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人的個性,首長的歸納還是比較貼切的,張森奎重心計,馬駿動作多,而陸漸紅就像一團空氣,當你用盡全力向他打出一拳之後,卻發現拳頭處於空氣的包圍之中。由此可見,他對陸漸紅的評價有多高。
倘若不是馬駿的原因,他會更傾向於陸漸紅一些吧。這是首長心頭無奈的想法。
這一陣子,馬駿老實了很多,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發展重安方面,這一次的視察,馬駿的變化他是看在眼裡的,這讓他很是欣慰,而重安的發展尤其是那個能源項目更是光彩奪目,這個變化可見馬駿還是可造性的,寶劍鋒自磨礪出嘛。
但是對於陸漸紅,首長的期望值要更高一些,當然,這同樣是他的內心想法,並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過,英雄多磨難,這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陸漸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首長之威並不是誰都能夠撐得下來的,這種天威是身居高位的自然體現,再加上首長特意威壓,陸漸紅無奈地承認,面對這種壓力,饒是他也是如坐鍼氈,只得道:“首長,其實京城的成績,加平市長有着很大的貢獻,只可惜他生了病,不然陪同您視察也會有他。”
首長神色沉穩,心裡卻是暗笑了一聲,這小子,我還以爲你是鐵打的神經呢,原來你也有扛不住的時候,道:“加平市長功不可沒。”
陸漸紅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過河拆橋不是先例,不過以首長所言,還是很念情的,便道:“我瞭解過,雖然是心臟手術,不過病情很穩定,恢復得也不錯,理想的話,估計要不了幾個月就能回到工作崗位上來了。”
首長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其實他跟陸漸紅的這次私人對話,除了給陸漸紅一個暗示——經濟發展不可一蹴而就,尤其是這麼多的項目一哄而上,還是需要穩一穩的,另外就是試探一下關於京城市長的看法。
他去探望過祁加平,隨後舒平也代表他去過一次,對他的病情有所瞭解,回到市長的職位上來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而且即便有那種萬分之一的可能,組織上也要充分考慮到他的身體因素,如果他願意,可以安排比較輕鬆的位置,這也算是對有貢獻的人的關懷。陸漸紅自然不會不知道祁加平的身體狀況,那麼這也代表了他的一種態度。
“還是徵求一下加平同志的意見吧。”在知道了陸漸紅的態度之後,首長並沒有多說什麼,雖然他是一國之君,但是組織原則還是有的,最終還是要走明主集中制的路子,“你替我轉告他,好好恢復身體,黨和政府不會忘記他的。”
陸漸紅笑了笑道:“首長的話我一定帶到。”
首長的車離開後,陸漸紅的心纔鬆下來,其實那種緊張之感不是沒有,只是有一部分都是他裝出來的,領導嘛,總是喜歡看到下屬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縱然是首長也不例外。不過自己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之後,首長並沒有什麼表示,這讓陸漸紅的心裡有點摸不着底。
事實上,陸漸紅並沒有感覺到首長有絲毫的敵意,這從他今天的談話中並沒有提及到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這讓陸漸紅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憑感覺的,先走着再說吧。
新居的裝修還在進行之中,其實別墅是裝修好了的,只是在一些陳設方面需要調整,而調整所用的材料都是環保型的,倒不必等一陣子纔來入住。
飛機上,張甲陪在陸漸紅身邊,上機的時候,他就習慣性地在飛機掃了一圈,沒有任何的危險。
掃了一眼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的陸漸紅,張甲心裡就有種奇特的感覺,這裡恐怕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上去帥氣的傢伙就是京城的市委書記吧,想起自己和葉詩研現在的生活狀態,如果不是陸漸紅,葉詩研不知道在哪裡求生,而自己恐怕也只能去做個保安什麼的吧,不過想到自己還是沒有改變做保安的命運,張甲不由有些好笑,好歹也是高級保安。
或許是張甲的傻笑驚醒了陸漸紅,側過頭道:“傻笑什麼呢?”
“不好意思,首長接着睡。”張甲確實不好意思,在四合院裡,他經常看到陸漸紅的房間一直到深夜都還亮着燈,睡眠的時間很少,能在飛機上睡上一會,真的很不容易。
“不睡了。”陸漸紅挺了挺身體,“張甲,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張甲撓了撓頭:“沒想過,首長,我到現在還有做夢的感覺,以前都是生活在刀頭上的,現在生活突然安穩了下來,真是很不適應。”
陸漸紅笑了笑,這不僅僅是張甲的個人感覺,是很多軍人的感覺,尤其是軍中傑出的人物,一旦離開了部隊,他們會變得茫然失措,有的人甚至走上犯罪的道路。
“一切都會慢慢適應的。”陸漸紅笑着向一位美麗的空姐招了招手,拿過一杯白水。
“乘客朋友們,歡迎乘坐本次航班,本次航班由京城飛往江東省燕華市……”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在機艙裡響了起來,突然間那個動聽的女聲發出啊的一聲尖叫,她一開始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是這聲尖叫卻是將衆人嚇了一跳,大多數人的臉色都變了,這些年空難事故頻發,這也難怪別人會緊張。
好在很快那個優雅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把咖啡打翻了,打溼了襯衫。”
原來是一場虛驚,只是後排有一個男人低聲埋怨道:“你打溼的是襯衫,我溼的卻是褲子。”
聞者不由莞爾,這只不過是途中的一個小插曲,一路平安無事,兩個小時後,飛機已經降落在燕華機場,這時華燈初上,夜空璀璨,只是燕華所特有的熱浪卻是迎面襲來,讓人感受到燕華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