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媛在國外一個多月,本來給陸鳴提供了泡陳丹菲的絕佳機會,可一方面因爲在蔣碧雲的眼皮子底下,心裡有障礙,不管丈母孃對他和陳丹菲的關係持什麼態度,他都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另一方面他優柔寡斷的性格也是貽誤戰機的主要原因,除了那天在蔣凝香家裡驚鴻一瞥之外,再無任何進展,每天只能通過拌嘴維持一種曖昧的關係。
可儘管如此,當陸媛回來之後,陸鳴還有點做賊心虛,好像生怕未婚妻誤會他和陳丹菲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關係。
所以,那天吃過晚飯之後,當陸媛和陳丹菲躲在臥室裡說悄悄的話的時候,他在樓下坐立不安,好像生怕陳丹菲誣陷他似的。
結果晚上才知道,陸媛實際上一直在向陳丹菲炫耀她在國外的見聞以及拍回來數百張照片,至於未婚夫和陳丹菲之間的關係竟然隻字未提,好像壓根就沒有想起這件事似的。
媽的,看來陸媛這婆娘將來肯定也是個女強人,也難怪,像她這種假小子一樣性格的人,怎麼會甘心在家裡伺候老公呢。
以前之所以整天纏着自己,那是因爲閒的沒事幹,並且還是“蜜月期”,所以才難得流露出小女兒的溫柔。
也許,現在她覺得已經跟自己是“老夫老妻”了,再也沒有必要把自己掛在褲腰帶上了,或者,她乾脆真的是個“心胸寬廣”的女人,壓根就不在乎自己跟什麼女人來往,只要有一個夫妻的名分就知足了。
不過,陸鳴顯然高興的太早了,陸媛和阿嬌剛剛進城,蔣碧雲就悄悄問道:“阿鳴,你跟阿媛商量了沒有,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啊。”
陸鳴頓時就頭痛了,心想,怎麼忘了家裡還有一個閒人呢,陸媛既然回家了,今後肯定每天都要聽丈母孃叨叨這件事,如果也能給她找點事幹幹就好了。
就在陸鳴絞盡腦汁琢磨着給丈母孃找點什麼忙差事的時候,正好重信和尚來給蔣碧雲看病了,結果,她不等陸鳴回答,注意力馬上就全部集中在了和尚身上,再沒時間操心女兒的婚事。
並且居然當着陸鳴的面公然帶着重信走進了陸老悶的書房,還關上了房門,那裡面雖然沒有牀,可沙發已經足夠寬大了。
陸鳴又是亦喜亦憂,心想,看來這個和尚倒是能分散一下丈母孃對自己和陸媛婚事的注意力,只是這麼讓他們玩下去,早晚會玩出事。
就這麼幾天功夫,丈母孃跟和尚的關係好像又進了一步,看她見到重信的時候面犯桃花的樣子,哪像是病人和醫生的關係,傻瓜都能看出丈母孃又戀愛了。
就在陸鳴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裡充當丈母孃的護花使者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竟然是好久都沒有聯繫過的徐曉帆打來的,於是急忙接通了。
“哎呀,徐隊長啊,我還以爲你把我忘記了呢,今天怎麼有空想起我?”陸鳴故意大聲說道,那意思好像是提醒書房裡的重信和尚別亂來,外面可是有人監視着他呢。
徐曉帆不理
會陸鳴的調侃,問道:“你這是在市裡面還是在陸家鎮?”
陸鳴笑道:“我去市裡面算出差,陸家鎮纔是我的家,當然是在陸家鎮了……”
徐曉帆哼了一聲道:“我可沒工夫跟你耍嘴皮子,告訴你,孔龍要出來了……”
陸鳴還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問道:“什麼?出來?又要把他轉到哪兒去?不是過幾天就要開庭了嗎?”
徐曉帆沒好氣地說道:“怎麼聽不懂人話呢,他就要被釋放了,自由了……”
陸鳴從沙發上跳起身來,舉着手機在屋子裡來回溜達了兩圈,這才激動地說道:“當真?”
徐曉帆罵道:“你是不是神經有毛病?難道你巴不得他一直出不來?告訴你,早晨看守所的人給我打電話了,中午他就可以出來了……”
陸鳴雖然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可他相信徐曉帆不會跟她開這種玩笑,於是急忙說道:“好好,知道了,我這就親自去接他……”
徐曉帆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你就別親自去了,還是派個其他人去接吧……”
陸鳴明白徐曉帆的意思,他顯然是暗示自己自己不要出面,畢竟,從阿龍被抓到現在他都一直在避嫌,既然都出來了,更沒有必要拋頭露面了。
“好好,我知道了……哎呀,徐隊長,謝謝你啊……”陸鳴一高興,徐曉帆就變得可愛起來。
徐曉帆哼了一聲道:“別光嘴上說的好聽,這兩天我要去一趟陸家鎮,到時候就看你怎麼謝我了……”
陸鳴驚訝道:“陸家鎮?你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幹什麼?”
徐曉帆說道:“哎吆,你就別謙虛了,現在你們陸家鎮可是一塊風水寶地啊,說實話,我都沒有好好轉轉呢……”
陸鳴馬上笑道:“只要你來,我保證掏心掏肺……對了,有沒有一個準確的日期啊,我也好早點做準備工作……”
徐曉帆笑道:“那就不必了,咱們又不是什麼大領導……等我電話吧……”說完,沒等陸鳴說話就掛斷了。
陸鳴坐在那裡揣測了一忽兒徐曉帆來陸家鎮的意圖,他纔不相信是純粹來這裡玩的呢,不過,也只是琢磨了一會兒工夫,馬上就被阿龍被釋放的好消息打斷了。
說實話,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以至於心裡有點亂,理不出頭緒,最後才意識到眼下還是趕緊派人去把阿龍接回來再說。
如果讓他乘公交車回來的話,那也太沒有面子了,並且,今天晚上還要替他好好慶賀一下,按照規矩還要搞個火盆讓他跨一下呢。
不過,他馬上就想起了自己當初被放出來的情形,別說有人接了,說句難聽話簡直就像是一隻喪家之犬。心裡忍不住一陣感慨,差點掉下眼淚來。
心想,要不是小律師韓玲仗義相助,還不知道有多冷清呢,想起當時韓玲開着車送他去工廠去東西的情景,心裡竟有種溫暖的感覺。
可一想到韓玲代表孫明橋來公司當法律顧問的助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可直到現在都沒有請她吃過一頓飯呢,頓時心裡直罵自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不過,阿龍突然被釋放的消息馬上就沖淡了他的傷感,點上一支菸琢磨着派誰去接阿龍,最後一拍自己的腦門。
心想,阿龍出來第一個想見的人可不是自己,肯定是陸琪那婆娘,既然這樣,就讓他馬子去接再合適不過了,何況,這個好消息也必須馬上通知陸琪。
這樣一想,馬上就撥通了陸琪的手機號碼,等了好一陣,手機裡才傳來陸琪慵懶的聲音。
“怎麼?阿琪,你還在睡覺嗎?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陸鳴急迫地說道。
陸琪迷迷糊糊地問道:“什麼天大的好消息?不就是阿媛回來了嘛,我已經知道了……”
陸鳴說道:“阿媛回來跟你有什麼關係,這個好消息跟你……哎呀,我就不弔你胃口了,告訴你,孩子他爹回來了……”
陸琪好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楞了一會兒,才似不信地說道:“你是說阿龍?”
陸鳴笑道:“怎麼?你孩子有幾個爹?就是阿龍回來了,被釋放了,中午就出來了……你趕快去接他吧……
對了,我本來是想親自去接的,可想想有點不方便,還是先不露面了,等他回來,咱們今晚給他接風洗塵……”
陸琪好一會兒沒出聲,隨即匆匆忙忙地說道:“你等着,我馬上過來……”
陸鳴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幾圈,然後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菸,翹着二郎腿,嘴裡小聲哼哼了幾句小曲,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忽然意識到書房裡面的丈母孃跟和尚,瞥了一眼緊閉的門,於是大着嗓門唱道:“你在南方的豔陽裡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裡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乾嚎了幾句,書房裡沒有一點反應,於是墊着腳悄悄走到門口側耳聽聽裡面的動靜,似乎隱約聽見丈母孃哼了一聲,站在那裡咬咬牙,一隻手朝着門伸過去,可最終還是捏着拳頭收回來了,瞥眼看見外面院子里正在“辛勤”勞動的乾女兒,腦子一轉,於是走到門口衝南星招招手,說道:“南星,快過來……”
“什麼事呀,人家正忙呢……”陸南星不情願地丟下小鏟子跑了過來。
陸鳴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奶奶在看病呢,你過去把門打開,就說肚子餓了……”
陸南星不解道:“可我剛剛吃過早飯啊。”
陸鳴笑道:“我倒忘了,那你就說想喝水。”
南星還是一臉疑惑地說道:“我不渴啊,再說,我想喝水難道你就不能給我倒一杯,非要叫奶奶幹什麼……”
陸鳴氣的真想在乾女兒小屁股上打兩下,最後咬咬牙,湊到南星的耳邊說道:“那個和尚可能在摸奶奶的肚子呢,你過去把門推開他就不敢摸了……”
南星笑道:“我知道了,爸爸是想看和尚摸奶奶的肚肚……”說完,一路小跑着來到了書房的門前,一伸手就把門推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