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夜……”清潯頂着北辰夜那種思念入骨的眼神只覺得壓力巨大,下意識地出聲打破了這種尬尷的氣氛。
“容念,如果可以,我真想這一生都沒有遇到過你。”北辰夜打斷了清潯的話“這樣,我還是那個沒有心沒有情的北辰夜,這樣,我也不會那麼難過,那麼痛苦。”最後幾句話北辰夜幾近呢喃,卻聽的清潯心中抽痛。
清潯看着眼前這個頹靡傷感的北辰夜,卻是想到了她第一次見到的北辰夜。那個時候,她被陸夏買進了夜王府,心中惶惶,然後,她便看到了一身紅衣的北辰夜,懶懶地倚在座榻上,風華絕代。那個時候她就告訴自己,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她從心裡對北辰夜敬而遠之。再後來,他在越州不顧姓命救了她,又在她絕望孤悽的時候冒着大不韙的危險想要帶她出宮。北辰夜,從頭至尾都沒有做傷害過她的事,哪怕天下人都說北國夜王爺是多麼的心狠手辣,多麼的陰狠無情。
“北辰夜,緣分都是上天註定好的,我只是你的過客,在以後的某一天,終將有一個歸人,和你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清潯相信,像北辰夜這樣孤獨到極致的人,總會有一個人,恰恰好。
北辰夜的眼中劃過一道悲色“可是那個人,終究不是你。”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頭定定地看着清潯“容念,如果一開始,你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北辰陌,結果會不會不一樣?”他明明可以先和她有接觸的,讓蕭傲將她送進宮,是他這一生做的最大的錯誤,只是那個時候,他猶不知,這個女子,將是他一生的劫難。
清潯閉了閉眼“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這種可能姓最後會有什麼結果,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會再有一個如果可以重來,她這一生已經認定了北辰陌,不會再有他人。
這個時候的北辰夜倒是笑了,顛倒衆生,卻終究是沒有辦法傾倒一個她“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到最後,我終究是連這樣都沒有達到,雙淚垂還是無奈,恨不相逢更是控訴。可是容念,我知道你不會,沒有恨不相逢的惋惜。容念,容我思念,一開始你騙了我,隨口說的這個名字,卻成了我心口永遠的硃砂,思念成魔。”北辰夜說完這番話後向着清潯走進了一步,低低地又說了一句話,然後沒有理會清潯瞬間錯愕的神情,只是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清潯,然後頭也不回決絕地出了軒轅宮。
清潯站在那裡,一直看着北辰夜的背影消失不見,眸色複雜,最後只留下一聲嘆息。“卿卿,怎麼了?”
清潯回頭看見北辰陌關切的神情,略略搖了搖頭,然後語氣帶了幾分凜冽“陌,準備好吧,北辰夜不會退兵,前方新國和苗國也虎視眈眈,我們,該迎戰了。”
“好。”北辰陌緊緊地握住清潯的手,的確,該迎戰了,該徹徹底底地做個了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