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情想起那仙風道骨卻面色森冷的絕美男子,面色剎那陰暗至極。
真是想不到,那般雲淡風輕的男子竟然也會覬覦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嗎?
呵呵,怪不得他總覺那人有莫名的熟悉感,原來,在背後狠狠捅他一刀的人,就是他曾無比信賴的人!
呵呵,怪不得都說人不可貌相!看來,還是他太過於自負,所以纔會害得自己害得沉香至這種地步。
“你,你說什麼?你說假冒顧無情的那個人就是任君行?
這不可能!你在說謊!君行他早都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出去害人!
你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狗奴才,你說誰都可以,唯獨不可以說君行一句壞話!”
就在顧無情沉思的空擋,一聲充滿暴怒的聲音剎那響徹在他的耳際。
顧無情快速的回眸,卻看見他身旁一向玩世不恭的男子,此刻眼底佈滿了惱怒和嗜血的森寒。
只見那刑均仁身形快速一閃,幾乎是剎那間便出現在了無隱的身前。
顧無情之所以能夠看到刑均仁之前的表情,是因爲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所以他看到的,根本是刑均仁還未行動之前的虛影。
“啊……”
無隱根本連刑均仁的動作都沒有看清,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猛的傳來一陣劇痛。
一系列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傳來,無隱狠狠吐出一大口鮮血,幾乎昏死過去。
“刑均仁,你這是幹嘛?”
顧無情臉色難看的趕到刑均仁的跟前,一把抓住他還想繼續揮動的右手,冷聲疑問道。
“哼!幹嘛?顧無情,你不會沒有聽出來吧!
這個人,根本就從頭到尾都是謊言!
他根本就沒有見過沉香,他也根本就不是沉香派來救我們的!
否則,他怎麼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哼!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這個人絕對是由其他人假冒的,不信,我就讓你看看他的真面目!”
刑均仁不由分說的一把甩開顧無情的手臂,臉色難看的上前一步,邊說邊動手將地上那動彈不得的無隱拉了起來。
“咳咳,你要幹什麼?我可是如假包換的無隱,太子殿下,無隱對您忠心耿耿,從記事起便一直跟在您的身邊。
怎麼可能會被人假冒!太子殿下。您要相信我!不信,您可以隨便拷問我!”無隱就是完好時,也絕對不是刑均仁的對手,更別提他現在身受重傷了!
刑均仁幾乎如同提一隻毫無反抗的小雞般,單手提到了半空中,無隱根本動彈不得。
“哼!是不是假冒的,一看便知!顧無情,你給我仔細看清楚!”
刑均仁冷哼一聲,說着便狠狠的抓向無隱的脖頸處。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在他脖頸的連接處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一絲一毫的接口。
“這,這不可能……”
刑均仁臉色剎那難看至極,更加用力的用手摳着無隱的脖頸,企圖用這種方法證明自己的說法。
可是,
令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刑均仁幾乎已經把無隱的脖子扣出鮮血來了,也沒有發現一絲一毫他所想象的接口。
“我都說過了,我絕對不是什麼假冒的!太子殿下救我,我絕對不是假冒的!
我知道您在十二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若不是當時您的師傅出現,您可能就再也就不活了!
太子殿下!這個刑均仁纔是任君行安插在您身邊的細作,他現在就是想將我殺死,然後再向您下手啊!”
都說,在生死關頭之間,往往能夠逼出人的無限潛能。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無隱腦中剎那閃過一絲想法,他幾乎想都沒想便用盡全力大吼出聲。
“你說什麼?”
顧無情臉色剎那一變,有些混沌的頭部剎那閃過一絲清明,無隱的話,似乎給了他靈感。
刑均仁……刑均仁……倒過來讀。不就是任君行?
“哈哈哈!刑均仁?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顧無情剎那仰天大笑,聽到他那飽含深意之話的刑均仁臉色一變,幾乎剎那便明白過來,顧無情怕是明白了他名字之中的含義。
“顧無情,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這樣!他是想挑撥離間!”
“呵,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麼樣?刑均仁,你別告訴我,這只是一個巧合!”
顧無情冷哼一聲,悄無聲息的背過右手,暗中給他身後的小白打了一個手勢。
在後方一直默默關注着顧無情動作的小白在看清顧無情這個動作後,悄無聲息的上前默默前進了幾步。
只見他緩緩緩緩的蹲坐在了顧無情的身前,若不是他那象徵着狼王的獠牙惡狠狠的裸露在外,恐怕肯定會有人以爲,它不過是條溫順的家犬。
原來,顧無情趁着刑均仁不在的期間,曾跟小白約定過一個秘密的指令,爲的,就是預防萬一。
其實。從一開始,顧無情都是不相信任何人的,畢竟,在那種情況下,他還能相信的了誰!
就像現在。他誰的話也不信,他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有問題,現在。他能夠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不,我承認,這不是巧合,但是事實根本就不是像他說的這樣!沒錯,我是與任君行有關係,但是,假冒你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任君行!
因爲。我就是任君行的師傅,妙手聖君!當年就是我親手將君行埋葬的!現在,他怎麼可能再次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假冒你?”
妙手聖君狠狠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也沒必要再隱瞞了,他現在隱隱覺得,這一切的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他好不容易纔查到那個老變態就在太子府裡,而又突然有人冒充他的寶貝徒弟,這些事情,絕對不會是偶然。
“你說什麼?你是妙手聖君?”
顧無情臉色一變,上下掃描了一圈對面那滿臉煞氣,卻依舊俊美不凡的俊挺男子,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里布滿了吃驚和不可置信。
“沒錯,我就是妙手聖君聖天澤,任君行正是我的徒弟!”
妙手聖君臉色難看的點了
點頭,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顧無情雖然驚愕於他的說法,卻並沒有因此而亂了心思。
妙手聖君的名號,在他很小的時候便聽過,到現在爲止,最少也已經過去了數十年。
按理來說,他最少也應該有四十餘歲了,可是他眼前的這個人,身體健康,風華正茂。
完全就是二十餘歲的青年人,他怎麼可能是那妙手聖君?
“顧無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呵呵,在你們心裡,妙手聖君本來就是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對不對!
可是你們都想錯了,我三歲便已經識字,五歲時,便已經將谷中的所有醫術學完。
七歲那年,世上已然沒有什麼病症能夠難得倒我!從那時候起,我便名聲大振!
由於我們聖醫一脈救人有極其嚴格的規定,因此,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見過我的本來面目。
在我十二歲那年,我救下了十歲的君行,呵呵,當時我救他,完全是看他骨骼清秀,是個學醫的奇才。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後來,就是他捨命救了我!
都說聖醫一脈薄情冷血,可是又誰知道,聖醫救人,付出的都是自己的心血?
都說聖醫一脈冷酷無情,可是誰有知道,聖醫一脈,認定的人或事,是可以捨命保護的!
就像當年的任君行一樣!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污衊損害君行的名號!一個字也不行!”
顧無情望着對面那滿臉癲狂的妙手聖君,心思剎那飛轉。
單看他的表情和神態,絕對不像是在說謊,因爲,他現在激動至極,話甚至說的前言不搭後語。
這是他在說真話的表現,若是他在說假話企圖矇蔽自己,就絕對會說的比現在條理清晰的多。
可是他說的,真的都是真話嗎?
顧無情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滿臉癲狂的妙手聖君,一時之間無法確認自己到底該相信誰的話。
“無情,當你面臨選擇時,不要害怕,你要相信你自己!這世界上,唯一不可能騙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就在顧無情忍不住糾結痛苦萬分之時,一聲清脆的聲音陡然出現在了他那紛亂的腦海之中。
那聲甜美動人的聲音,彷彿甘露,剎那熄滅了顧無情心中那熊熊燃燒的火焰。
這句話,就是寂月沉香曾經同顧無情說過的!
沒錯,他現在誰也不信,他只相信他自己,不,還有小白……
顧無情回眸看了一眼正在暗自戒備着的小白,漆黑的眸中陡然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
無論他們之中誰說的是真話,他都不管,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救沉香。
沉香,還在等待着他,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
“我不管你們是誰,從現在起,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我自己走我的獨木橋!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干!
無隱,你也沒必要再裝了!你的主子,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吧!真是爲難你了!在我身邊僞裝了這麼久,真是可惜。我竟然到今天才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