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岫兒,讓白岫渾身汗毛倒立,就連肌肉都開始僵硬。
她緩緩回頭看去,但見一襲黑衣的男子,站在月色之下,臉帶猙獰鬼面,嘴角噙着淡淡的淺笑。
他的身邊,好像形成了一片真空的世界,沒有人能夠踏足其中。
而他的眼,是這般的冰冷,就像隔着面具,那種光芒,依舊能夠看穿人心。
白岫擡頭看去,四周並沒有任何異常,更加沒有人發現了他的到來。
他就這樣安靜的出現,好像本身就是從業者中誕生的惡鬼般。
男子邁開步伐,強健有力的長腿,一步步向她走來。
“岫兒,從一開始,你就故意做出一副愚昧無知的樣子,是故意做給師傅看的嗎?”
白岫的臉上,已經不知不覺滲了汗水,從那一張薄薄的面具下面流下。
男子見狀,微微笑道:“你的臉上還帶着面具嗎?這麼多年了,也不摘下來看看?”
白岫喉嚨微緊,道:“師傅……岫兒的事情,就不用師傅關心了。”
男子笑道:“這麼說來,岫兒是在怪罪師傅,怪罪師傅這麼多年不把你放在心上,沒有像培養你的師兄師姐那樣來培養你,對嗎?”
“不……不是的……”白岫看着男子一步步畢竟,不由自主向後倒退了一步。
而就是這一步,已經說出來她內心的怯懦。
男子搖了搖頭,語氣很是遺憾地道:“怎麼說都好,你曾經也是師傅放在掌心疼愛的弟子,爲何要如此讓師傅難堪呢?你如今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師傅也是痛心疾首,但是,規矩不可破壞,你失去了繼續留在師傅身邊學習的資本,這並不是師傅所願……所以,爲師只有將你放逐出去,你不應該這樣怨恨師傅。”
“不……我並沒有……”白岫咬牙道,眼神有些恍惚,也有一些怯懦。
但是不知道,白岫看到是眼前的人,還是以前的記憶……
“沒有?”男子冷冷一笑道,“如果你不怨恨爲師,爲什麼要幫助外人?你這段時間跟誰在師兄師姐的身邊,爲師並沒有理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算是對你的寬容,然而你呢?你是如何回報的?”
白岫猛地擡頭,咬牙道:“我……我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只是如同師訓一樣,找了一個自己認爲的明君去輔助而已。”
“明君?”男子反問,最後笑了起來,“的確如此,但是爲師也有命令,這個明君,必須是爲師親自篩選的人,你爲何要違背師命?”
“這是我根本沒有從你的身上,學到任何的東西!”白岫據理力爭,“自從我……自從那之後,你就讓我自生自滅,真的沒有理會過,不是嗎?所以,我今天的任何決定,都不需要向你彙報,更加不需要有什麼內疚之處!”
“嘖嘖嘖……”男子雙眸微涼看向白岫,忽然道,“你如此伶牙俐齒的模樣,讓爲師不得不懷疑,你以前的所作所爲,都只是爲了逃離爲師的視線而已,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