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雲覺得自己是腦殘了纔會跟玉鳳凰套路這種事情,她微微擡起下顎,氣勢囂張而又銳利,不屑道:“狗屁不忠不義,本城主爲什麼要對他們忠義?”
“你……你竟然忘記了老祖宗的話,你有什麼資格成爲太子妃!”玉鳳凰被季疏雲這麼一番話氣得胸膛微微起伏,如果不是礙於季疏雲的身份,或許她早已經一棍子敲了上來。
季疏雲撇嘴道:“不好意思,在我來看,根本沒有什麼老祖宗,從你們爲了復辟就將一個幾歲的孩子逼到那種地步的時候,我就沒打算要尊重你們。”
玉鳳凰一愣,眼神閃了閃道:“那一撥人居心叵測,並不是保皇派的人,他們死有餘辜!但是,太子妃,你今日的所言所行,的確是有失偏頗。”
玉鳳凰頓時就明白了季疏雲所言爲何人,立刻解釋道。
只是在季疏雲看來,無論是這一波人,還是小時候囚禁了君無極那一撥人,都一樣的可惡。
“難道說,你們的目的是不一樣的麼?”季疏雲冷笑着打斷了的玉鳳凰,“聽好了,本城主之所以要角逐天下,並不是爲了復辟什麼什麼大夏,只是爲了讓我心愛的人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你們不是要利用他麼?那個黑衣人不是要殺他麼?四國的帝君不是忌憚於他麼?既然如此,你們都是威脅,那就一個一個慢慢剷除不就好了。只要膽敢阻擋本城主的路,本城主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區區一個祖宗算什麼?更加別說是你們這些頂着忠義君臣之道,實則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私心的人?”
多麼倨傲而又囂張的一番話!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季疏雲的聲音極爲涼薄,透着刺骨的寒冷,那睥睨着玉鳳凰的眼,更是氣勢翻滾,崢嶸逼人。
如果不是玉鳳凰早已經活了這麼多年,或許靜靜只是她的一個眼神,都能夠讓她臣服,失態。
眯了眯眼,玉鳳凰向前一步,蒼老臉上透着一股早已經浸透到了靈魂之中去的倔強。
“我們並沒有私心!我們在這裡,也不是爲了私心!爲了夏朝的能夠重新崛起,我們神鷹谷在這樣的不毛之地已經等候了三百年!三百年啊你明白那什麼概念?多少袋神鷹谷的子弟,甚至連這片山崖都沒有離開過?”
她的話透着心酸和滄桑,還有一股怨恨。
這股怨恨是對自己的命運,也對這些來他們幾乎看不到希望的堅持!
角逐中原,再次君臨天下!
這樣的願望,當真有希望可以實現麼?
季疏雲忽然明白了爲什麼眼前的老太太會是如此的堅持,只是這樣的愚忠,當真有效麼?
人活着,就是要活在當下。
君臣之道中固然重要,但是爲了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賠上了多少代人的青春和鮮血,這樣值得麼?
季疏雲眼底那一份對玉鳳凰的不悅也收了起來,說到底,這也只是一羣可憐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