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記,那我先出去了,我去看看若水。”胡月兒心頭微微一嘆道。
“陸叔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李琪這個時候終於開了口。
“也怪不得你。若水已經睡了,就不要去打擾了。”說實話,陸漸紅心裡是有些怪這個叫李琪的女孩子的,如果不是她,也不會釀成這起事件,不過這完全是個意外,確實也怪不了她。
任克敵擺了擺手,示意胡月兒帶李琪出去,然後才道:“陸哥,事情已經這麼樣了,你不要太難過。”
陸漸紅在任克敵面前也不去掩飾,恨聲道:“你讓我怎麼能不難過?”
任克敵知道陸漸紅的性格,凡是他的下屬都愛護有加,更何況是他的親人呢,他知道剛剛陸漸紅當着胡月兒的面不好問,便道:“那個胡立民已經查過了,是靜安區政法委副書記,一週前纔過來上任的。據說是邱副市長的表弟。”
陸漸紅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芒,道:“其他人呢?”
“都是永生路派出所的,人已經安排好了,就等你的意見。”
陸漸紅掐滅了菸頭:“讓小高跟他們一起去吧。”
永生路派出所的後院是一個簡易的健身房,裡面正有幾個人穿着短袖在鍛鍊。
陳港生是所長何永進的小舅子,通過何永進的關係,實現了從聯防隊員到正式幹警的質的飛躍。
陳港生是退伍兵,打起架來有幾把刷子,做聯防隊員的時候,就是一支奇兵,此時的他正在推着一百五十公斤的槓鈴。
把槓鈴放下來,陳港生面色微微泛紅,幾個小幹警伸出大拇指讚道:“陳哥就是猛男。”
另一個人也道:“昨晚咱們幾個都被那小娘皮撂倒了,陳哥那一椅子就看出功底了。”
陳港生先還有些得意洋洋,聽到那人提到昨晚的事情,面色不由一變,道:“都別嘰歪了,趕緊鍛鍊。”
姐夫可是提前打了預防針,這案子被市局接手了,現在情況難以預料,讓大家嘴巴都穩一點。
大夥也知道這事兒大條,都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健身房被人從外面轟地一腳踹開,幾個穿着警服的人衝了進來,幾人被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領頭的是一個陌生人,不過這羣人的身邊還跟着所長何永進。
何永進似乎也沒想到這幾個人的脾氣都這麼火爆,不由道:“魏局,您這是……”
這一次的行動是魏大壯帶隊的,他現在是市公安局副局長,胡月兒已經含蓄地透露了一下傷者與陸漸紅的關係,魏大壯自然知道該怎麼做,臉色一寒,淡淡道:“規矩你是知道的,你可不要讓我不好做!”
“誰是陳港生?”小高的臉色冷若寒冰。
陳港生不由向何永進看了看,何永進也不知道魏大壯興師動衆的過來幹什麼,所以也給不了他什麼暗示,陳港生向前走了一步,道:“我是。”
小高已經從胡月兒那裡得知就是這個陳港生一椅子把段若水砸下樓的,眼睛裡早已燃出了熊熊怒火,不過他還在強壓着,向魏大壯看了一眼,魏大壯便道:“何所長,帶大家出去。”
衆人排着隊魚貫而出,陳港生落在最後,剛走到小高面前,小高的手伸出攔住:“你留一下。”
陳港生脾氣火暴,甕聲甕氣道:“憑什麼?”
小高冷冷道:“段若水是你打傷的吧?”
陳港生這個時候已經明白是爲了藍水灣的事情了,看樣子禍闖大了,這時,小高兜胸便是一腳。陳港生雖然是部隊退伍的,功夫不錯,但是在小高面前那就差得太遠太遠了,加上他根本想不到小高二話不說就動手,所以毫無懸念地捱了這一腳。小高的這一腳含怒而出,力量極大,陳港生被一腳踹得向後連退幾步,整個人都撞在了槓鈴架子上,槓鈴片頓時滾了一地。
陳港生捱了這一腳,火也大了,跳將起來一邊向小高撲過來一邊罵道:“跑到派出所來撒野,不要命了!”
小高迎上前去,揮拳迎擊,兩拳相撞,陳港生的手臂立時痛如錘擊,小高當然不會這麼輕輕鬆鬆地放過他,一拳打出,身子向前一欺,已掐住了陳港生的脖子,按在了地上,向那一排啞鈴撞去。等撞完一排啞鈴,陳港生的臉已經是血糊糊的一片,連個人形都沒有了,人也早已暈了過去。
小高怒罵道:“操你媽的,打我侄女,很有勁是吧?”
何永進等人走在前面,聽到健身房裡巨響連連,不由道:“魏局,這樣不太好吧?”
小高這個時候已經出了來,手指直指着何永進的鼻子,寒聲道:“何永進,你信不信現在把你一起銬走?”
何永進怵魏大壯,卻是不認識小高,冷笑着道:“你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話未說完,只覺眼前一花,小高的速度很快,已經鬆開了陳港生,一個大巴掌甩了過來,何永進只覺眼前金星直冒,頭暈腦漲,腳下一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
魏大壯同情地看了何永進一眼,淡淡道:“何永進,一起走吧。”
何永進晃着腦袋回了回神,忍不住問小高道:“你是誰?”
“問得好。”小高冷哼了一聲,“我是誰?我是段若水的叔叔,我叫高斬,換了二十年前,老子把你們全斃了。”
何永進等人都是怔住了,腦子裡都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小高是他媽何方神聖啊?
魏大壯淡淡道:“高斬是陸書記的警衛員,至於他的身份,是國家機密。”
小高甩了甩手腕,向何永進走過去,何永進被嚇退一步,緊緊地貼着牆,色厲內荏道:“你……你想怎麼樣?”
小高冷冷地盯了何永進一眼,聲音奇寒無比:“你,你,你,還有你們,只要參加了昨晚的事情,都洗乾淨屁股準備坐牢吧!”
何永進的臉色有點發青,小高淡淡道:“不作死就不會死,坐牢就害怕了?那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