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堪一擊

劉辰踱步來到了醫院門口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有點晚了,路上車流很少,昏黃的路燈讓這條街顯得更加寂靜。劉辰獨自站在一棵樹下靜靜地抽着煙,心裡計劃着今晚的行動。

想要找出曾阿虎,必須知道他的住處,可是自己現在對這個人一無所知,歐陽藍也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不然還可以請她幫忙通過刑偵技術找出他來。沒辦法,只能靠自己了。

他先打車來到了江下一中,學校大門已經關閉了,只有一側小門開着讓學生出入,“車輛慢行”的爆閃指示燈牌不停地閃爍着,非常醒目。保安室裡亮着一盞幽暗的節能燈,裡面有個年紀和老爸差不多的保安正在電腦上看着電視劇。

劉辰走過去敲開了保安室的窗戶,保安大叔打開窗戶,查看情況。劉辰笑着問道:“大叔,一個人在值班啊?”

保安大叔人還比較和善,也笑着迴應道:“是啊,你找哪位?”

“我等人,呵呵,外面有點冷,我可以進來坐會嗎?”劉辰笑嘻嘻的樣子看上去也不是個壞人,保安大叔也就放心了。

“可以可以,今天是挺冷的。”保安大叔開了門讓劉辰進去,保安室裡面開着空調,比室外要暖和得多。

劉辰遞了一支菸給保安大叔,和他搭訕起來,爲了讓保安大叔感覺到更加親近,劉辰故意說自己老爸也是小區物業當保安的,晚上值班很辛苦。大叔頗爲贊同地點點頭:“我們這學校還好點,小區進進出出人太多,有時一整夜睡不到個好覺,確實很辛苦。”

大叔還給劉辰泡了一杯熱茶,坐在椅子上和劉辰攀談起來,劉辰見時機差不多了,他開始問起了此次來這裡的目的:“哎對了大叔,聽說前不久校門口出了一個車禍,一個開寶馬的男子把一個來接孩子放學的女人撞了,有這回事嗎?”

劉辰故意把奧迪車說成寶馬,就是想看看大叔的反應,沒想到大叔立刻糾正道:“噢,我想起來了,你說的那個事啊,那是開奧迪的,不是寶馬,那個人叫曾阿虎,現在混得好了開起了豪車,還包養了一個我們學校的女學生呢,私生活亂得不得了。”

劉辰想起了林惠美所說的,當時車上下來的確實還有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看來這位保安大叔知道得還挺多的。

“噢對對對,是奧迪,我記錯了,呵呵,大叔,你認識這個曾阿虎?”

“何止認識啊,他就是我們大院裡出去的,我是看着他長大的,小時候雖然皮吧也還算聽話,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子,唉。”

劉辰繼續向大叔瞭解關於當天發生的情況,和林惠美所說的基本一致,但唯獨漏掉了曾阿虎塞錢賄賂交警的細節,這可是到時候舉報的重要證據。

“大叔,學校這裡的監控可以調出來嗎?”

“呵呵,說起來不怕你笑話,這幾個攝像頭都是裝着嚇唬人的,平時基本不開,那天那對母女也來問過調監控的事,我們就說攝像頭近期壞了,還沒修好。”保安大叔的臉上也是非常慚愧和無奈。

劉辰苦笑一聲,他並沒有責怪這個保安大叔,這肯定是學校的某些領導的意思,這種不是很有必要的成本,能省則省,流進自己的口袋,還能好好搓一頓麻將呢。所以經常會看到出了事情的地方,攝像頭總是壞得很及時。

既然拿不到證據,那就只讓他們自己承認了。

“對了,大叔,那你知道那個曾阿虎現在住哪裡嗎?”

“聽說就住在中興街上那個澎湖灣小區。”保安大叔抽着煙回憶着,然後確定地點點頭。

“哦~額,我朋友她剛發信息說跟同事一起回去了,那我也要走了,下次找你聊啊,哈哈。”劉辰把剛買的那包煙全部塞給了保安大叔,轉身疾步走出了保安室。

劉辰正準備打車趕往澎湖灣小區,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喂,哪位?”

“哥,是我,甄善美。”電話那邊傳來親切的女孩聲音,還比較小聲。

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劉辰以爲是出什麼事了,忙問道:“小美啊,怎麼了?醫院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甄善美拿了媽媽的手機來到走廊上偷偷地跟劉辰打電話,並不是因爲醫院出什麼事,而是她要提供重要情報。

“哥,這邊一切都好,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那個撞我們的暴發戶的車牌號。”

劉辰纔想起,小美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既然她看到過那輛車的車牌,一定記得。甄善美把曾阿虎的車牌號告訴了劉辰,還把事故處理協議書上寫下的手機號碼和住址一併報給了劉辰。劉辰一聽小美說的那個住址,果然和保安大叔說的是一樣的。

“我知道哥一定是去找那個暴發戶,找到人後要幫我報仇,朝他臉上打一拳,這個壞蛋。”想不到看起來乖巧柔弱的小美,還有這麼“暴力”的一面,劉辰不禁笑了起來。

“有仇必報,這纔像我妹妹,哈哈,你放心,哥記住了,到時候一定幫你打那一拳的,那就先這樣了,等我好消息。”

掛了電話,劉辰攔下了一輛車,十分鐘後來到了澎湖灣小區。

澎湖灣小區是由天和房地產在江下開發的第一個項目,天和集團作爲江下房地產界興起的黑馬,去年獲得了江下市政府頒發的年度先進企業。更讓人驚歎的是執掌這家企業的是一位充滿神秘色彩的鐵娘子,她用實力證明了巾幗不讓鬚眉。

澎湖灣小區的大門是一座拱形的浮雕,藤蔓植物纏繞着這座浮雕,霓彩色的射燈將這座大門更是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感覺,這種充滿藝術氣息的小區大門在江下市絕無僅有,這據說這個小區大門是天和集團老闆親自參與設計的,也可以看出來這位女掌門是個挺有藝術氣質的人。

劉辰對這個小區的印象原本應該會不錯,不過一想到這裡面住着曾阿虎這種人渣,心裡不免一陣噁心,真是煞風景。

沒多逗留,劉辰偷偷地翻進了小區,雖然這個小區開盤時間不到半年,但入住率已經達到了七成以上,想要在這麼多人裡找出曾阿虎,難度確實不少。他快速地排查着,樓下沒有停車的樓就直接略過了,這樣速度快了不少。

運氣還不錯,一支菸的功夫,就找到了停在樓下的一輛奧迪A6,一對車牌,就是曾阿虎那輛奧迪。從停車的方式上都可以看出車主的人品,這個曾阿虎,一輛車霸佔了兩個停車位,真TM沒素質。

劉辰找來兩塊石頭,塞進了奧迪車的排氣管裡,然後在輪胎底下墊了一塊釘板。

“明天能開出這輛車算我輸。”劉辰啐了一口。

當然事情不會就這樣簡單,車子歸車子,接下去就是處理曾阿虎這個人了。他從甄善美那邊得到了曾阿虎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誰呀?”曾阿虎一臉不悅地問道,似乎這個電話是打擾了他和小情人辦事,電話那頭還傳來了一個女孩的抱怨聲。

“樓下這輛奧迪A6是你的吧?佔了我的車位了,麻煩你下來挪一下。”劉辰邊觀察着樓裡的動靜邊和曾阿虎說話。

曾阿虎極不耐煩地說道:“我停在我自己的車位上,怎麼就佔着你車位了?你TMD別胡說八道啊。”

“你不信自己出來看一下。”

“你就去看一下嘛,省得他一直打你電話。”曾阿虎在小情人的催促下,不情不願地打開了房間裡的燈,往陽臺走去。

劉辰一看五樓的房間亮起了燈,走出來一箇中年胖子,確定那個人就是曾阿虎了,掐斷了電話,走進了樓道。

曾阿虎聽到電話被掛斷了,往下看去,自己的車旁邊並沒有要停泊的車輛,罵了一句“神經病”便返回了房間。

劉辰一口氣跑上了五樓,來到了曾阿虎的房間。這裡是一個套間一個套間佈局的,所以每個房間相隔比較遠,很容易就可以確定房間。

他敲了三下房門,裡面又傳來曾阿虎惱怒的聲音:“誰呀大半夜的?”

“您好先生,您的外賣!”劉辰這次冒充了外賣員。

外賣?曾阿虎他們並沒有訂外賣,奇了怪了,怎麼回事?曾阿虎帶着一連串疑問過來開了門。

剛打開一條縫,劉辰一把推了進去,重重地給了曾阿虎的大肚子上來了一腳,曾阿虎肥胖的身子飛出去幾米遠,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慘叫着,連身上的睡衣都滑落了。

劉辰關上房門,一步一步地朝曾阿虎走去,冷峻的眼神令曾阿虎不寒而慄。

牀上的小女生裹着被子尖叫起來,劉辰吼了她一句,她便一聲也不敢吭。

屋子裡充滿了荷爾蒙的味道,牀上還散落着不少情趣用品,劉辰對着兩人調侃道:“呵呵,倆還挺會玩的啊。”

那小女生羞紅了臉低了下去,對於女生,劉辰並不想爲難她,拿起櫃子上的衣服朝她扔了過去:“穿上衣服趕緊走,這裡沒你的事。”

女生如蒙大赦,感激地點點頭,趕緊穿上了衣服,對躺在地上的曾阿虎說:“虎哥,我先走了。”然後開了門跑了出去。

從女生踉踉蹌蹌的動作來看,劉辰並不擔心她去報警,畢竟她自己做的可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現在屋裡只剩劉辰和曾阿虎兩個人了,劉辰拿出了腰間的飛刀,慢慢悠悠地修着自己的指甲,一句話也不說,這反而令躺地上的曾阿虎更加心虛和害怕,他不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會對他做什麼。

“你……你是誰?”曾阿虎顫抖地問道。

劉辰突然給了他一巴掌:“我讓你說話了嗎?”

這一巴掌直接把曾阿虎的嘴裡抽出血來,曾阿虎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腫起來的左臉,欲哭無淚,一句話也不敢說,大氣也不敢出。

屋裡沉默了五分鐘有,這五分鐘是曾阿虎人生中最漫長的五分鐘,充滿了恐懼和羞辱。

“現在你可以說話了,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多餘的話不準說。”

曾阿虎不住地點頭,生怕劉辰沒有看到。

劉辰把飛刀的刀尖在曾阿虎油膩的身上不停地遊走,“平安夜那天在江下一中門口撞了人的是你吧?”

原來是那對母女的家人找上門來報復了,曾阿虎如夢初醒,但現在命在人家手上,就算脾氣再大也要收起來,他老老實實地承認:“嗯。”

“那個交警你塞了錢給他對吧?”

曾阿虎瞪大了眼睛看着劉辰,幾秒鐘之後拼命搖頭:“沒有,是那個女人的錯,所以我沒有必要塞錢給他,那個交警也是秉公執法。”

劉辰收起了和善的目光:“哼,你說一次謊,我就割你一塊肉,你大可以挑戰一下我的耐心。”說完,狠狠一下把飛刀從曾阿虎的腦袋邊上穿過,插在了木質地板上,嚇得曾阿虎側過身抱着腦袋,渾身不停地顫抖。

“我說……我說,是我開車撞了那個女人,那……那個交警,我是塞……塞了一千塊錢給他,讓他在責任劃分上做手腳。”

劉辰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拍了拍曾阿虎的臉:“確定沒有遺漏了嗎?”

曾阿虎惶恐地回憶着,自己確實如實回答了,但由於懼怕劉辰的狠辣,還是儘量把腦子裡殘留的記憶都挖出來:“哦對了,那個交警叫王雲,是江下市交警支隊交管中隊的。”

這就是劉辰想要的答案,曾阿虎需要教訓,濫用職權的小交警也不能放過,不然又不知道會有多少老百姓蒙冤了。

劉辰拔出插在地上的飛刀,收起來扣在腰間,笑眯眯地說道:“聽說虎哥最近混得不錯啊,百萬富翁啊,還包養小情人了啊。”

曾阿虎難爲情地低下頭不說話。

劉辰繼續說道:“明天拿着十萬塊錢到醫院來,還要當面向傷者道歉。”

“十萬塊錢,我一下子拿不出來啊。”曾阿虎委屈地解釋道。

“這是你的事,總之明天我要看到人和錢,否則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劉辰站起身抖了抖風衣,朝門口走去。

曾阿虎悄悄拿起手機,翻着手機裡的號碼,這時耳邊傳來劉辰的聲音。

“要打電話叫人也等天亮吧,大晚上的人家也要睡覺,呵呵,對了,我在星光酒吧上班,隨時可以來找我。”

找他?那不就等於找死!曾阿虎嚇得手機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他的腦海全被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懼所包圍,他混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令人恐懼的人,這個人渾身有着一種神秘的氣息,手段狠毒卻又知分寸,沉着冷靜,充滿自信,就像是江湖上傳說的那種職業殺手,不,這人應該叫殺神!

劉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走到曾阿虎面前,朝他臉上給了一拳,曾阿虎頓時覺得自己看到了星星,等再回過神來,劉辰已經早已沒了身影,曾阿虎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失魂落魄地坐在牀頭點着了一支菸,好險,剛剛自己真的是在鬼門關門口走了一遭,想想都後怕,哪裡還睡得着,趕緊想辦法湊十萬塊錢出來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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