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怎麼會容許十二皇子娶一個毀容女呢?
即便,有白氏的請求。可聖上非常明白什麼叫作“點到而止”,否則白氏也不會苦等十年。
沐傾舞對此完全沒有認真,她還不屑道:
“反正都是飛來之物,嫁與不嫁,於我沒什麼關係。”
她原本就不想嫁給什麼皇子,這一切都是白氏強加給她的。
她都不知道是好是壞,若沒了這樁婚事,她樂得其所。
傾城怕她不明就裡,便解釋道:
“廚房的人已經爲小真證實,所有的一切都是沐傾心挑起,與小真無關。”
也就是說,即便沐傾舞不去給沐傾心道歉,小真也不會受到什麼處置。
沐傾舞搖搖頭,面露愁容道:
“我自知姐姐好意,可小真不過是一個丫鬟,即便所有人證明,沐傾心又能放過小真嗎?也只有我也受傷,祖母和父親纔不得不顧忌我,而不能責罰小真。”
沐傾舞自是相信小真不會無緣無故對沐傾心做什麼,可是沐相爺未必會信。
即便小真沒有受到處罰,可沐傾心會善罷甘休嗎?
不會,不會,都不會。
所以,她必須要這樣做。
眼見沐傾舞目光堅定,似不受任何干擾。傾城故意道:
“你連毀容都不怕,想必也不會懼怕沒有子嗣吧。”
既然沐傾舞連毀容都可以承受,她也沒有必要隱瞞。
她的語氣帶着一絲不滿,說反話的姿態令沐傾舞剛開始還想點頭說對,可隨後她回過神來,遲疑道:
“什麼沒有子嗣?”她問的很小心,生怕會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
她不由祈禱,不會是她想的這般。
她的面色帶着惶恐,無論她有多堅強,不過也是個孩子。
沐傾舞沒有怎樣,傾城倒是有些不忍了。
“沐傾心是不是摸過你的臉?”她的語氣柔和了幾分,看向沐傾舞的目光也變得有幾分憐愛之意。
沐傾舞完全不解傾城所意,便根據她的話回憶起來。
“對,我的臉因瓷片不小心戳傷,她替我看了看裡面有沒有瓷片。”
茶杯爲什麼會碎?
還不是因爲沐傾心故意扔掉的緣故嗎?
當時,茶杯正好在沐傾舞面前開裂。若不是沐傾舞躲閃及時,這半張臉就要毀了。
好在,她只是被飛起的碎片劃了一道口子。雖然是在臉上,但沐傾舞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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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傾城已經明白了過來。
“裡面有瓷片嗎?”她爲免事情有所醫療,便接着詢問。
沐傾舞搖搖頭。
“沒有。”
幸好是沒有,否則她就要受苦了。
傾城大概能夠猜到事情您的經過,沐傾舞帶着小汝去看望沐傾心,中途沐傾心故意將茶盞打破,想以碎片插入沐傾舞臉上。
可無奈,沐傾舞躲閃快速,只有一片劃過沐傾舞的臉頰。但這對沐傾心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她藉由檢查沐傾舞傷勢的爲由,將指甲中的紅花摻入沐傾舞臉上的傷口之中。
有此,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沐傾心便斷了沐傾舞的子嗣。
若不是張御醫醫術高明,只怕誰也不會發現。
歸根結底,還是沐傾舞獨自去看沐傾心惹的禍。
傾城甚至在想,是不是沐傾心故意支開小真,而讓沐傾舞去看望她的?
畢竟,小真識得醫術,比起小汝,她更會發現問題。
但如果是這樣,那麼沐傾心的成長也太過迅速了。
傾城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即便是巧合,傾城對沐傾心也多了一份防備。
她冷聲道:
“裡面沒有瓷片,卻有一味紅花。”
或許,這纔是沐傾心的目的。
沐傾舞面色一頓,不由道:
“可是治療淤血的紅花?”
白氏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沐傾舞跟在白氏有學過一些。她後來才知道,那些花花草草都是草藥,她記得其中就有意味紅花。
傾城點點頭,解釋道:
“不錯,但此紅花非彼紅花。你傷口裡的紅花來自西域小國,只需一點融入血液便會傷及宮寒,致使不育。”
她解釋的很明確,即便沐傾舞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擺在面前。
沐傾舞身形一頓,即便屋內溫暖如春,她蓋着幾牀棉被,依舊覺得冰冷刺骨。
她本以爲沐傾心做的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的玩意兒,卻想不到她竟然想害她。
沐傾舞一時間難以接受,她終於明白,白氏爲什麼會常年躲在院子裡不出門。明明,她比任何人都厲害,有時,白氏的溫柔,連她看了都覺得沐相爺定然喜歡的。
原來,白氏這樣做目的是爲了保全。
而她會成爲沐傾心的靶子,也是因爲她和十二皇子有了婚姻。
“所以,姐姐纔不讓我下地?”沐傾舞喃喃道。
偌大的沐府,都是她的親人。可是,除了傾城,她竟然不知道該相信誰?
話已至此,傾城也沒有什麼不能言說的。她點點頭,解釋道:
“這是化解之計。配合張御醫開的方子,過了冬天便可以痊癒。”
這是最穩妥的法子,希望能夠痊癒。
沐傾舞點點頭,對這個結果還算能夠接受。
她原本還想着傾城爲何要讓她在牀上待着呢?
如今卻知道,只有傾城纔是真正的爲她好。
想到沐傾心做的事,沐傾舞怒從中來。
“她居然對我如此。”向來清冷的她,第一次明白了憤怒的滋味。
白氏捨棄了她,她只感到怨,感到恨,卻不會發怒。
沐家不喜她,她都覺得委屈,不會發怒。
即便是受盡委屈,她也只是佯裝堅強,不會發怒。
可是,沐傾心,終於令她發怒了。
“你現在還覺得沒有關係嗎?”傾城沉聲問道。
如果連這都無所謂,那麼沐傾舞也不必她多費心思了。
沐傾舞雙拳緊握,惡狠狠道:
“可惡,她仗着有父親寵愛,便如此無法無天。姐姐,我該怎麼辦?”她求助地看向傾城,如今,她誰都不敢相信,就只有傾城纔是她真正的親人。
怎麼做,在能在沐府有一席之地?怎麼辦,才能夠不受奸人迫害?
她從未想過爲難任何人,甚至很多事寧願自己吃虧,也不會阻礙他人。
可是,她一味的忍讓沒有得到成全,卻成了好欺負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