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又是過去十天的時間。
而在這十天裡,赤陽縣衙除了繼續針對趙周兩家之外,對於赤陽縣地裡其它的家族勢力,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反觀趙周兩家的兩位家主,趙瀚海和周玉堂他們二人卻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連着幾天,他們二人都是跑到了赤陽縣衙之中,明着暗着的向縣令蔡明朗和師爺孟浩然送禮。
但是,在孟浩然的授意下,赤陽縣衙上下所有的衙役,都從未再收下趙周兩家任何大小之禮。
這便是讓趙瀚海和周玉堂二人很是難受。
在孟浩然來到赤陽縣地之前,他們趙周兩家就是方開元的慫恿下,和赤陽縣衙展開了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在那場戰爭渣滓洞,趙周兩家的家族底蘊已是消耗大半之多。
如今,他們兩家又是被赤陽縣衙有目的性的進行鍼對和打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他們趙周兩家的日常支出,全部都是依靠着往日的微薄積蓄,再這樣被赤陽縣衙針對和打壓下去的話,他們趙周兩家遲早會被赤陽縣衙給逼到絕路上!
可是,趙瀚海和周玉堂連縣令蔡明朗和師爺孟浩然的面,都不曾見到,哪裡還有機會去和後者二人說話呢?
今日,就算趙瀚海和周玉堂二人前來赤陽縣衙之中,請見孟浩然,也是不可能見到他的。
因爲,此時的孟浩然又是悄然溜出赤陽縣衙,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日上三竿之時,孟浩然便是來到了赤陽縣地的黑市之中,正是雨婆身處的那座黑市。
孟浩然剛一走進那座小木屋之時,他就是聽到了灰袍江老江鶴飛和雨婆的激烈爭吵聲。
嘎吱!
只見孟浩然一把推開房門,緩緩走了進去。
灰袍江老江鶴飛見到來人居然是孟浩然,驚喜道:“浩然,怎麼會是你?”
雨婆看到孟浩然的身影,也是閉上了和灰袍江老江鶴飛爭吵的嘴巴。
孟浩然對着灰袍江老江鶴飛和雨婆,微微拱手,笑道:“江老,雨婆,好久不見啊!”
灰袍江老江鶴飛連忙爲孟浩然倒上了一杯熱茶,問道:“浩然,赤陽縣地之中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啊?否則的話,今日你怎麼會有功夫來到我們這裡?”
孟浩然回道:“赤陽縣地如今好得很,沒有其它的事情發生。”
雨婆微微撇嘴,輕聲道:“在我們二人面前還有裝蒜嗎?試問,如今的赤陽縣地之中百姓,哪個不知道你們赤陽縣衙來了一個新任師爺,不遺餘力的在赤陽縣地之中,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那趙周兩家愛都是有些承受不了了!”
“那是肯定的,赤陽縣衙的背後,有多方勢力爲其撐腰,若是憑藉這些東西,都是針對和打壓不了他們趙周兩家的話,我還不如早點辭任師爺一職了!”
孟浩然又看向灰袍江老江鶴飛和雨婆二人一眼,問道:“倒是你們二人,我在老遠的地方病,就是聽到了你們二人的爭吵聲,你們二人到底在爭吵什麼?”
還未等雨婆開口說話,灰袍江老江鶴飛便是率先開口說道:“還是赤陽縣地的那些品階家族嗎?如今,他們五座品階家族的家主,都是知道赤陽縣衙和以往已經大不相同了,所以,爲了能夠快速積攢自己的家族底蘊,以求應對日後的即將出現的戰爭,便是強行要求雨婆爲他們五座品階家族,打開黑市渠道,並要求雨婆關閉其它家族勢力的黑市渠道,將那些家族勢力的黑市渠道,盡數轉移到他們五座品階家族的身上,可是我知道,你現在在赤陽縣地之中,正和那些品階家族打得火熱,我們黑市這裡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因此,我們二人才會有所爭執。”
聽到這裡,雨婆瞬間就不樂意了。
“你個糟老頭子,你懂什麼?我正是看到了如今浩然小子,正和那些品階家族打得火熱,我纔是準備同意了那些品階家族家主們的要求。”
雨婆解釋道:“如此一來,他們五座品階家族只會越來越依賴雨婆我的這座黑市,日後,到了某種關鍵時間,我一把切斷黑市與品階家族的合作關係,他們五個老傢伙想要哭喊,都怕是沒有地方哭喊的!”
孟浩然聞言,輕輕點頭,回道:“你們二人說得都挺有道理的,只不過我現在略微傾向於江老的意見!”
“什麼意思?聽從他這個老頭子的意見?”
雨婆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那豈不是現在就是切斷和赤陽縣地之中那五座品階家族的合作?這對於我們日後的計劃,可是極爲不利的。”
之前,青陽縣令宋知意在和赤陽縣令蔡明朗商談好之後,也是途經了雨婆的這座黑市,他們順帶着也是和雨婆講解一下日後的計劃。
所以,雨婆聽到了孟浩然的話語之後,纔會顯得有些震驚。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如今,赤陽縣地之中的局勢,對於我們來說,是極爲有利的,所以,我纔會選擇改變一下之前說好的計劃。”
孟浩然答道:“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身後的趙周兩家,相對於我之前的猜想,是有些過於高估他們兩家了,現在看來,之前商量好的那種溫和的手段,不再適用於趙周兩家的身上,要想將優勢擴大化,只得採取更加暴力的手段,而江老所說的那種手段,便是我認同的手段!”
聽到了孟浩然的話語,雨婆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雨婆,你和江老二人身處於這環境較爲封閉的黑市之中,對於赤陽縣地之中所發生的事情,自然是看得不太清楚的!”
孟浩然解釋道:“如今,赤陽縣地之中五座品階家族,不再是像之前的那樣鐵桶一塊了,而是分成兩座陣營,由於我們赤陽縣衙對於趙周兩家的輪番打壓,他們兩家已然是徹底和方付劉三家決裂了,而在這段時間裡,無論我們赤陽縣衙用何種手段去針對打壓他們趙周兩家,周玉堂和趙瀚海二人也是從未向方開元等人求援,而方開元那三位家主也是從未主動向趙周兩家支援過任何東西!”
此話一出,沉默之中的雨婆,渾濁的雙眼微微一亮。
她混跡於赤陽縣地黑市多年,對於赤陽縣地裡的局勢變化,自然是有着自己獨特的見解。
“浩然小子,此話你可當真?他們趙周兩家真的與方家等勢力決裂了?”
孟浩然點頭回道:“此事已然確定了,若是沒有這等有把握的事情出現,我豈會輕易改動之前的計劃?豈會於今日前來此地,找到雨婆你呢?”
雨婆想了想後,又問道:“浩然小子,既然如此,那你還是先說一說你今後的計劃吧,老身我看看是否有可以商榷的地方?”
“好,現在,他們趙周兩家的家族底蘊,已是在之前三年的相鬥相爭之中,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我們赤陽縣衙對他們兩家的圍追堵截,封閉了他們趙周兩家在赤陽縣城內外的所有商館,他們趙周兩家造血能力不足,難以供應起族內族人的日常收支,而方開元他們三家又是有趙周兩家決裂了,更是沒有任何手段,去改變這種情況。”
孟浩然繼續說道:“所以我打算,將雨婆你這裡的渠道生意盡數封閉掉,不給赤陽縣地裡的那五座品階家族做出任何的黑市渠道供應,不僅要讓方開元等人吃痛,也要讓趙瀚海和周玉堂的趙周兩家,給逼到絕路之上,要讓他們兩家徹底倒向我們赤陽縣衙這裡!”
雨婆低頭思索,回道:“浩然小子,此事怕是有些不妥,若是你們赤陽縣衙只是單獨的查封了我們這一座黑市的話,他們那五座品階家族在赤陽縣地的其它黑市之中,自然也是有渠道存在的,這種手段一旦實施,勢必會打草驚蛇的!”
孟浩然輕輕搖頭,笑道:“雨婆,我想你是誤會了,不日赤陽縣令蔡明朗便會發現一道政令,這道政令不僅會查封你們這裡的黑市,還會查封赤陽縣地之中所有的黑市,用如此強硬的手段,打斷趙周兩家身爲赤陽縣地千年歲月品階家族的脊樑,要讓他們二人對我們赤陽縣衙徹底心服口服,只有這樣,日後我們再與方開元他們三家開戰的時候,會有兩位強有力的盟友!”
雨婆聞言,連連點頭,答道:“若是如此,斷絕和品階家族的黑市渠道生意,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
灰袍江老江鶴飛則在一旁,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雨婆,嗤笑道:“呵呵,現在倒是不吵了,方纔某人不還是氣得胸口發悶嗎?”
雨婆根本不去看灰袍江老江鶴飛,沉聲道:“老身做事,何須要你來過問?我只是贊同了浩然小子的說法,可並不是贊同你這個糟老頭子的說法!”
灰袍江老江鶴飛微微搓手,嘿嘿點頭,道:“都一樣,都一樣!”
孟浩然見到他們二人又開始爭吵,不禁微微扶額,表示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