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日爾更麻煩,那是一個百分之八十被沙漠覆蓋的國家,幾十年前還只有百分之五十,但沙漠面積每年都在增長,遲早會沙化整個尼日爾,可以說這裡是不適合人類居住的。
坐飛機來到尼日爾,買了一輛車向目的地津德爾城出發。
一路上方墨崎反覆研究自己的右眼,四種視覺模式隨意切換。
透視能讓他看穿綜合起來最多兩米的障礙物。
超遠視距時,瞳孔微微變化,八百米內前方視野和看自己的手掌一樣清晰,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達到超級分辨率的感覺。
至於剩下兩個模式,方墨崎每次使用都會頭痛。
俯瞰視角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視野,這已經不僅僅是眼睛的異變了,人眼再怎麼改造都不可能有這種能力,這似乎讓他的大腦組織都產生了變化。
四種模式不可疊加,他的右眼同時只能承受一種視覺。
至於左眼,兩天來已經徹底瞎了,視力完全被掠奪一空。也就是說如果右眼在使用俯瞰視角,那麼他是沒辦法看清別人的正臉了。
“你瞧瞧,成盲人了……”藍牧開着車笑話着方墨崎。
方墨崎沒心沒肺道:“還好,只瞎了一隻眼。”
“你難道想瞎兩隻?”藍牧呵呵道。
兩人駕駛的車輛越行越荒涼,大片大片被黃沙覆蓋的荒地讓他們改爲步行,沿路遇到了不少當地居民,他們一個個身形消瘦,眼神麻木。
這個國家長期處於饑荒狀態,或許首都還算好的,但悽慘的是沙漠周邊地區的窮苦村落,每年都在擴大的沙漠,讓他們根本沒辦法依靠農業,生活很成問題。
從藍牧他們剛踏入這個國家開始,就受到不少目光的洗禮。
“收容物在二十公里外的沙漠裡,那個方向……”藍牧說道。
方墨崎揹着包走向難民,說道:“我去問問。”
只見方墨崎從揹包裡拿出食物以及鈔票後,周圍所有的難民眼神都變成了驚喜,再加上他那一口流利的土話,很快就問清了收容物所在地的信息。
“那裡是叛軍所在處,盤踞在沙漠邊緣十幾年,靠劫掠底層居民,偶爾襲擊城市獲得補給……”方墨崎走回來說道。
藍牧愣道:“又是叛軍?”
方墨崎說道:“是的,常年的饑荒滋生了很多強盜,他們不滿統治,自立爲王。在沙漠裡橫行無忌,政府也沒奈何。”
藍牧剛要說話,方墨崎就制止了,並且繼續說道。
“如果收容物在那裡的話,我想我大概猜到是個什麼特性了。”
他分析道:“剛纔我從當地居民口中問到了一個可疑的事情,政府曾多次圍剿這支叛軍,起初叛軍是潰不成軍的,但從兩個月前開始,每一次正式進攻,都會遭遇到沙暴,並且沙暴總是以對叛軍有利的形式出現,正規軍多次敗給了沙暴。”
方墨崎篤定道:“這太可疑了,在當地人眼中,這是沙漠在庇護着叛軍,或者說政府的運氣不佳。我想這必然是收容物的特性。”
政府兩個月一共攻擊了四次叛軍,無一例外都被沙暴擊退,真的是氣候因素嗎?這未必也太巧合了。
“你要怎麼做?”藍牧問道。
方墨崎說:“當然是潛入叛軍營地,找到目標後帶回收容物了。”
可隨後他又阻止了藍牧,說道:“你就不用去了,這回我要完全靠自己。”
藍牧驚道:“你行嗎?”
方墨崎說道:“當然,反正你不出手的話,過去也是看戲。你也說了,要儘量隱蔽地收容,這種事我一個人更方便,你難道會跟我一塊偷偷摸摸地翻牆爬窗嗎?”
藍牧笑了,方墨崎說的沒錯,要想培養出真正的收容精英,自己當然不能跟過去。
最終方墨崎一人前往沙漠中收容目標,把包留給了難民,自己上了車開到一個無人的角落。
他的包裡全是食物和水,見他不要了,一羣飢餓的人涌上去。
藍牧化身血族,派了兩個蝙蝠飛去觀察,距離太遠,精神力是看不到的。
“果然是潛行啊……”
方墨崎的視野開闊,原本就厲害的潛行本事更加得到增幅,整個營地都在他的視野範圍內,繞過崗哨輕而易舉。
繞不過的也被他提前埋伏,輕鬆制服哼都哼不出來。
就這樣他很快接近了叛軍首領所在處。
藍牧看着,心想方墨崎怎麼確定收容物呢?
剛想到這,方墨崎直接拿出弓箭,對着天上射了一發。
箭矢在空中力竭落下,一頭扎進了營地中間,席地而坐的一羣人中。
一個人都沒射中,箭矢插在了地上。
這無疑驚動了衆人,他們拿着槍擡起頭來。
空中當然沒有敵人,趁此機會,方墨崎平射一箭。
“原來如此,無論射中誰,其中持有收容物的人都會發動能力。”藍牧心中暗道。
然而並沒有,一人中箭身亡,其他人先是一陣驚慌,紛紛喊着敵襲。
“還不夠啊,至少要讓幕後的人感覺到威脅才行。”藍牧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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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崎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拿出槍對着某個不起眼的帳篷連射。
“砰砰砰!”
“轟!”
帳篷猛然間爆炸,原來裡面堆放着易爆物,應該是叛軍的彈藥庫。
爆炸的火焰點燃了一個個帳篷,飛射的彈殼和鐵皮變成了殺人利器,附近的叛軍慘叫着倒下。
透視讓方墨崎輕鬆找到了彈藥庫,營地在他眼中沒有秘密。
叛軍亂開槍,到處搜尋着方墨崎的蹤跡,可是方墨崎視野極爲開闊,繞着彎子牽扯。
他和鷹眼的作戰方式一樣,都是利用視野優勢對敵。
叛軍總是被神出鬼沒的子彈和弓箭射殺,人羣中終於有個黑人急了。
只見他跑進一個帳篷,一把掀開地上的氈布,徒手挖沙子。
牀上有個黑人女子衣着暴露,對外面的槍聲有些害怕,問道:“巴扎,軍隊又打來了嗎?”
巴扎冷着臉不說話,很快挖出了一個沙雕。
那是一座不知道爲何粘合在一起的金色砂礫,組成了一個雕塑,形象古怪,鱷魚的頭顱,七手八腳的人形身軀猶如邪神。
巴扎一把將女子拉過來,直接抽出刀子扎進她脖子中。
女子倉皇而恐懼,不知道爲何巴扎暴起殺她。
鮮血噴涌出來,澆在沙雕上。巴扎輕聲呢喃了幾句土話。
這時一隻蝙蝠悄悄鑽進來,看到了這一幕。
藍牧暗道:“這應該就是收容物了吧?原來要獻祭?”
果然,下一秒狂風大起,黃沙飛揚。
遮天蔽日的沙暴驟然掀起,籠罩了整個營地方圓一公里,弄得人們捂着臉大叫着躲進屋內。
沙暴中的人根本睜不開眼睛,視線被嚴重干擾,陽光都陰沉下來了。
對付普通人,沙暴的確厲害,可方墨崎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黃沙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視野依舊一清二楚。
方墨崎右眼透視,閉着眼睛都能看到目標,自然也看到了巴扎獻祭的一幕。
沙暴之中誰都抱頭鼠竄,除方墨崎以外,唯有巴扎不受影響,拿着槍在營地到處尋找敵人的蹤跡。
收容物製造了沙暴,唯獨沒給他造成影響,但似乎也沒有爲他加持獨特的能力。
方墨崎就隱藏在掩體後面,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
在風沙中弓箭沒有用,方墨崎舉起手搶仔細瞄準,見對方沒有察覺,直接開槍了。
“砰!”
子彈將巴扎的腦袋打出一個血洞,當場死亡。
不僅方墨崎愣住了,就連藍牧都不敢信。
“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