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裙子出自名家之手,用了將近300米的布和3000施華洛世奇顆水晶,需要18個裁縫做500個小時……
做工繁瑣之極。
在行走時,這條裙子更是美輪美奐,每走一步,輕紗浮動,使得整件衣服都有了一種漂浮的效果,就像行走的水彩畫一般。
整個衣服的造價非常昂貴,光是這3000顆水晶,就足夠讓人側目了。
“真是太美了!美得好像在演電影!好像是國外電影裡纔有的那種復古的美!”希文真心誇獎着。
“是嗎?”
“當然!我敢保證,今晚,你一定豔壓全程!”希文拍着手,興奮地說。
方霧善挑起紅脣,冷冷一笑,這一笑,使得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更冷了。
“哎呀呀!別這樣笑,你才18歲你知道嗎?笑得要清純、開心、毫無心計!絕對不能笑得這麼冰冷,就像要去報仇一樣!”希文心直口快地說。
原來她的表情竟然這麼露骨?
方霧善在心裡一哂,她的18歲,早已死在了上輩子。
安如蘭、安慕心,儘管放馬過來,這一次,她一定會給她們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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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大廳內。
安如蘭和安慕心母女,爲了今天,砸金百萬,下了血本,買了好幾件小禮服,還專門請了兩個造型師,爲兩人梳妝打扮。
打扮好,兩人相攜下樓。
她們一出場,宴會內頓時鴉雀無聲。
雖然圈子裡有一部分人早已知道她們二人的真實身份,但大多數都,見安慕心和方霧善長得像,還以爲是表姐妹來做客的呢!
安如蘭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單肩長裙,一向裝清純的她一改風格,反而有種*少婦的韻味來,讓人眼前一亮。
而安慕心呢,繼續走清純的路線,她穿了一襲長裙,中規中矩,但由於她人的氣質羸弱清純,這套裙子倒是爲她增添了幾分仙氣,看起來不食煙火又嬌弱無助。
加上總有一雙小鹿斑比的眼睛看向別人,因此,許多不認識她們的人紛紛走上來問:
“這位小姐貴姓?”
安慕心羞澀一笑,安如蘭驕傲地擡起頭,替害羞的女兒說:“我女兒叫安慕心。”
“哦,姓安啊?可是方夫人不是姓於嗎?難道安小姐和方小姐不是表姊妹的關係嗎?”這人疑惑。
安如蘭心裡一陣不悅,面上卻是火辣辣的,彷彿被人當衆打了巴掌一般。
她總不能衝上去對人家說:“我是方啓臨的女人,安慕心是方啓臨的女兒,也是方家的孫女!她方霧善算什麼,比慕心可差遠了!”
她尷尬地笑笑,準備離開,誰知那人卻一把抓住她,熱情地說:
“你們肯定是方家的親戚吧?安小姐如此蕙質蘭心,不知道現在在哪讀書啊?”
安如蘭一陣得意,她擡起高貴的頭顱,說:“威爾遜!”
“是嗎?我家孩子也在威爾遜!”那人更熱情了,要知道威爾遜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既然進了,肯定是家世不錯的。
“嗯。”安如蘭覺得自己就是個闊太太,而這些人跟自己攀交情,顯然是有求於方家。
長期受到壓制所產生的自卑感,使得她更加得意,心裡也很瞧不起這種主動攀關係的小戶人家。
那人繼續笑問:“不知道安小姐定親了沒有?”
安如蘭搖搖頭,哼了聲,說:“我女兒年紀還小,她這人啊,不喜歡跟男生多接觸,長這麼大,連男生手都沒牽過,她一心只想好好學習,心裡根本裝不下這種男女之事!”
許多夫人聽了這話,都圍過來,對安慕心表揚了一通,說是現在很難見到這種清純的女孩了。
安慕心非常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長久以來輸給方霧善的悶氣一掃而光。
忽然,大家齊刷刷轉過頭去。
安慕心順着大家的視線,只見穿着一身白裙的方霧善正姿態優雅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在燈光的照射下,她裙襬上的水晶閃閃發亮,數千顆水晶粘在衣服上,使得她整個人都精光閃閃的,異常奪目。
衆人頓時議論開了:
“哇!這是d家定製的長裙吧?那滿身的水晶應該是施華洛世奇的吧?這身衣服應該花了不少的功夫!”
“是啊,你沒聽說過嗎?最近國外拍的《灰姑娘》的電影,就是由這個牌子定製做成的,方小姐這身衣服和電影裡仙女爲灰姑娘變的那身衣服用的是一樣的材質!”
“天哪!難怪這麼美!這個牌子的東西不是你有錢就可以買到的!”
“一句話,這是身份的象徵啊!”
“關鍵是方小姐能撐得起這身衣服,若是一般人,太瘦太胖都不好看,這腿太長太短也都不行,總之一句話,這衣服像是獨獨挑上了她一般!美得讓人心碎!”
聽了衆人的議論,安慕心狠狠攥緊拳頭,就連指甲掐進肉裡,都絲毫沒有察覺。
明明她就差一步就要成功了,誰知方霧善卻活生生搶了她的風頭,本來,母親說過,要憑藉這次宴會打入上流社會的,可現在,方霧善卻活生生把自己踩在了腳底下。
縱使她穿的再美又怎樣?方霧善的這身衣服使得她身上的白裙看起來像是廉價的地攤貨!讓她自卑地無處可逃!而衆人的焦點,瞬間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安如蘭冷哼一聲,安慰女兒:“別傷心,過了今天,她的名聲會比糞坑都臭,以後,她威脅不了你的!”
聽了這話,安慕心的心情舒緩一些,她輕聲一笑,母親說得對,過了今晚,方霧善只怕連出門都不敢了,哪裡還敢跟她作對?想到這,她嘴角揚得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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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又面帶驚訝地看向那裡。
只見霍靖霆穿着一身西裝走進來,他本就高,加上長期鍛鍊,使得身上全是肌肉,平常穿軍裝就夠帥了,誰知此刻穿歐式傳統的燕尾服,居然又帥出了新紀元。
一時間,方霧善搜尋自己腦海中的明星,細想一下,似乎沒人可以跟他匹敵,也難怪,國內的明星要麼五官不夠精緻立體,要麼身高不夠高,要麼沒氣質,而這些,霍靖霆都有!
他是外國人的身材,外國人的五官,中國人的氣質,加上軍隊長裙鍛鍊給他的強大氣場和殺伐決斷的氣勢,使得他如此耀眼出衆!
大家瞬間炸開了鍋。
“那是霍靖霆吧?”
“沒錯,應該是他,我還是小時候見過他一面,最近他哥哥聽說要往上動動了,他也在軍隊裡混得風生水起,霍家生了兩個好兒子啊!每個兒子打下半壁江山,他霍老兒就只管在家裡享清福了!”
“可是,霍靖霆怎麼來了?難道方家和霍家還有交情?”
一時間,衆人心裡疑雲密佈。
霍靖霆走過來,不顧全場的焦點都在他身上,長腿一跨,來到方霧善面前,伸出胳膊,做出邀請的姿勢。
“地上滑!扶着我更好走!”他的嘴角噙着不懷好意的笑。
方霧善低頭看了看地板上鋪着的紅地毯,鮮紅鮮紅的,紅到自己都要爲他的睜眼說瞎話而臉紅。
兩人的關係向來沒有公開,今天她也根本沒給霍靖霆發喜帖,而霍靖霆卻不請自來,一來,又衆目睽睽之下讓自己挎着他,惹人誤會,現在,如果挽着她了,那麼今天晚上,她和霍靖霆的事情就會傳遍j城的朋友圈了,更要命的是,會傳遍威爾遜。
想一想,學生和教官戀愛,這種新聞怎麼可能不轟動呢?
霍靖霆狹長的深眸微眯,繃着下巴,挑釁地看向她。
怎麼?以爲她不敢?不就是和教官談戀愛嗎?她連人都上過了,還怕人議論?
想着,方霧善抿着脣,微微一笑,姿態優雅地挎着他的手臂。
衆人瞬間又炸開鍋了!
天哪!那是霍靖霆嗎?不是說霍家老二有潔癖,從來不讓女人靠近的嗎?現在是怎麼回事?不僅讓人靠近了,貼的還這麼近!還有,嘴角那抹*溺的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炸彈一個接一個扔出來,一時間,在場的衆人都覺得自己得了心臟病,承受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驚嚇!還有一些迫不及待想跟霍家拉關係的,見霍靖霆滿眼只有一個方霧善般,都不敢上去搭話,生怕霍靖霆會給自己來個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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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下,方如山出來了。
他先說了幾句,而後按照規矩,家人要把送的禮物獻上去。
方啓臨從後院走出來,他讓人呈上一副齊白石的畫作《海棠螞蚱》。
方如山本就喜歡書畫,對齊白石尤爲讚賞,這副海棠螞蚱圖上畫着紅花青葉,海棠上空一隻蜻蜓正在俯視着下面,而海棠下,一隻螞蚱栩栩如生地趴在那裡,看着這幅圖,你簡直有一種錯覺,那螞蚱上的兩個觸鬚都彷彿在動一般。
衆人見了,讚歎連連。
安如蘭和安慕心爲今天也準備了許久,因爲要送禮,方啓臨給了她們一筆錢,讓她們好好準備,以獲得老爺子的開心,兩人準備了一個多月,纔得到了這份禮物。
傭人把她們的禮物呈上來。
安如蘭勢在必得地看了眼方霧善,滿眼都是挑釁。
等她展開這副書法作品,方霧善立刻便知道了原因。
這副書法是啓功先生寫的行書《東坡念奴嬌·赤壁懷古》,前幾天,她曾經想過向榮寶齋拍下這幅作品,誰知卻被告知,被一個商人拍去了,如今看來,定然是方啓臨出面,幫安如蘭準備了這份禮物。
難怪安如蘭這樣,老爺子此生最喜歡的現代書法家就是啓功先生了,啓功先生是雍正皇帝的第九代孫,書法界評價他的字:“不僅是書家之書,更是學者之書,詩人之書,它淵雅而具古韻,饒有書卷氣息;它雋永而兼灑脫,使觀者覺得很有餘味。因爲這是從學問中來,從詩境中來的結果。”
爺爺尤其推崇啓功的書法和爲人,啓功去世的時候,爺爺還曾傷感了好一陣子,由此可見,安如蘭這次的馬屁算是拍對了!
最後,輪到方霧善送上壽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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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霧鎮定地指揮衆人,讓人把她連夜趕製的東西呈上來。
禮物用一塊紅布抱着,遠遠看去,體積很大。
現場立刻有人議論:“不會是送了座假山吧?看起來真心像座山啊!”
方霧善會心一笑,對那人說:“你說的沒錯,我送的確實是一座山!”
“啊?”大家驚訝極了,心裡都在想,這小姑娘,腦子瓦特了吧?送人壽禮送座假山,這不缺心眼嗎?
方霧善也不解釋,只是微笑着一把掀開紅布。
只見,燈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的綠光頓時向四周發散出來。
衆人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還是老爺子先有了反應,他拄着柺杖走到這“山”的邊上,看了片刻,頓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讓歷經世事的老爺子說不出話來,衆人就算不懂行,也知道這東西有多珍貴了!
“胡鬧!”誰知,半晌老爺子卻只說了這麼一句。
幾個方如山的好友全都圍了過來,驚歎的無以復加:
“如山,你孫女給你送的這是什麼?別告訴我這是正陽綠的玻璃種翡翠?”
“是啊!如山啊,你打我一拳把!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如山啊,你沒開玩笑了吧?你雖然家大業大,但你一輩子的身家估計都沒這塊翡翠值錢吧?”
方如山被幾位白髮蒼蒼的好友一說,不由又拄着柺棍,氣道:“胡鬧!霧善!你簡直是胡鬧!”
方霧善笑笑,沒錯過他眼裡的溼潤,她走上去抱住爺爺。
“爺爺,這翡翠是我賭石得來的,我是你帶大的,沒有你的悉心教導,不可能有如今的我,既然如此,我得了這塊翡翠,把它打磨成山的形狀送給你,寓意着壽比南山,這又有何不可?”
是啊!把翡翠打磨成山,也虧她說的輕巧!
這可是一噸多重的翡翠啊!被巧妙地打磨拼合,做成這個假山形狀的翡翠山!加上翡翠的質地已經達到玻璃種,這山上的一塊小石子摳下來都能賣出驚人的價格,更別提這麼豪氣,竟然把這整個翡翠做成一個小山了!
現場懂行的說道:“這塊翡翠不僅是翡翠中的頂級翡翠,而且質地上乘,水種很好,堪稱完美的!當然,它這麼大是大家都能用眼看得見的,關鍵是,這麼大的翡翠,你們知道值多少錢嗎?”
另一個女來賓不以爲然地說:“最多一個億唄!我估計這翡翠也不是什麼太好的,不然怎麼可能做成一座小山啊?那得多少錢啊!”
之前說話的懂行的來賓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無情粉碎她的幻想。
“這麼大的翡翠只值1個億?你以爲是買蘿蔔呢?我就告訴你吧!以我保守估計,這塊翡翠至少得值20個億!20個億啊!”
什麼?衆人狂吐血。
現場所有人心裡都忍不住吐槽——我靠!不帶這麼有錢的好嗎?妹子啊,麻煩你低調點,你才18歲,你現在就用智商去碾壓別人了嗎?
大家心裡的os全都是:20億,送我吧!送我吧!送我吧!我不嫌少!不嫌少!不嫌少!
方如山的臉色依舊不變,他繃着臉說:“不管你怎麼說,你這麼做就是胡鬧!賭石這一行是容易混的嗎?今天賭漲,明天賭垮都是正常的,你既然有這個運勢得到這塊翡翠,就應該好好珍惜,好好收藏着!”
“爺爺,你放心,我不會忘本的,對了,忘了告訴你了,這個‘壽比南山’有一半是霍靖霆的!”方霧善說的極爲冷靜,不忘把戰火引向別人。
“什麼?”方如山聽了,目光沉沉地注視着霍靖霆一眼。“你小子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到底有何居心?”
霍靖霆勾起脣角,挑釁一笑:“用翡翠換你孫女!”
“做夢!”方如山氣得大吼,差點沒拿柺杖打他。
方霧善抱住方如山安慰:“爺爺,他開玩笑額!這翡翠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還有第二份禮物,是我和媽媽一起送給你的。”
方霧善說着,指揮衆人,搬來第二件禮物。
“爺爺,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禮物——1000萬的捐款!這些捐款將爲山區的孩子建造100個圖書館!”
衆人頓時又是議論紛紛。
要知道人到老年都喜歡什麼人?所有的老人都喜歡安定、溫和的東西,有能力的就會回報社會,而方霧善做的這件善事無疑是在爲方如山積德,中國人都有這樣的信仰——做了好事就會有好報,方霧善這個舉動,是在爲方如山增加福報呢。
因此,一時間,所有來賓都齊齊爲方如山道賀:“方老好福氣啊!方老定會添福添壽!長命百歲!”
一時間,恭賀之聲不絕於耳。
方如山看着這份禮物,不住點頭,連說了三個“好”字!
就連他的朋友也都羨慕他,酸溜溜地說:“我說如山啊,上輩子你到底幹啥好事了?攤上這樣一個好孫女,不像我家那個,不成氣候啊!”
方如山冷哼一聲,淡淡地瞄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說::“這種福氣可是你們羨慕不來的!”
果然,方家虐人的功夫是從方如山開始的!
然而,事情還遠遠沒完呢。
就在這時,方霧善退後三步,她來到方如山的正前方,理好裙襬,正好衣冠,昂首挺胸地說:
“爺爺,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你!”
正當衆人盼望她又有啥昂貴的禮物要端上來時,卻見方霧善忽然跪了下來。
衆人驚訝萬分。
只見方霧善跪下後,朝着方霧善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大家瞬間都明白了……
這就是方霧善的第三份大禮!可不是麼!子女的孝心比任何東西都寶貴。
第一份禮物,價格最貴;第二份禮物,最有善心;第三份禮物,最有孝心。
試問,對於中華兒女而言,什麼品質是最寶貴的?國人最推崇孝道,方霧善此次的三份禮物,不僅錢花到了,心意也到了,連孝心都無人可比。
衆人看着方霧善跪在地上的樣子,眼睛不由溼潤了……
最後這一跪已經蓋過了所有其他的東西!對於方如山而言,活到這個歲數,又有如此孝順的孫女,這纔是他最大的壽禮!
等獻禮結束後,宴席開始了,衆人聚到一起無不在討論方纔方霧善的三份大禮,在場所有的人都說,這恐怕是他們看過的最昂貴的賀禮了,不僅是價格最貴,其中孝心也是最昂貴的!
一直到很多年以後,當年參加宴會的這幫人講故事給他們的孫子聽時,都是一副欽佩陶醉的神情,他們都說,當年這個宴會,是他們印象最深的一個,沒白來!
當下
方如山忙着去招待客人了,霍靖霆走過來,貼着方霧善問:“膝蓋疼嗎?”
方霧善搖搖頭。“沒那麼嬌氣。”
“嘖!沒想到我的女人這麼有孝心!”霍靖霆眼裡的流光一閃而逝。
方霧善淡淡地瞄了他一眼,不以爲然地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的去了!”
“是嗎?”霍靖霆依舊面如寒潭,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他似乎思索了許久,最終說:“怎麼?難不成你在*上學到了什麼新花樣,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