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亙古的淒涼,在鳳簫的而胸口猶如野草一樣,瘋狂滋長着。
他怕,怕自己也會這樣孤零零一人死在某處。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完了之後,自己的心卻依舊沒有歸處。
澹臺銳找到了歸處,澹臺晨曦也找到了歸處……
那麼他呢?
他或許致死,都會如此吧?
他的歸處,他的歸處,如果世界上當真有這麼一出可以安放他的一切,他希望,會是在她的身邊。
去見她?
去見她!
去見她!!
哪怕只是遙遙的一眼,也好。
不斷放大的聲音,狠狠衝擊着鳳簫的神經,讓他猶如一個執着的瘋子一樣,向蒼茫的原野奔跑而去。
不過片刻,風雪就吞沒了他。
……
君臨天、白岫、墨卿書和顧麟一行四人穿過了後燕和樑朝的區域,一路南下,終於來到了季風在後臨中劃分出來的領域。
如果說之前,衆人可能還會擔心季風在後臨、樑朝和北燕三國的包圍之下,寸步難行。
那麼現在季疏雲不廢吹灰之力便將樑朝拿下,一舉聯通了季風所統領的新領地,瞬間改變了局勢。
化零爲整,季疏雲這樣一步一步的佈局,終於在此時顯示出了她的智慧。
季風看到了君臨天和白岫,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對了另外兩個人完全視而不見。
季風和顧傾狂自然收到了自己的外孫女出生的消息,如果不是現在戰局已經到了緊張的時段,他們一定會立刻飛回去看一看。
但現在,無論是後燕、吳國還是後臨、大漢,一切的局勢都仍然沒有明朗。
“你小子,似乎長大了不少!”季風用力拍打着君臨天的肩膀,眼中滿是欣賞的光芒,笑道,“不錯,長得像外公我!哈哈哈!”
衆人:“……”
王爺,您就吹吧,所有人都說公子像姑爺,您這麼說也不怕被人鄙視啊。
只是衆人腹誹歸腹誹,沒有人一個人當面說季風的不是。
當然,一個人除外。
“依本將軍看,臨天長得像止水。無論是模樣還是形態,都非常像。”
這聲音異常頓挫,清越迷人,如果忽略其中的冷意,僅僅只是這麼聽着,都是莫大的享受。
季風笑了笑,連忙站起迎了上來道:“傾傾,你辛苦了。”
顧傾狂抽了抽嘴角,直接將某王爺忽略,走到了君臨天的身邊,一擡眼就發現了站在君臨天身邊的小姑娘。
白岫被顧傾狂這麼一看,頓時有些呼吸緊張,連忙對顧傾狂行了個禮,道:“見過王妃。”
顧傾狂連忙將小姑娘拉了起來,道:“不用這麼客氣,你就是白岫吧?雲兒給我的信中,經常有提起你的事情。”
一邊說,顧傾狂一邊用她雙眼亮銳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白岫,直把白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就後,這才笑道:“小姑娘這一雙眼睛長得真好,有靈氣,不錯,來來來,坐外婆身邊。”
白岫一聽到外婆二字,頓時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