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v．手術
小雨在給牛子診了脈又聽了軍醫的描述之後，也是一臉的糾結，她現在又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不去學個醫科，這種創傷根本就是現代的外科手術就能搞定的，可是，在這裡，要縫合，似乎……
那大夫姓藍，是青衣軍裡的老牌軍醫了，也算是青衣軍的所有軍醫的頭了，不過，他都是給將士們診治的，定王有什麼都是許賀親自把關，他也早就知道王妃的大名，也知道葉小雨拜在了許賀的門下，但是醫道這個東西，很多時候靠的都是經驗，這麼年紀輕輕的王妃，難道真的有辦法醫治這個重傷之人？他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來，但是心裡還是很不以爲然的。
“那個你……”小雨不知道這個軍醫姓什麼。
“王妃，屬下姓藍，藍忠誠。”藍大夫急忙行禮。
小雨的嘴角抖了抖，這名字還真……再看一眼這大夫的長相，瘦骨嶙峋，兩撇八字鬍，倒是和他的名字一樣，富有喜感。
“藍大夫，你有什麼想法？”小雨看向藍忠誠。
“屬下……屬下覺得沒救了……”藍忠誠爲了表明這不僅是自己的看法，還扭頭看了一下其他的軍醫。
旁邊的三位軍醫同樣都搖頭，顯然是和藍大夫的看法是一樣的。
“你……你叫什麼？”小雨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士兵。
那士兵已經癱倒在了地上，那牛老孃怎麼辦啊？此時聽見小雨問，急忙撐起身來行禮：“小的叫牛青。”
“牛青，你的心情本王妃很理解，只是，你也聽見了大夫們的意見，如今也不過就是替他止血然後減少一下他的痛苦罷了……”
“小的明白。”牛青含着淚點點頭，大不了以後他要是能活着回去，他給牛老孃養老送終。
“不過……”小雨卻忽然話鋒一轉，“反正也活不成了，那麼能不能允許本王妃用特殊的法子試試呢？”
“特殊的法子？”牛青頓時眼睛一亮。
“是啊，就是特殊的法子。”小雨點點頭，“但是，本王妃卻不敢保證一定能救活他……”
所有人都有些愣怔的看着葉小雨，特殊的法子？那將是什麼法子呢？
“他現在是被刀刺傷了，器官破了，那麼，如果將那些破口縫合上，或許……或許就活了……”小雨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她知道她的這些想法恐怕有些駭人聽聞，但是，除了這樣，恐怕也沒別的辦法了。
“縫合？”藍忠誠忍不住瞪大了三角眼，“這個……”
“不可行嗎？”小雨皺眉。
“醫術上倒是有過記載，當年華佗曾經施行過這樣的醫術，只是……”藍忠誠看了一下其他的人，只是他們都不會啊，難道王妃會親自縫合？
“既然有過這樣的記載，那就是可行的。”小雨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還好這些人沒一下子就激烈的反對自己，否則，還真不好往下進行了，“再說了，反正這個牛子已經被判了死刑，就算手術失敗了，也沒什麼，但是，萬一成功了呢？”
藍忠誠的眼裡瞬間迸出了光亮，是啊，如果成功了，那麼就算是開創了歷史啊，隨即和其他幾個人相視了一眼之後，使勁的點點頭：“好，那就聽王妃的。”
“本王妃只懂一些理論，實際經驗比你們差多了，所以，這個手術還需要你們來做，我來配合……”小雨笑笑，她是真的沒做過手術，只是有些理論基礎，可以做指導，卻沒辦法實際操刀。
“行。”藍忠誠也豁出去了，“那王妃吩咐吧，屬下們該怎麼做……”
確定了要做手術，小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急忙讓紫菱回去將自己之前就準備的一些手術的設備給拎了過來，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就從她開始正式跟着許賀學醫的時候，她就想過或許有一天，現代的手術恐怕也能用上，所以，她提煉了酒精，也讓人打造了手術用的一些器械，現在，真的用上了。
藍忠誠在看見拿來的那些東西的時候，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這王妃說不會啊，不會怎麼可能有這麼奇怪的東西？
小雨卻顧不得去搭理藍老頭的心思，嚴肅的指揮大家搭建建議的手術室，然後給傷着清理傷口等等……
好在那幾個大夫都是很有經驗並且都是醫術很高的人，所以，小雨只是提出要做什麼，他們立馬就會做好，止血消毒吊氣，清理傷口等等，都不需要小雨動手。
“小雨。”小雷有些擔心的拉了拉小雨的胳膊，“真的沒事嗎？”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小雨長出了一口氣，“反正我們盡力就好，相信，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能理解的……”
很快，手術前的準備已經就緒了，主刀手就是藍忠誠，這老頭雖然帶着口罩看不清臉色，但是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腿在抖。
“藍先生，放鬆。”小雨看着藍忠誠，然後衝着躺在手術牀上的牛子努努嘴，“反正這個人是必死的了，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了，那麼後面的一切後果，本王妃承擔……”這老頭再抖下去，估計站都站不穩了。
藍忠誠也知道此時不是緊張的時候，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王妃放心，老夫一定全力以赴。”
手術很緊張，先是麻醉，小雨自制的麻藥，加上藍老頭的鍼灸麻醉，倒是效果還不錯，然後是拔刀縫合。
因爲失血過多，甚至還給他輸了血，當然，小雨不會驗血型，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看看別人的血誰的和牛子的相溶，就用誰的，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經歷了差不多三個時辰，終於，藍忠誠縫完了最後一針，然後還沒等大家說什麼呢，他就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其餘的兩個打下手的相對年輕的軍醫雖然累，也緊張，但是畢竟不是主刀，加上也年輕，所以情況就輕鬆的多，此時則快速的給牛子的傷口進行了上藥包紮，並且將事前熬好的湯藥一點點的給雖然昏迷但是卻還有意識的牛子灌了下去。
小雨也終於算是鬆了口氣，接下來就是觀察期，一般只要能挺過二十四小時，一般就渡過危險期了。
等走出簡易手術室的時候，小雨嚇了一跳，外面竟然密密麻麻的站了好多的青衣軍將士，爲首的就是老黑，旁邊則是無情和小雷，還有一些因爲站不開，都在外面的空地上站着，要不是紫薇扶着她，估計能給嚇趴下，至於這麼誇張嗎？
“小雨，你沒事吧？”小雷第一個衝上來，後面跟着的則是牛青。
“沒事。”小雨搖搖頭，不過真的累的不想說話啊，別說還要做手術，就是光站六七個小時都要吃不消了。
“王妃太累了，大家散了吧。”紫薇皺着眉頭看着老黑，“有什麼情況，讓王妃休息一下再說。”
大家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詢問的時候，不過大家都想看看王妃讓人給牛子的身上縫針了，到底結果會怎麼樣，那是人啊，不是衣服啊，縫針能行嗎？不過大多數人也都又轉念一想，王妃可是做了很多大家之前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啊，好像效果都很好，這次說不定也能發生奇蹟呢。
小雨顧不得看其他人的反應，交代了軍醫裡其餘兩個年輕的大夫阿展和孟貴看好牛子，誰也不許進去探視，等她睡醒了之後再說。
衆人也不敢多說什麼了，目送着紫薇扶着小雨離開。
小雨是真的累了，倒在牀上之後就沒了意識。
等到小雨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日頭已經上了三杆了，不由得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舒服多了。
“王妃，要起了嗎？”紫薇走了進來。
小雨點點頭。
紫薇很快出去端了面盆進來，伺候小雨洗漱換了衣服之後，紫菱端了飯菜進來。
“那邊怎麼樣了？”阿展和孟貴輪流守着呢，早晨的時候，藍先生也醒了，一直守着呢，只是牛子一直沒醒。
小雨點點頭，雖然沒醒，但是看樣子也沒別的不好的反應，隨即快速的用了飯之後，就急匆匆的去了兵營。
藍忠誠看見小雨過來了，興奮的差點蹦起來：“王妃，真的成了……”
小雨眨眨眼。
“那個牛子……”藍忠誠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之後這才又開口，“雖然還沒醒，但是……但是一直都活着呢……”
紫薇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他原本就沒死好吧？”
“我的意思是……”藍忠誠自己都有些亂了。
“現在還不能樂觀，起碼要到明天早上才能知道是不是渡過危險期了……”小雨說着提步就走去了那個簡易的小病房。
“王妃。”阿展急忙起身想要行禮，卻被小雨給攔住了。
“他有什麼反應？”小雨看了一眼牛子。
“早上就開始發燒了……”阿展急忙回覆。
小雨點頭：“發熱是正常的……”心多少又放下了一些，雖然說這個人是被大夫判了死刑的，但是如果真的死了，她覺得自己也恐怕會是負疚一輩子了，還好他到目前的反應都很正常，在說明牛子求生意志很強之餘，也說明老天爺是很照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