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般細膩光滑的臉,葉凌風想到不久前摸到的那種細膩絲滑的感覺,那種像極了肌膚觸感的臉,即使是上乘的白玉也不至於這麼……不知道爲什麼,葉凌風心裡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她靜靜地注視着白玉石像,看着她沒有絲毫反應的目光,可即使如此,心底的某一塊卻感到一種酸澀。
順着她的目光,葉凌風看着那壁畫上背對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一種衝動,如果擋住了她的視線會如何?
這樣想了,葉凌風也這樣做了。
揚起廣袖,擋住了她的視線,而同一時刻,葉凌風在自己的衣袖上看到了一個極小的紅點,微微眯着眼,葉凌風順着那紅點的位置看向壁畫,看到的是壁畫上男子散落在肩頭的一縷墨發。
放下了自己的衣袖,葉凌風再次向着那個壁畫走去。
站在壁畫前,葉凌風伸出手朝着壁畫上男子的那縷墨發上按去,果然,按住的地方深深地現了進去,同時,葉凌風聽到石壁從不遠處的一側鬆動,開始慢慢地向外推移,葉凌風向後退着,漸漸地,那石壁完全在她的眼前打開。
陽光輕輕地灑在石壁內,葉凌風很清楚地看到一個手腳都被鎖着的人。
應該是一個人吧,至少從葉凌風這個位置來看,他長得的確是個人,只是衣服已經破碎不堪,或者說是腐朽更準確一點,看來這傢伙在這裡待得時間可不短,臉上的鬍子幾乎垂在了地上,遮住了他大半個面容。此時,那人正盤坐在地上,睜着一雙眼看着她,神情有些微涼薄。
男子的眼睛倒是極好看,是那種丹鳳眼,上挑的眼尾別有一種風情,如果不是如今這種邋遢的面容的話。
“咳,”葉凌風低咳了一聲,卻不知道要如何稱呼?這個人應該算是姬媚冷的師父了,只是她有一點倒是很奇怪,爲什麼姬媚冷早就找到了他,卻不放他出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是如何生存的?
“我很好奇,這麼多年你是如何活下來的?”葉凌風是想到就問,與其猜想倒不如直接問本人來的方便。那人微微愣了愣,張了張嘴,語速一樣的慢,“藥,藥,長,生,不,不,老藥。”
長生不老藥?
葉凌風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這個時空竟然還有此等東西。
“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裡?”葉凌風瞧了瞧那幾乎比成年巨蟒還要粗地鐵鏈,看來關押他的人是想讓他這樣永久的關起來嘍。
反正他不能死,這樣生生世世地關着,估計比死還要痛苦。
“看來,關你的人肯定相當的恨你。”
“是,恨,恨,到,極,點。”那人的神色有些哀傷,視線垂了下來,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起來倒是頗爲委屈的樣子,葉凌風脣角扯了下,“你叫什麼名字?”
“青,冥。”
“青冥?”葉凌風慢慢地念出這兩個字,這傢伙倒是聽話,她問什麼他回答什麼,看他這樣子關押的至少有十幾年了,葉凌風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冷聲問道:“能站起來嗎?”
那人慢半拍地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眼睛有些迷惑,卻是聽話地站起了身。
四處動了動,綁在身上的鐵鏈“嘩啦嘩啦”地響着,葉凌風靜靜地看着他,站得筆直,只是立在一旁不看葉凌風,神情有些落寞,身體縮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葉凌風目光微微向後移動了一下,視線掠過身後略微有些刺眼的陽光,冷聲的吩咐道:“閉上眼睛,站到陽光正中央。”
那人僵持了一下,聽話地閉上了眼,佔了過去。
在他站過去的同時,葉凌風的手指帶動了一縷紅光,手臂上的圖騰經過多日的修養稍微恢復了些,她現在能夠利用很少的靈力了,藉着這靈力,葉凌風把那紅光打在那鐵鏈上,不多時,那鐵鏈斷開,先是一個,最後束縛住他手腳的四條鐵鏈完全的斷開。
葉凌風這才收了力量,淡漠的說了聲,“你自由了。”
“啊。”那人呼了一聲,想要睜開眼,葉凌風危險地眯了眯眼,厲聲呵斥道:“你不想要眼睛了?”
那人立刻又緊閉上了雙眼,“激,激,動,忘,了。”
費力地解釋道,那人再次縮到了暗處,只能看到他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葉凌風,卻是隨即動了動自己的手腳,看到他靈活的四肢,葉凌風挑了挑眉,看來在這十幾年裡他倒是有走動,否者這樣關着,即使被放出來,這會兒他也成殘疾了。
說話倒是容易,趕明兒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轉身,葉凌風看了一眼他渾身成了一條一條的衣服,皺了皺眉,那人顯然也感覺到了葉凌風的目光,猛地向後一竄,縮成一團,“別,別,看。”
“咳咳——”葉凌風瞪了他一眼,有些想笑,懶洋洋地看着他,脣角溢出一抹邪肆的笑,半眯着眼,神情有些戲謔,“拜託,就算你此刻不着寸屢,我也看不到你的身體好不好?十幾年沒有沐浴,你不覺得你此刻完全是個黑球?嗯哼?”
葉凌風的話讓那人瞪大了眼,隨意目光有些躲閃,妞妞捏捏地垂下頭看了自己一眼。葉凌風敢肯定,這傢伙肯定是臉紅了,“喂,別想些有的沒的了,你想不想出去?”
“想。”這一次那人倒是回答地挺迅速,聲音迫切,眯着眼笑的有些討好的意味,“要,出,出,去。”
哼了一聲,葉凌風掃了他一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明黃色長袍,眯着眼想了想,雖然他已經髒的看不出身體,可這樣出去估計以這傢伙扭捏的模樣肯定羞愧死,想到他是姬媚冷的師父,葉凌風決定還是幫到底,姬媚冷沒有完成的事情她就幫她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