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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海豁然睜眼,如她所聽,是那名溫文爾雅,如畫似仙的男子,逸王,楚逸凡。
他的眼眉如初見,很溫柔,帶着淡淡的憐愛味,他修長的指放在她肩上,輕輕摩挲,那裡是身上最深的一道傷痕,猙獰難看。
看了看四周,那些人都靜靜不動,應該就是古代所謂的點穴手法。
“你?”雪海不明白的是,她沒聽到推門聲。
“本是想來找你,王妃說你不在,於是我就自己進來了,以我武功,你不一定可以聽到聲音。”楚逸凡淺笑,伸手把她衣裳合攏,爲她鬆了綁。
雪海目光閃爍,也明白,古代的武功確實也不是她能以想象渡之,且聽聞這個逸王武功很好,輕功更甚,她這個沒武功的人聽不到也屬正常,許是太快了。
“謝謝。”雪海垂眸,唯能說的就那麼兩字了。
“不謝。”楚逸凡迴應的同樣兩字,隨即伸手抱起了她,動作溫柔如水。
女子觸懷很輕,身體軟軟綿綿,有點柔弱無骨的感覺,彷彿很輕易就可以捏碎,她的臉同樣蒼白得似乎下一刻就會奄奄一息,莫名的楚逸凡心口微堵,手也不禁緊了一分。
垂眸,他對她微笑,“有我,沒事。”
雪海眸光輕閃,抿脣沉默,但雙手卻環住了他的腰際,把腦袋輕靠在了他胸口,緩緩的闔上了眼。
在印象中似乎也只有這麼一個如仙的男子,並不寬厚的的身體,能讓她感覺安全,在他懷中似乎什麼也不用擔心,至少能寧靜這麼一刻。
他氣息的,她承認,有那麼點留戀。
她,真的太累了!
楚逸凡抱着她出院落,洛兒一直看着,眸光閃爍不定,但無法阻止,一路中,雪海聽到有人向他行禮,同樣的沒人敢阻攔。
因爲他說了一句話,“你們不配,要人,讓三哥來找我。”
第一次,雪海聽到了他溫柔的霸氣,是溫柔的,語氣溫柔,卻含蘊霸意。
出門上了馬車,楚逸凡並沒把她放下,依舊抱着她,雪海寧靜的淡笑,他真的很細心,因爲他看出了她想這麼依着他。
是想這麼依着他,爲了享受那份難得寧靜。
馬蹄聲滴噠,馬車中寂靜。
楚逸凡身上如同大自然的清新味道,帶着一點點細微藥香,傳入雪海鼻尖,連帶着這份味道都讓她感覺溫柔。
只是,爲何他身上有藥香味道呢?
“你生病了麼?”雪海輕問,這麼入膚的香味,必定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就似她這個身體,據她瞭解是因多年伴藥,而形成的。
楚逸凡眉宇平靜,指尖劃過女子順滑而下的秀髮,微笑道:“小時候皮,經常受點傷什麼的,所以伴藥的時間也較多!”
雪海心頭微怪,無法想象這個溫柔男子調皮時的模樣,真的會麼?
且能讓這藥香入膚,那得怎麼皮才能成這樣?
或許並沒男子說得那般簡單吧!
但逸王不願說,雪海也識趣的沒去再問,靜靜依着男子,闔着眼眸,聆聽着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是平平靜靜,不疾不徐的那種,但,感覺很有力。
甚至雪海覺得此刻世間什麼音樂都比不上這顆心跳聲,很好聽,很好聽。
靜靜的,她睡着了,在發生瞭如此多痛心疾首的事後,首次這麼安詳的入眠,沒有做噩夢。
雪海殊不知的是,也在這麼一刻,楚逸凡看着她的睡容,有了一絲極端的迷惑,她的體香還縈繞在他鼻息,而他竟會覺得好聞。
爲何這次沒有往昔般厭惡的感覺?
迷茫,悲傷,疑惑,晦澀……男人墨眸中透過很深的複雜。
時間流逝,朦朧中,雪海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
“誰,誰敢偷襲咱家。”
睜開眼簾,馬車已停下,楚逸凡的細心的爲她打開車簾。
雪海前面是金紅交錯的大門,雕刻着雙龍吐珠圖,顯得氣勢磅礴,大門兩邊站着身披盔甲的守衛,神態莊嚴肅穆。
除了被賜予了府邸的已婚王爺,其它王爺都住在宮中,無疑,這肯定是宮門了。
那尖細的聲音所發之人也必定是那位在中間站的公公,他看着地上的白玉珠子,怒望四周,似乎是在找兇手。
而這時,一道不滿的稚音卻是從一處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