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胡老師見她閉上眼睛,緊張地叫道:“安同學,你別做傻事!”
忽然,砰的一聲,樓道上的門被人撞開。
原來是本地的一家報紙,最近正在做一期關於校園暴力的文件,在接到有人因爲被同學欺負圍毆後,跑來跳樓的消息,記者就馬上趕過來了。
誰知道,到這一看,好可惜,居然還沒跳呢!這樣圖片和新聞力度都不夠強了。
記者早就在外面聽了一些情況,見了方霧善,趕緊把相機對準她,問:“同學,你就是這起校園暴力的始作俑者嗎?”
方霧善皺眉,如墨的黑眸凝視了他片刻,直到記者心虛地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她這才冷聲開口:“先生,請問你是不是上次昆城暴力時間的主使人?”
“什麼?你胡說什麼呢!”記者不由惱怒。
“你也知道生氣?那我告訴你,沒你無端指責的我,就是你現在這種心情!”方霧善語氣平靜。
記者一愣,碰了個釘子,只好又對準安慕心。
“這位同學,請問你是不是要跳樓?”
安慕心愣住了,她只是想安靜地跳個樓而已,怎麼連記者都來了?
記者繼續說:“你放心,只要你告訴我事實的真相,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
聽了這話,本就長相柔弱的安慕心眼眶一熱,露出一絲無助的表情,彷彿把小記者當成偶像一般。
“真的嗎?”
“當然!你先下來吧,我會對你進行一個採訪,你如實告訴我就可以了!”記者說。
有這麼一個好的臺階下,安慕心當然求之不得,她連忙從牆上爬下來,誰知沒站穩,腳步一歪,猛摔了一個跟頭,使得她臉上頓時擦出了血來。
跟小記者哭訴的時候,安慕心擡起頭,對方霧善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來,方霧善諷刺地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同學們見安慕心雷聲大雨點小,不由嘲笑道:“我估計她就不敢跳,真是沒見過這麼賤的!”
“是啊,浪費我們的時間,白期待這麼久了!”
“哎,你看方霧善來了,快別說了,省得她聽了不高興。”
其實,本來學校裡的同學對方霧善的印象並不算太好,畢竟,以前的方霧善既不出衆也不特殊,只是,自從這個暑假過後,她彷彿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出衆又有氣場,連模樣都變得更美了。
加上上次壽宴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在聽到到場的家長講到方霧善送禮物時,他們的心情起伏變化很大。
聽到方霧善送了一塊20億的石頭時,他們非常震驚,聽說她送了1000萬支票給災區,他們佩服,最終,當聽到家長們含淚講述,方霧善跪在地上給方爺爺磕了3個響頭時,他們既感動又動容。
原來,方霧善這麼有能力,這麼能賺錢,這種才能簡直比本市排名前3的企業家還牛,身家這麼豐厚的人還低調地跟自己一樣在學校學習,當同學們想到這一點時,就開始佩服她了。
因此,安慕心來到學校,才被那麼多人忽視,因爲大家都心疼方霧善在方家的爲難處境,有些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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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慕心跳樓的事情,霍靖霆很快就聽說了,手下的人在第一時間就把消息遞來了。
看着現場發來的照片,和她經過人羣中的冷漠的臉,他心一抽。
當下,霍靖霆抓起外套,便去了方家。
因此,當方霧善的車回到家剛停穩,就看見霍靖霆的那輛停在草皮上的巨無霸。
她皺着眉頭疑惑地進門。
客廳的電視還在開着,電視上的主持人很有節奏地播着新聞,萬古不變的腔調,而霍靖霆正和方如山說着什麼,兩人臉上都帶着淡淡的笑意,誰也沒有看電視。
見方霧善進門,方如山爽朗地笑道:“霧善,你回來了?”
“爺爺。”方霧善表情依舊平淡。
“靖霆來看你,正跟我說起訂婚的事情呢。”方如山難得笑這麼開心。
“訂婚?”方霧善頓時不快,她看着霍靖霆,沒有隱忍,冷聲問:“霍靖霆,關於這件事,我原以爲我們早有共識。”
霍靖霆瞥了眼她的臉色,聲音冷冽。“是,我說過,可以等到你大學畢業再結婚,但是得先把婚給訂!”
“至於這麼急嗎?”
“我認爲有這必要。”霍靖霆的表情是一貫的冷淡篤定。“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認爲你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所以,跟我訂婚,從此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方如山聽了這話,點點頭。“霧善,我覺得靖霆說的沒錯,你訂了婚,爺爺也能放心一些。”
方霧善搖搖頭,心裡很是抗拒,尤其是上次,兩人因爲封悅的忽然出現而爭吵,這讓她意識到,縱然兩人都能處理好與自己相關的事情,而且在各自的領域都很出衆,但是在處理感情這件事上,兩人都欠缺經驗。
“我沒有這個心理準備,現在我才18歲,訂婚對我來說太早了。”
方如山見兩人臉色都不對勁,不由識相地起身,裝作精神不振的樣子。
“我困了,先去休息,你們倆先聊聊。”
兩人去了方霧善的房間,門一關,霍靖霆雙手撐在牆壁上,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手臂範圍內。
“方霧善,你還想逃避?”
方霧善移開視線,低下頭。“我沒有。”
“怎麼沒有?睡了我以後就把我拋到一旁,不管不問,還敢說你沒有?”
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倒好像是他吃虧一樣?
方霧善哼了一聲。
“我也被你睡過了,咱們扯平,誰也不欠誰,談戀愛而已,沒必要弄得那麼複雜。”
“談戀愛的最終結果就是結婚!”霍靖霆面無表情地開口。
在這點上霍家人都很傳統,畢竟,霍老爺子是個老革命,對於作風問題,他從小傳給孩子的觀念就是——談戀愛就是奔着結婚去的,如果談戀愛的結果不是結婚,那不是很沒效率?
方霧善挑脣諷刺。“沒想到你霍二爺的思想還挺傳統。”
“別跑題,給我答案!”霍靖霆狹長的深眸閃過幽暗的亮光,他看着她,認真地說:“和我訂婚!霧善,我會用我的能力來保護你,跟我結婚,你沒有任何壞處!”
雖然從利益的角度講確實是這樣,但是,似乎總下不了決心。
霍靖霆瞥了眼她的臉色,沉聲說:“如果你怕重蹈你母親的覆轍,那完全沒必要,你就是你,不是你的母親,而我也不是你的父親。”
“都說這世界上沒有撬不走的男人,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胡扯!”
“難道不是嗎?”
“爺說不是就不是!什麼小三小四的,來一個斃一個!”
方霧善忽然好奇。“要是我找了小三怎麼辦?”
“你敢!個娘們!反了你!”霍靖霆硬聲說完,狠狠捏住方霧善的下巴,頭湊過去,準確地封住了她的脣。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舌頭激烈攪動的過程中,方霧善感覺到他身體裡的激動和*。
“霍靖霆,我說真的!”方霧善用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推開他。“我對咱們的未來不確定,我們進展太快也缺少磨合!”
“磨合?不每天都在磨嗎?把你那裡磨得雪亮雪亮的!”
“別扯黃段子!”方霧善努力,偏偏這人明明很猥瑣*,卻能表現出就要慷慨就義那般的正直。
“那你答不答應?”霍靖霆說着就要壓過來,顯然以此威脅。
方霧善無辦法,想了片刻,最終說:“給我三天時間考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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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慕心跟小報記者訴苦之後,贏得了記者的同情,當下這個記者就保證,一定會寫出一篇申討校園暴力的報道。
安慕心喜笑顏開地回到家中。
誰知,推開門,家裡卻一個人都沒有,安慕心愣了下,打了個電話給安如蘭。“媽,你在哪了?”
此時的安如蘭正在和雷諾滾*單,聽了女兒的問話,只得壓低聲音說:“我在忙,待會就回去。”
她打電話的時候,雷諾一直在逗弄她的身體,讓她的聲音忍不住顫抖,差點就露餡了。
芸雨過後,安如蘭在方啓臨那裡沒有得到的滿足都得到了。
“諾,我們結婚後住哪裡?”
雷諾怔了下,不由恢復總裁模式,海闊天空吹了一通。
“雖然我在全球有幾十處房產,但是在中國還沒有房子,等結婚後,我要在江邊買一套江景房。”
安如蘭十分動心,要知道本市好的江景房房價直逼6萬,能買下一套婚房,如果能讓雷諾寫上自己的名字,那自己的後半輩子就有保障了。
想着,安如蘭媚眼如絲地在雷諾胸口花圈,聲音嗲嗲地說:
“諾,人家真的很喜歡江景房呢,你畢竟是外國人,跟你結婚讓我的家人很不放心,所以,我想,要是你能把房子寫在我的名下,她們肯定會相信,你是真的愛我的!”
雷諾愣了片刻,而後大手一揮,許諾道:“可以!就寫你的名字!”
安如蘭一聽,激動的要死。“謝謝,你對我真好!”想到近千萬的房產要變成自己的了,安如蘭恨不得大叫三聲。
“不過……”雷諾吞吞吐吐的,顯然有些犯難。
“怎麼了?”
雷諾表現得很掙扎,最終,搖搖頭。“我不想把生意上的困難講給你聽,你是我的女人,我只想讓你花我的錢,風風光光輕輕鬆鬆的,不希望給你任何壓力!”
這話說的安如蘭心裡暖急了,她體貼地摸着雷諾的手,嬌聲說:“諾,你說吧,也許我能幫你分擔呢。”
雷諾嘆了口氣說:“最近中國這邊的公司已經花了上千萬了,但是還是打不開中國本地的關係,所以做事很不順,加上最近我在泰國和韓國又新開了兩家公司,投資太多了,一時拿不出那麼多的現金買房子辦婚禮。”
安如蘭一聽,竟然沒有絲毫懷疑。
本來麼,兩人在一起這麼久,雷諾爲她買過包、買過衣服、買過鑽戒,其他不說,光這鑽戒就7克拉,怎麼可能是騙子呢?
雷諾是個有錢人,有錢人都講究患難與共,想到這裡,安如蘭立刻從包裡掏出一張卡,豪氣地說:
“雷諾,我這裡有30萬塊錢,你拿去應急吧?”
雷諾一看,彷彿看見燙手山芋一樣,立刻搖頭。“我不能要你的錢,你是我的女人,應該你花我的錢纔對!”
“我們都是自己人,你就不要反對了!”安如蘭說着,把卡塞給雷諾。“諾,這是我全部的積蓄了……”
意思很明顯,等有錢了,最好能還給她。
雷諾這才接過卡,滿眼含淚,深邃的眼睛注視着安如蘭,浪漫又有情調地說:
“哦!如蘭!你真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說完,兩人又深情擁吻了。
拿到錢後,雷諾跟方霧善打電話說了這事,方霧善笑着搖頭,真是沒想到,在愛情面前,如此多疑的安如蘭竟也變得跟小女孩似的。
那張卡應該是安如蘭多年來僅有的私房錢了,連壓箱底的錢都敢拿出來,安如蘭也真是被愛情迷昏了頭。
看來,她還在做着總裁夢呢!還指望腳踩兩隻船呢!可她不知道的是,方霧善的坑已經挖好了,就等她自己往下跳了。
30萬?還真當雷諾是跨國公司的總裁?不好意思,跨國公司沒有,本地的牛郎店倒是能見到他。
安如蘭這回是徹底栽了,已經離傾家蕩產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