倒是更開心。”於大人似乎是弩定了柳纖凝看不透猜不到一般。
“好啊，那還請於大人別將墨汁倒多了，那樣的話，我水淺魚小可是掙不掉的。”柳纖凝收回那深邃的眸光，嘴角輕輕的蠕動，有一絲的邪性慢慢的在彼此間蔓延。
“既然是你把我弄這兒來，也知道我的目的，那麼可否告知，我想要的答案在什麼地方？”柳纖凝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裙襬，仰頭問道。
認真的表情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讚歎和鼓動。
“想要知曉也未嘗不可，可是我得提醒你一下……”
“是活是死？”於大人的話語尚未結束，柳纖凝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黃姨到底是死是活。
若是死了，她自然不會一直留在這裡，可要是活着，她必須找到更多有關黃姨所在的地方的信息纔是。
“自然是活！”於大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柳纖凝有一丁點的質疑。
於大人的深沉是他現在無法猜測的，要是真的是暗含什麼目的的話，她更是無法在此刻知曉。
雖然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心中的疑惑並未減少。
“在哪？”柳纖凝詢問道。
“想要知道，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於大人淺淺的回答道，眼底的深意讓人難以捉摸。
柳纖凝望着那一雙令人疑惑的眼神，有一絲的愣神。
她不知道於大人的目的是什麼，可是他知道自己的一切，更是知道黃姨的人。
“你想要我做什麼？”柳纖凝自然是知道不會如此簡單。
“尋找兩樣東西，若是尋得，我便告知你。”於大人聽後，臉上展露出一絲的笑意。
似乎說這麼多，就是爲了現在的話語。
“什麼東西？”柳纖凝皺了皺眉。
“千靈水和浴火獸。”
柳纖凝的瞳孔頓時瞪大。
她怎麼會不知曉這千靈水和浴火獸？
千靈水乃雪巖國鎮宮之寶，一直都存放在皇宮之中，得皇家庇護，不得取出。
這千靈水乃聖水之效，服用之後可助靈術較高之人瞬間衝破階層，進而上升等級，這和丹藥有着相同的作用，可是比丹藥好，是因爲它不會折損人的身體，也不會減少人的壽命。
而這浴火獸她只在古書中見過記載，浴火獸本來就是不存在的。
“千靈水就在皇宮，你爲何不去取？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修爲可是在我之上。”柳纖凝又不是傻子。
這於大人的修爲高深莫測，可不是她現在的能力可以比擬的。
“看來你的觀察能力不弱，我讓你去取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你照做便是。”於大人的眸色深了深，似乎是有些不悅。
“那浴火獸呢？浴火獸可是不存在的靈獸，你讓我上哪去給你弄來？”柳纖凝冷眼掃過，帶着凌厲之風。
“恩，居然聽說過，比我想象的要了解得多啊。可你如此一問，自然是知之甚少的。”於大人帶着幾許誇讚幾許諷刺的說道。
“什麼意思？”柳纖凝皺了皺眉，貌美的容顏上閃過了一絲疑惑。
雖然只是在古書上見過，可是這於大人……
“浴火獸本就是不存在，亦或者說存在，只是沒有被挖掘出來罷了。可是現在……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於大人並不太在意她說的話，似乎是她所知道的只是一些他不在意的皮毛。
“何意？”
“你不覺得這雪巖國的天氣很美嗎？想要炎日高照暖洋洋便去城裡，想要涼風似秋涼悠悠便來這裡，多麼怡人的天氣，這就是一種享受，一種隨意擺弄的享受。”於大人輕笑了兩聲，淺淺的說道，雙眸微微閉了閉，帶着享受的迷離。
望着那安靜享受帶着淺淺笑意的臉，柳纖凝暮然一驚，“這雪巖國的溫度是因爲浴火獸才變幻的？”
之前聽爺爺說起緣由還不以爲然。
她突然意識到。
浴火獸是不存在的，可是可以養……
對，就是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