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對這裡很有興趣。”風先生輕語道。
“是啊,這麼神奇的一個地方,就算是我不想感興趣也是不正常的。”柳纖凝絲毫不避諱,說出了心中所想。
沉默了片刻,纔再次聽到聲音。
“風先生需要提前給我點提示嗎?”柳纖凝微微的扭過腦袋,看向風先生,這都要見面,若是不知道什麼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的話,待會兒見面豈不是有些不知所措。
風先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
不多時,便進來一個女人,應該是一個丫頭,端着茶。
丫頭將茶放在了茶几上,微微的附身,禮貌的退了出去。
眼看着丫頭的裝扮倒是乾淨利索,樸素自然,和這奢華的裝飾差別極大,這倒是讓柳纖凝有些意外。按理說,如此奢華的裝飾,這裡的人的穿着應該是很華麗的,即使是丫頭的穿着也是不錯的。丫頭的穿着也是和這裡的主人的面子掛鉤的。
這會兒看,倒不是這麼一回事兒了。
風先生並不拘謹,直接端起茶几上的茶,小心的酌了一口,動作優雅自然,不愧是一個常客。
這般悠閒自得。
過了一會兒,聽見了一些輕微的響聲,是從後面響起的,柳纖凝扭頭看去,並未瞧見人影,下一刻,聲音響起的地方又是對面。
這個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兒,柳纖凝瞧見風先生並未變動,這才淡定坐在那裡,不再看任何地方。
她怎麼把音符廊給忘記了,那嚴堂主本就是一個會設計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人。
不多時,一聲輕咳聲響起,還有一個強大的身影壓過來,柳纖凝這才擡起頭來,瞬時,一個蒼老面容的老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是的,蒼老,倒不是年歲,而是那神采就像是落日一般蕭條,轉瞬即逝。
“你來了!”聲音有些滄桑,似乎並不驚訝。
柳纖凝明顯感覺身邊的人緩緩站了起來,“是啊,你可好?”
“好好好啊!”滄桑聲音依舊,帶着些許的桑感。
“門主,這……”嚴堂主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柳纖凝。
被喚作是門主的人這纔將目光投向柳纖凝,柳纖凝依舊坐在椅子上,沒有擡頭了,自顧自的喝着茶。
風先生看了門主一眼低頭走進柳纖凝面前,輕喚道:“起來吧!”
柳纖凝不管不顧,依舊坐着,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
“你沒聽到嗎?風先生在喚你呢!”嚴堂主將聲音提高,對着柳纖凝有些嚴肅的說道。
“沒聽到!”柳纖凝輕語道,手中的茶杯還沒有放下。
“你……”嚴堂主還想要上前,卻被門主給攔住了。
“嚴堂主請風先生去後面休息會兒吧。”門主吩咐道。
嚴堂主雖然有些氣憤但還是隻能悶在心裡,不敢多言,領了命令下去了。
風先生在離開的前一刻還不忘看柳纖凝幾眼,柳纖凝並沒有迴應,只是冷冷的喝着自己的茶水。
他們離開後,整個大堂就只剩下了柳纖凝和門主了。
這裡的環境瞬間轉變,有些冷,似乎還有些尷尬。
門主低眉看了柳纖凝幾眼,隨即扯了扯嘴角,“看來你心中有不少怨氣。”
“是啊,怎麼能沒有怨氣呢?”柳纖凝這一次沒有沉默,輕笑一聲,回道。
“爲何啊?”門主雖然蒼老,聲音有些滄桑,但是聲音緩和,還是有些和藹的,聽上去倒是一個和藹的老人。
剛剛嚴堂主的嘴臉,她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如今見到了主子,那自然是要給點顏色看的。
“門主不知道嗎?”柳纖凝這才擡起了腦袋,看過去。
其實不得不說,這位門主除了看上去有些老,長相還是不錯的,若是不如此蒼老的話,或者說是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個帥哥。
“我年紀大了,倒是有些不明白你們小姑娘的內心了,不如你告訴我可好?”門主說着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一股嚴肅中帶着幾絲和藹的氣息瞬間傳來。
這個門主可不是一個虛名,看來也是一個偉人。
“我可不是什麼小姑娘,你別告訴我你就是想要和我說這些。既然風先生將我帶來,還提到了你,說明你早就認識我的,說吧,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認識我?”柳纖凝直言不諱,如今的她可不能光耗在這裡。
“恩,看來還是個急性子啊!”門主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柳纖凝不說話,整個大堂又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門主嘆了一口氣,“哎,說到底還是我的不是。”
柳纖凝依舊不曾開口,這門主的話分明就是沒有說完,那麼就等他說完了再接口。
她本就是一個不喜歡插嘴的人,若是今日……
“你現在應該最想知道的是我是誰吧?”門主扭頭看了柳纖凝一眼,嘴角的鬍鬚因爲微微的吹起輕輕飄了飄,看上去有些飛揚。鼻孔的氣息緩緩的傳出來,有些許的無奈。
眼見柳纖凝不說話,門主這才繼續說道:“你手裡有一幅你母親留下來的畫吧?”
原本還沒有說話的柳纖凝頓時一驚,腦袋猛地擡起來,看向坐在旁邊的門主,滿眼震驚,“你怎麼知道?”
柳纖凝想到這幅畫的意義,當初留下來就是因爲它獨特的意義。
如今再一次被提及這幅畫的時候,柳纖凝整個人都是震驚的,因爲她一直想要知曉娘留下這幅畫的作用,原本以爲是娘留下來給自己作爲回憶的唯一的物件,可現下似乎是不一樣了。
“呵……這話說來……有些長了。那幅畫你可有帶在身上?”門主突然看向柳纖凝,有些激動的詢問道。
“帶了,但是你得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否則我是不會給你看的。”柳纖凝態度堅決。
這幅畫的事情本就知曉的人很少,如今門主突然提出來,若是不能說出說服她的理由,斷然是不會給他看的。
她保存這幅畫本就不容易,萬一這門主是心懷不軌,那豈不是娘留下來的最後一點念想都會沒了嗎?
她還沒有替娘平反呢。
雖然已經離開了雲霄國,但是這件事情,她不會忘的,走到哪兒都是會放在心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