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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兩個月就那樣過去了,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最平常的,莫過於那個時常出現在工房的身影。
衆人眼裡,月華簡直是臺機器,除了少少的休息時間外,便是沒日沒夜的工作,工房中最常見的身影莫過於他。
這裡的人常勸他不要這麼拼命,累壞了身子可不好了,他卻總是報以傻傻般的一笑,隨後,繼續他反覆的動作。
他的手很穩,動作很簡煉,長久的反覆,以至於到後來,他的每個動作都連貫成一種特殊的美感,連着打鐵的節拍也如音樂奏響般,很是有趣。久而久之,這裡的很多人也喜難上了月華敲打兵器時的節拍,而他也會經常地改變一些新的敲打節拍,讓其顯得不再那麼枯燥。
這幾月來,月華關於製做兵器的水準越來越高,在他的敲打下,一把把嶄新精緻的武器逐步被製做了出來,其漂亮的外型也使得他所製做的兵刃銷量極佳。
對此,南德大師很是滿意,做爲一名一輩子分享給鍛鐵事業上的他,很明白月華究竟做到了什麼。他的這幾個月中的成就,幾乎超越了以往的任何人成長速度,達到一般的大師幾年以至十數年來所能達到的成就,尤其是兵刃的外形上,更是無可挑剔。
並不是每一個鐵匠師,都是唯美的兵刃藝術家。
月華最難得的一點,就是他從來沒對這些的成就感到過一絲驕傲。他的眼睛,依舊是那般清澈,那種時常皺眉的表情,證明他還是一個勇於進取的小夥子。
雖然月華的臉龐很是醜陋,有着一塊巨大的紅色胎記,但是南德大師越來越喜歡這個傢伙,不斷在猶豫着到時要不要將自己的女兒苔絲許配給他。
他很喜歡月華這個傢伙,雖然不知道苔絲會不會喜歡,但以南德大師過來人的身份,至少苔絲稼給他絕對不會是一件錯事。所以一有空閒,他便讓女兒帶着一些糕點送在工鋪上的月華,雖然,苔絲每次都表示了小小的抗議。
這些日子以來,靠着血精石的協助,希娜幾乎以最快的速度成長的。
除了一些武器所需要的基本工期,她在掌握了一把武器的週期後利用好了每一分時間的空餘多把製做。
沒人能夠做到像她這樣的專注,從開始到現在,關於基本的失誤一點都沒犯過,而且同一把武器,她至少比普通的鐵匠師們節省四成的時間,關於製做武器的速度上,南德大師也已經自嘆不如了。
當然,做到這一切,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血精石的寧神協助,加之她本身流沛的魂之力量,使得她無時無刻不在覺悟醒狀態之中。覺醒狀態下的睡眠狀態,只需一兩個小時的深度睡眠就能補充一天所消耗的魂之力,效果遠比普通人的半天睡眠還要來得有效。同時爲了儘可能地減小魂之力的消耗,她幾乎很少說話。除了最初來的那些日子,她每天說的話一般十個指頭都能數清。
這兩個多月來,她成長得很快,南德大師那裡的基本技術她已經學得差不多了,而她現在能做出的兵刃也能達到一些高級鐵匠的水平,在外型上尤有勝出,但她還覺得遠不夠。
當初,經過阿泰斯校長的提點,關於矮人大師們所向往的劍心或是劍魂之意,他不斷還在摸索。看着現在製做出的精緻武器,她知道,這些不是她所要追求的,她還能做得更好。
爲了探索出劍心的所在,她又在一點點改變着風格。
又過了兩月。
不知怎的,月華的技術逐步開始倒退。他現在做的武器,已經不如當初那般漂亮,更多隻是製做出一個個普通的劍胚。
那些師兄弟們已經月華心急了,或是停在了某個瓶頸,這裡誰都遇到過。他們逐個過來安慰月華,叫他慢慢來,這幾月實在太辛苦了,多多休息,狀態會一點點回升的。
對此,希娜並沒有在意,劍心的掌握,越來越近,她覺得,再過日子,自己定能掌握其關鍵所在。
只是偶爾讓她有些失神的,就是她表面上的那個師姐,似乎一天到晚無所是事,尤其是她掌握劍心所在之時,老是打着師姐的幌子過來指導心理上教導,教其一步步來,然後滿足其小小的教導虛榮心,一臉偉大地離去。
起初,這個名叫苔絲的師姐希娜倒還覺得幾分可愛,到後面有如小麻雀般,嘰嘰喳喳沒完沒了,但希娜還是耐心地將其聽完,在這名師姐說完之後立馬進入全新的工作。
許是南德大師的意向,苔絲經常被委派送吃的東西給希娜,彷彿已經將其看做最佳的承繼人,自己更是全力地教授其所有經驗,這讓其他的學生很是嫉妒,卻又無可奈何。
南德大師說一遍,月華只需要聽一遍就懂了,並能很快的實現南德大師的要求,普通的學生則要做上好一段時間才能明白南德大師的話。
其實,另外的學生並不笨,只能說,月華實在太妖孽了。
就在某一天,憑白一道的劍芒閃過,很多在附近的學徒不由得回過頭望着月華那邊的方向望去。
只見平時一向沉悶的月華難得地顯露一絲笑意,拿着一把外型醜陋不堪的毛胚型的劍,不過比起他以造做的那些把式,那把明顯還真不夠看的。他們想不通,月華爲什麼會這麼高興。
隨後,月華將那把難看的長劍胚子隨便地放在工桌上,似乎有些疲倦的樣子,難得提前地回房休息去了。
當月華走後,很多人走了上前,看了看那把兵器,還是想不通月華那傢伙爲什麼會笑得那麼歡。
一名學徒工拿起了月華之前做的那把,拿在手上揮舞了兩下,表情略有些不測地說道:“這把劍胚好特別,總覺得,我用起來特別順手。”
“怎麼可能”
最有發言權的苔絲奪過了月華的那把劍胚,作爲感官動物的女性物鍾,她沒奪過前就已經發覺了自己的意見。
“這把劍難看死了,還不如幾個月前做的那些,看來月華的才能也就這麼點了。”
隨後,苔絲揮舞了兩下,竟發覺這種劍胚真如他們所說,用起來格處的順手,連本不擅長武技的她也能很輕鬆地攙出幾個劍花。
“這劍胚有點古怪……”這下,連苔絲也有些琢磨不定,她從不遠行拿起一把制地“精良”的長劍,用力讓兩劍擊碰。
“咣噹”
劍身摔落在地,所有的目光聚向着苔絲手中那把沒有一點損耗的難看兵刃,不由得都呆住了……
“發生什麼事了?”南德大師也發覺了這裡的異況,不由走了過來,當看到苔絲手上的兩把劍時,他明白了之前發和的什麼事。
“那把劍胚,給我看看。”
南德大師接過了女兒遞來的難看劍胚,握在手上時,手掌驚不自禁地一陣顫抖,眼神中閃爍出史無前例的光芒。
“劍之心……月華竟是掌握到劍心的所在了……”
所有人愣住了,衆所周知,鐵爐堡中的鐵匠大師們最臭屁的莫過於對於某種名爲劍心的理解,偶有靈感,往往就能製做出一把神兵利器,靠的就是這種領悟的劍心所在。
這次,哪怕月華此次是運氣領悟還是什麼,至少他能達到這種境地,而且月華尚這麼年輕……
南德大師不由有些激動,喉嚨裡似乎卡着什麼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握住女兒苔絲的手,說道:“苔絲,你喜歡月華麼?”
“父親,你想幹嘛”苔絲眯起眼,警戒地說道。
“其實,月華這孩子挺好的,看他不斷一個人,我想湊合你們一起……”
南德大師說話的期間,周身的一衆學徒們不由一陣嫉妒,但也真心佩服月華不斷以來的努力,南德大師做出這樣的決定也在他們意料之中的,當初,南德就是這麼鼓勵手底下的這些學生的。
於是乎,他們也不由得捉弄這名可愛的師妹,他們知道,苔絲一般是不會答應的。
“苔絲,你看,月華人有多好,你就從了你師傅吧。”
“師妹,月華要是蒙上臉,其實也還是很帥的……”
一些絡繹不絕的話傳來。
至於當事人的苔絲,早已習慣了各種流言蜚語,平時走大街上,只需和某男的說上一句,就會被謠言某某,她也習慣了。
於是乎,咱們彪悍的苔絲大小姐一甩頭髮,氣勢凜然地說道:“哼,我纔不呢,要稼你們稼去。”
隨後,她一個大轉身,大踏步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去房間的路上,苔絲不由得再次想起月華那個古怪的傢伙。
對他不斷以來的印象,無不是沉默寡言,一心就撲在打鐵上,和她老頭一樣的重事業的類型。這種人往往很踏實,卻不懂一點浪漫。
苔絲理想中的情侶,就得是那種長得高高瘦瘦的,英俊得一塌糊塗的,對她好的,帶她遊遍天涯海角的,什麼雪楓城、暴風城、聖光城、阿卡瑞法,那些有名的地方都要一起玩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