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甲來說,離開陸漸紅的住處,踏上非洲這片土地上時,他的苦難歷程就降臨了。他是一位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他這一次進入瓦斯底鎮,代號就是“獨狼行動”,此前的三個兄弟就是在這裡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的,既有復仇的意味,也有繼續兄弟所沒有完成的任務重擔。
兩年前,情報人員偶然發現軍區的一些外圍軍事秘密被泄露,雖然沒有造成嚴重的損失,但是性質卻是非常嚴重的,通過縝密的調查,把目標鎖定在軍中的一位大校身上,設下了埋伏,對其進行抓捕,然而行動中出了差錯,臨時遇到一起搶劫事件,這個偶然打亂了計劃,不但讓這位大校逃跑了,與他接洽的人員也自殺而亡。在對大校進行追捕的過程中,得到情報,該人逃入了剛果。
張家乙丙丁三位兄弟帶着六人小分隊秘密入境,進行調查和追捕,沒想到這位大校受到了反政府武裝的秘密保護,在追捕途中遭遇了大規模的組織襲擊,考慮到國家的尊嚴和榮譽,九人引爆了炸彈,徹底毀滅了自己。
張甲這一次喬裝打扮成美國中情局在國內軍方的臥底,與該大校接觸,這一次的任務也有所變化,不是將人抓回,而是在查清他泄露出多少情報之後,就地格殺。
張甲沒費多大的工夫,便找到了這位大校,說他也是被發現了才逃回來的,受中情局的指派來與他接頭。這些言辭自然不會得到大校的信任,張甲也無意從他的口中套情報,他只是想找個機會抓住他。
機會很快就來了,大校說要去一個銷魂的地方,男人在這裡,性問題是最需要解決的,大校和張甲以及兩個武裝組織的人前往一所民居,意圖對當地女居民不利,趁着這個機會,張甲擊斃了那兩人,擒獲了他,一番慘絕人寰的逼供之後,大校道出了一切。
張甲將情報向上彙報了之後,卻是逃不出來了,反武裝組織布下了天羅地網地捉拿他,張甲幾次都是死裡逃生,在明知短時間內逃不出去之後,乾脆跟反武裝組織展開了游擊戰,留下了一個“獨狼”的稱號,救了不少平民,被當地平民視爲上帝的使者。
在遊擊的過程中,張甲意外地看到了安然這個團隊,他不知道安然來這裡是幹什麼的,由於他不能露面,只能在暗中注意着。
前天下午,一隊反政府軍忽然包圍住了安然所住的地方,張甲立刻展開了襲擊,安然身邊也有保護者,只是這些保護者並不專業,在反抗的過程中被殺死,安然和龍飛也被帶走了。
衆人聽了張甲的敘述,心頭卻是稍稍安定,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要解救的人並沒有死,這證明還有希望,他們最擔心的就是他們來了,人卻死了。
外面的雨下得越來越大,天色還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衆人根據張甲提供的情況,很快制訂了行動方案。
張甲曾經嘗試過去救人,他身上的傷也是由此而來,所以對關押安然之所比較熟悉,小高認爲,應該立刻展開營救,但是人數不宜多,他們的存在畢竟已經被反武裝組織所知道,突然間憑空消失的話,會引起懷疑,他們的任務是救人,而非作戰。但是同時也面臨一個問題,小高跟那個頭目是認識的,沒有了小高的周旋,留下來的人極有可能會很危險,而陸漸紅的去向更是一個問題,跟着營救小組去,危險自不必說,但是留下來同樣也是危機重重。
這個時候,天已經亮了,小高與陸漸紅商量了一下之後,最終決定,由張甲帶着十人營救小隊趁着光線還不是太好趕去救人,小高跟當地武裝組織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獲得一些情報,畢竟安然被武裝組織抓住太過蹊蹺,她是來投資的,沒有危害性,爲什麼武裝組織要抓她們呢?如果是綁架的話,到目前爲止,該組織並沒有下一步的行動。而陸漸紅則由兩人留下來保護。
陸漸紅雖然不願意留下,但是眼下的局面由不得他改變,小高的分配已經是最合適的方案了。
看着兩隊人馬陸續離開,陸漸紅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他不住地看着時間,總覺得這時間過得是如此之慢。
看着陸漸紅不安地來回走動,兩名留下來的特種人員繃着臉不說話,警惕地注視着周圍的動靜。
且說小高很快聯繫到了那個他曾經救過一命的頭目烏薩丁,烏薩丁大力地與小高擁抱着,併爲小高點上了最好的雪茄,又爲小高倒上了伏特加:“我的恩人,歡迎你的到來。”
小高用法語道:“朋友,我有點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烏薩丁拍着一大叢胸毛的胸脯,咚咚直響:“朋友,你儘管說。”
小高道:“我有位朋友在這個地區失了蹤,這裡你很熟,希望你能幫一幫我。”
“女人?”烏薩丁哈哈大笑,道,“她的照片呢?”
小高從口袋裡拿出了照片,另一隻手卻是悄悄地放在了腰上,烏薩丁是個亡命之徒,他不能確定烏薩丁會不會翻臉。
烏薩丁漫不經心地接過照片,目光忽然凝結了,手也按在了槍上,忽然大聲用土語叫了起來,小高面色不由一變,卻聽烏薩丁向衝進來的兩人道:“你們出去,不經我的同意,誰也不準進來。”
小高鬆了一口氣,烏薩丁低聲道:“高,她跟你是什麼關係?”
小高沉聲道:“她是我嫂子,她現在在哪?”
烏薩丁也沉聲道:“高,我當作沒看到這張照片,你現在立刻離開這裡,我安排人送你離開。”
小高猛地從口袋裡拔出了槍,指住了烏薩丁的頭,壓着嗓子道:“你應該知道她在哪,帶我去!”
烏薩丁苦笑着道:“高,你要是打死了我,你覺得你能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