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就是有一樣好,陸漸紅即使很晚回來,她也不會去過問。她認爲,男人就像是風箏,只要緊緊抓住手中那根線就可以了,不能收得太緊,要收放自如,這個風箏才能飛得高,而不至於扯斷了線。事實證明,她的做法是正確的,早在她還在準安城投公司的時候,看到雜誌封面上郎晶的脖子上戴着一條跟她一模一樣的鏈子,加上當初與陸漸紅戀愛時親眼看到陸漸紅爲了郎晶掌扇死換王少強,兩者一綜合,安然便敏銳地感覺到,陸漸紅與郎晶有問題。可是她並沒有採取過激的手段,甚至於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相信,浪子終有回頭的那一天,與其鬧得不可開交,反目成仇,對陸漸紅對她自己都不利,倒不如靜觀事態發展。在這種心態下,陸漸紅從荒唐中醒悟過來,自覺不自覺地從迷失中走上了正路。
所以在陸漸紅回到清水灣別墅時,安然正在跟大姐二姐聊天。三個男人一個幫,三個女人一臺戲。女人跟男人一樣,聊天的話題離不開男人。
二姐正在取笑安然:“安然啊,這麼晚了,漸紅還沒回來,你連個電話都不打,就這麼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們雖然孩子都這麼大了,可是一直聚少離多,如果相互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這麼多年可真沒法過了。”安然微笑道,“二姐,哪有你這樣的姐姐啊,故意挑撥人家的關係。”
陸小紅哈哈笑道:“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漸紅這麼帥,地位又高,想靠近他的女人可是大把去抓,這叫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
安然笑着說:“我對漸紅可是一百個心,他不是那種人。”
陸月紅這時道:“這年頭,褲子鬆的女人多了去了,她們專門去誘惑男人,尤其是優秀的男人,據我所知,能夠抵擋得住這些誘惑的男人少有人在,我看你還是小心點的好。”
安然取笑道:“大姐,大姐夫也是很優秀的男人哦,你也要小心。”
“他敢!”陸月紅柳眉倒豎道,“他要是敢亂來,我割了他的禍害根。再說了,現在我主管財政大權,他想去興風作浪,也沒那個經濟實力。”
三人笑作一團,這時陸漸紅開門進來,見三人笑得前俯後仰,也跟着笑道:“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一起樂樂?”
“女人的話,沒你的事。”兩個姐姐齊聲說了一句,各自回房。
陸漸紅瞠目結舌,安然迎了上去,笑道:“這麼晚纔回來,你一個人在這裡我還真放不下心。”
陸漸紅見兩姐姐去了樓上的房間,這才摟着安然來了一個驚天之吻,之後厚着臉說:“安然,要不你就留在雙皇算了。”
安然笑了笑說:“讓我做你的全職保姆嗎?我需要考慮一下,要看你的表現。”
“好,那就看我的表現。”陸漸紅扔了包,抄起安然的身體,在安然的手忙腳亂中把她扛進了房間。
這一夜好折騰,把陸漸紅全身的精力和壓力全部釋放一空,安然也被折騰得全身酥軟,兩人相擁而眠,一直睡到自然醒,安然先醒來,一看時間,就跳了起來,推着陸漸紅道:“漸紅,糟了,快起來,要遲到了。”
陸漸紅睡得正香,翻了個身,嘟囔道:“別吵我,困死了,再睡會。”
“睡你個大頭鬼啊。”安然扳着陸漸紅的身體,說,“都八點半了,還不起來。”
“我就是不去上班,誰能管得到我啊。”陸漸紅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起了牀,這也就是說說而已,上樑不正下樑歪,作爲上樑,必須要以身作則啊。
匆匆穿好衣服,下了樓,才發現大姐二姐不知去哪晃悠了,丁二毛坐在停在別墅門口的專車裡。
“看你,司機早就來了。”安然把包遞到陸漸紅手上,說,“趕緊去吧。”
“這個丁二毛,也不打電話給我。”低聲埋怨了一句,陸漸紅在安然的脣上親吻了一下,說:“那我上班去了。”
安然走到門前,向陸漸紅揮了揮手,等車子不見了,這才走回房間。忽然間,她很是享受這種感覺。這種場景只出現過在她的夢裡,不知道多少個清晨,安然望着門口發呆,她多想能夠像電影裡一樣,在丈夫上班的時候,說一聲再見,在丈夫下班回家的時候,她能夠迎在門前。雖然這只是電影中的浪費,現實生活中並非如此溫馨,但陸漸紅剛剛的輕輕一吻,卻讓她猛然間騰起極度幸福的感覺。
到了市委,陸漸紅剛下車,便看到很多人站在樓梯口向上張望着,陸漸紅沉着臉道:“都不用工作了?”
衆人見書記大大過來,都是一驚,溜回了辦公室。
看來有必要整頓一下工作作風了,這像什麼樣子。陸漸紅這麼想着,跨上了樓梯,剛走幾級臺階,便聽到樓上有女人哭鬧的聲音,陸漸紅皺了皺眉,今天這是怎麼了?
隨着上樓的腳步,哭鬧的聲音也跟着大了起來,轉過拐角,聲音愈發清晰,進入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陸漸紅看到在他的辦公室門前站着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秘書陳國棟,一個是秘書長蔣飛河,而哭弄的人居然在辦公室裡。
聽到腳步聲,蔣飛河和陳國棟都看了過來,一見是陸漸紅,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陸漸紅皺眉道:“怎麼回事?”
陳國棟神情尷尬,蔣飛河爲難地說:“陸書記,您還是先到我辦公室去吧。”
“說,怎麼回事?”陸漸紅已經走到了門前,只見門的入口裡坐着一個女人,雖然在哭喊着,臉上卻是一淚水都沒有,正一邊喋看似休,一邊冷笑着看過來。
見陸漸紅過來,大哭了一聲,撲過來扯住了陸漸紅的腿嚷道:“領導,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這女人正是許道娟。她的突然舉動讓陸漸紅吃了一驚,陳國棟大步邁過去,拽住了許道娟的手喝道:“許道娟,你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