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聆聽着夾雜着細雨聲的輕柔音樂,面對着嬌豔的美女品嚐着從京城帶回來的最好的紅酒,陸漸紅忽然發現自己剛剛在廚房裡有點猴急,太煞風景了,至少也得裝點斯文啥的。
景珊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褪,輕輕地說着話品着酒,可以令她慢慢地享受着剛剛興奮之後的餘韻。
撤了桌子,景珊依偎在陸漸紅的肩頭,臨窗而坐,道:“漸紅,能認識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陸漸紅笑道:“做女人是不是很美妙?”
景珊啐了一口,道:“我是說真的,如果不是你,我想我根本沒有今天,現在可能還在甘嶺服務人。”
陸漸紅正色道:“外因固然關鍵,但內因同樣很重要,不要妄自菲薄。”
“好,我不菲薄。”景珊笑了笑,從陸漸紅的肩膀上擡起頭來,道,“說說在京城發生的事吧。”
景珊這一次赴京參加N大,空閒的時候也拜了一些碼頭,得到了家族的非常肯定,景珊知道,這一切的得來雖然與她自身的努力有關,但更重要的是陸漸紅給她提供了這麼一個機會,如果不是她調至江東來,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機遇的,同時在江東如果沒有陸漸紅的鼎力支持,她也不可能開創出目前的局面來,所以說陸漸紅是她的真命天子,絕不爲過,可惜的是,陸漸紅是有妻室的人,否則兩人大有可能結合到一起。這個念頭只是在景珊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另外令她欣慰的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是靈與肉的結合,而絕對不帶有交易的色彩,這讓她的情感世界得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寄託,這種地下關係也未必就不可,這是一個人生的態度,對婚姻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人規定女人必須要結婚吧?
同時景珊也得到了家族方面的建議,那就是一定要與陸漸紅建立起更深一層次的合作關係,當時景珊險些忍不住笑了起來,在家族看來,陸漸紅絕對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不過令他們想不到的是,景珊與陸漸紅的關係已經“深”到了一個難以估計的層次了,當然,陸漸紅受到重視,景珊是打心眼裡高興的,想想陸漸紅和她剛到江東時,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纔能有今天的成績,自己初上任的時候,可是滿心迷茫的。
景珊提到了一個人,從這個人的身上能夠看得出這五年內政治走向的一點蛛絲馬跡,那就是剛剛當選的蔣副主席。
蔣副主席當選前任直轄市中海市市委書記,他的強勢上升是不是證明了蔣繫有擡頭的趨勢了呢?綜合韓系這一次未能如願的情況,看來四大家族的勢力分佈將會進行一次洗牌。
在N大結束的第二天,景珊曾在家族主要人物的安排下,與蔣副主席進行了一次爲時三分鐘的對話,他只說了四句話,第一句是,景珊不錯。第二句是,能力還有待提升。第三句是,盡力發展經濟。
第四句話是到最後才說的,陸漸紅是個發展經濟的好手。
第四句話完全可以理解,言間而意駭,既有表揚也有批評,更有期望,還有指點,這讓景珊既緊張又是惶恐,但更多的則是興奮,雖然談話只有三分鐘,但是完全可以感覺到,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正在提高,這讓蔣氏的直系晚輩羨慕嫉妒恨得很,但這是一個靠實力說話的機會。
陸漸紅靜靜地聽着景珊的敘述,心裡也是震驚不已,真想不到自己的名聲如此之大,連新上任的副主席都注意到了自己,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爲被領導關注,那麼你就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誰也不知道他們真實的想法,一切都靠自己揣摩,現在看重自己,說不定就因爲哪件事情便將自己拉進了黑名單,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陸漸紅是很明白的,就像上次,自己還在爲扳倒汪含韻而洋洋自得的時候,一紙調令便讓自己離開了甘嶺,陸漸紅一直在疑惑一個未經證實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平調裡是不是有老爺子在出力,否則依照對自己缺少大局觀的認知下,自己極有可能是被雪藏的,記得當時,汪含韻還曾想讓自己去政協的。
夜漸漸深了,也漸漸靜了,整個天籟之間只有滴滴的雨聲,陸漸紅在景珊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道:“我要走了。”
景珊沒有說話,雖然她非常想陸漸紅能陪她度過漫長的夜,哪怕只有一夜,但她知道,現在不行,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便默默地拿起了衣服替陸漸紅穿上。
在那剎那間,陸漸紅的心頭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他能感覺得到景珊對自己的真心,可是錯不能一而再,或許這樣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
第二天的雨變得異常的大,風也變得大了,蔣菲菲接景珊去得很早。景珊上了車,忽然想起有一份文件忘記帶了,便讓蔣菲菲進屋去拿。等蔣菲菲回到車上的時候,心情很有些異樣。
很快到了省政府,進了辦公室不多時,蔣菲菲便接到了華秦中的電話:“蔣秘書,景省長到了沒有?駱書記請她到辦公室來開會。”
孟子玉同樣接到了這個電話,十五分鐘後,陸漸紅和景珊便到了駱賓王的辦公室。
碰了個眼神,景珊當先道:“駱書記,找我們有什麼事?”
陸漸紅略有些驚訝,雖然在與駱賓王的博弈中,他們佔了上風,但據他對景珊的認知,一向是並不張狂的,每次開常委會或者是書記辦公會,都擺出一副被動的姿態來,今天卻是一反常態,當先開了口,並且一開口便是“我們”,這是不是代表着景珊的心智得到了錘鍊呢?
陰冷,在駱賓王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然後道:“等一下吧,韓秘書長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