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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密室中,星走入,靜靜的單膝跪了下去,她所跪之人背對着她,一身龍袍,背影挺立。
他靜靜看着一副畫,那副畫中是一名如黑夜精靈般的女子,她微微笑着,眉宇間氣質詭麗神秘,她的眼,她的神,都有種攝人心魄的美感,彷彿能使得世間任何人沉醉其中。
他沒有說話,就這般靜靜的看着,良久,他才轉過了身,看向了星,問道:“他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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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林坐着。”星靜回。
楚炎眸色微暗,似乎有些哀傷,但更多的是無奈。
“給朕看好他。”他一嘆,轉身離開了這裡。
星這時才起身,走出密室,回到了樺苑,在另一處暗中靜看,沒同宿站一起。
忽然,一個字傳入了她的耳際。
“星。”那是楚逸凡的聲音,星靜靜走去,楚逸凡拍拍身邊,讓她坐下,她也沒開口,默默而坐,就似遵循着一個命令。
楚逸凡笑看她,伸出手向她的脖子,星不躲不閃,就彷彿主子要她死,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在脖子處,楚逸凡卻是輕輕的點了一下。
“你居然弄傷了自己都不知道,你不會疼麼?”他掏出一個小瓶,爲她塗抹,星的脖子處正是一小道傷口。
很小的傷口,但是人應該都會疼,可沒星沒有感覺,是真正的沒感覺,因爲她沒有痛覺神經,沒有了。
擦完,楚逸凡莞爾望向了天,笑道:“看來父皇所訓果然不同凡響。”
星沒有說話,依然面無表情,過了好片刻,她才緩緩說了這麼一句話,“屬下覺得逸王纔是真人。”
楚逸凡淡笑不言,而他需要好好想想一些事,也需要好好的理理那份從未有過的莫名感覺,更需要做一些決定。
他承認,現在越來越徘徊了!
但這決定卻真的很難很難,他自己都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真正定義,畢竟那是他生存的唯一目的,若失去,若放下,他又該如何活下去?
還有他們的寄託,他們的仇怨,都放在了他一個人肩上,他是他們的主心骨,他曾承諾過,他們信任他,這些能拋棄麼?能麼?可以麼?值得麼?
僅爲那麼一枚棋子,值得麼?
究竟……是繼續?還是收回?
那份感覺又究竟……是沉溺?還是無視?
男子墨眸中掠過痛苦的徘徊,嘴角莫名的開始發苦,這些反射在星的眼中,使她眸光不禁閃動了一下,但還是沒開口。
倆人就這麼靜靜坐着,不言不語,天地彷彿也都寂靜了下來,卻充斥着蒼涼的晦澀。
小刑室,天剛亮,麗妃沒來,凝芙到了。
一盆涼潑下,雪海身子抖了一下,睜開了眼,但氣息已十分虛弱,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發燙,連帶腦子都昏昏的,那是發燒的徵兆。
凝芙捏開她的嘴,灌了一碗藥進去,雪海嚐了苦澀的滋味,是藥的味道,她明白,麗妃她們都算了到,因爲這樣的酷刑加冷水,在微涼的秋季,必會發燒。
而她,不能死。
“告訴你一個暖心的消息,逸王爲你求情,被禁足了!”凝芙挑起她下巴微笑。
無可否認這確實是一個暖心的消息,在雪海心中從那次起,對那個男子的感覺就很難說清,即便再如何斷,如何壓。
她的心,依然會因此而微暖。
雪海嘴角掠起笑容,她更清楚,這心暖過後,就是凝芙繼續的無盡酷刑。
果不其然,凝芙放下了她,雪海搖晃着,被她一腳踢倒在地,即便再想起身,她也無法做到。
昨日殘留一些螞蟻還在她身上攀爬,凝芙一盆盆涼水潑下,把它洗刷掉,接着是雪海見過的那種惡魔笑容。
“你可真是自討苦吃。”凝芙邪笑着,一把抓起她的雙手,放入夾子中,那是古代常用的拶指刑罰。
凝芙拉扯兩頭,拉得很慢,卻更讓雪海來得疼痛,這與扎針一般,那是十指連心的痛。
雪海額頭冒汗,身子顫抖,她乾澀的嘴脣更加顫抖,但沒發聲,連痛呼都沒有。
凝芙眸色微眯,“好強的忍耐力。”
說着她放棄了這個刑罰,轉身走到小火爐邊,那裡是一隻燒紅的鐵,她執起,居高臨下的踩住雪海的肚子。
鐵烙印了下來,這便是烙刑了。
雪海強咬着脣,依舊沒發聲,而她皮肉正隨着滋滋作響,焦糊味道迴盪了出。
凝芙拿開時,她胸口多了一個圓形中帶字的烙印,只有兩字:賤婢。
雪海心中忽然有些失笑,她真想不到來古代,居然能嘗試到如此多的刑罰。
還被烙上了賤婢二字。
老天可真厚待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