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來到了嚴府的樹林。”傾城解釋道。
“乾坤盒”就是如此深情,他們所知道的不過萬分之一。
鳳焱驚訝於“乾坤盒”的神情,但他更對巫氏一族有了好奇。
若是巫氏一族的勢力落入有心人之手,那麼鳳昭國豈不危險?
傾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急忙解釋說:
“這盒子只有譚姨母能夠控制。”
即便是她,也要通過譚馨才能夠開啓“乾坤盒”。
如此,鳳焱這才安心。
不過,在他的心裡,對“乾坤盒”,對巫氏一族都有了更深的想法。
一陣寒風襲來,傾城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鳳焱卻已擋在了她的面前。
譚馨已出現在眼前,她的目光清冷,純白的色彩在月光之下更顯陰森。
譚馨瞥了眼傾城與鳳焱,心中雖有激動,但面色不改。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她語氣幽幽,聽不出是何心情。
對於鳳焱,那是她的兒子。無論是她是誰,做了什麼,她對待鳳焱的感情都不會改變。
也正因爲這個兒子,讓她對世間有了留戀。
“譚姨母,我……”傾城剛欲解釋,畢竟,鳳焱不應該出現在此地。她唯恐譚馨生氣,故此還是早做解釋爲好。
鳳焱擋在她身前,擲地有聲道:
“是我讓她帶我來的。”
是他主動要來的,如果譚馨想要發怒於人,那麼就對他發作好了。
即便是此刻面對譚馨,鳳焱的心也沒有絲毫改變。哪怕他已經回去思量許久,他也不想承認譚馨。
於他而言,他的母親已在多年前去世。
是的,去世了,這個世間都不復存在。
知子莫若母,譚馨單單瞥見鳳焱一個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既然鳳焱是這種心思,那麼她也不至於硬要逼迫。
“那麼,你有何事?”拋開母子的情分,鳳焱對譚馨而言也不過是一個闖入者罷了。
譚馨的態度令鳳焱微微蹙眉,不過片刻他已然明瞭。
“我來保護她。”鳳焱也沒有狡辯,直言自己信不過譚馨。
他不管她們之間的傳承也好,巫氏也罷,只有他陪在傾城身邊,他才能夠安心。
傾城不由拉了拉鳳焱的衣袂,示意他不要多言。
譚馨畢竟是他的母親,他如此不憤,譚馨心中又該是怎樣想法。
但鳳焱對此充耳不聞,而譚馨也沒有預料之中的憤然與不滿。
她的目光裡平淡如初,看着鳳焱的眸子沒了先前的百般柔情。一瞬間,他們之間彷彿豎起了一道高高的屏障,將彼此隔離。
“好。今日,我就讓你看看,如何保護別人?”
譚馨長袍揮起,轉身已走出很遠。
“跟上。”
她的聲音冷冷從前方傳來,態度已經明瞭。
她今日讓傾城前來,可不是沒事叫來聊天的。
傾城自知其中道理,阻止了鳳焱的疑問,急忙跟了上去。
樹林中依舊陰森,因有“發光石”的加入,將四周一切清晰可見。這裡隱藏着奇門遁甲之術,每一顆樹的排列看似雜亂無章,卻在陣法中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若是常人來此,有進無出。
先前鳳焱來時,看得並不清晰。那時候,他被譚馨的話而壓得喘不過起來,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此刻,他看着周圍的一切,對巫氏一族的能力越發好奇。
巫氏一族,到底是怎樣的部族?不止是他身邊的人,就連他自己也深陷謎團之中。
譚馨沒有停留,直接出了樹林。
誠如她所說,在嚴府,已經沒有誰能夠與她對抗。她之所以這些天沒有現身,便是爲了養精蓄銳。
整個嚴府極爲安靜,譚馨就這樣大大方方出現,絲毫沒有擔心被人發現。
她瞥向四周,這才發現護衛們似乎都陷入了昏迷之中。整個院子靜悄悄一片,靜謐而詭異。
“這些人……”傾城不禁吃驚,能夠如此大規模指使昏迷會是譚馨的手筆嗎?
譚馨一直在前方帶路,反正她說沒有見過譚馨做了什麼事。
“這裡高手密佈,不這樣做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譚馨瞥了眼傾城,雖未回答她的疑問,卻也從側面印證,這些人都是她的手筆。即便不是她親自動手,但也是她的安排。
這回,傾城更吃驚了。她不知道譚馨在內京城還有誰可以相助?
對了,譚馨是朱雀之家的族長。此事,譚家應該也參與了。
傾城想起了一直被她遺忘的譚家,忽然發現她對譚馨的瞭解並不深刻。
她除了知道譚馨是朱雀世家之人,對於朱雀世家如今的處境並不明瞭。
譚馨假死之後,譚家依然存在。聖上似乎忘記了譚家,朝野之上,譚老爺子也引退歸隱。但依照聖上對鳳焱的態度,他又怎會忘記譚家?
而譚家是朱雀世家之人,譚馨如今又得到傳承,他們又將會對巫氏一族造成怎樣的衝擊?
巫氏一族的事,傾城不想參與,可總是不經意間會設想許多。她搖搖頭,將自己的思緒拋擲腦後,總歸她已經不想參與,還想那麼多做什麼?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什麼阻礙。連嚴鶴所說府中高手如雲,他們亦沒有見到絲毫。
似乎,偌大的嚴府已經空無一人。
傾城正在思量之際,譚馨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到了,你們倆躲在屋檐上。”
她沒有讓傾城做什麼,反而卻讓傾城躲藏起來。
傾城疑惑,但也按照譚馨的吩咐來做。
屋內,正是嚴老夫人住的地方。
此刻,她正怒氣衝衝坐在榻前。夜已深,她依舊難以入眠。
想到嚴家的變故,令她難以心安。老大不知所蹤,而聖上卻要拿嚴家出氣。
嚴老夫人深深地嘆了口氣,將全部憤怒化爲一股力量。
她要嚴家成爲鳳昭國第一世家,她要聖上亦不敢對嚴家下手!
有些事,她原本還想等過段時間再做,如今看來,聖上不肯給她這個機會。
那麼,她就讓聖上知道,少了嚴家,他這個皇位也並不安穩。
嚴老夫人的眼中閃現一抹厲色,對於聖上她是由愛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