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白色的婚紗穿在新娘的身上,母親含着眼淚,悲欣交集地看着自己的女兒,不,是自己的小兩口。新娘的臉型結合在瓜子臉和娃娃臉的優點,既有瓜子臉的清秀,又有娃娃臉的純真。還留着一頭到肩膀的烏黑短髮,兩條淡淡的柳葉眉下一雙燦若星辰的大眼睛,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雙眸中帶着智慧,帶着善良,帶着笑意的神采,這讓她顯得更加美麗善良,還有着良好的教養。唯一的遺憾就是新娘有些蒼白的膚色,這不是健康的顏色。
而給她化妝的男生呢?如果想知道武俠小說中,劍眉星目的俠客長什麼樣,那麼請來看他吧。兩道劍眉直入鬢角,琥珀色的雙眸目若朗星,既英俊又威武,同時板肋虯筋。有着開闊的胸膛以及堅實的臂膀,更可貴的是他身上的書卷氣,顯得既有涵養又孔武有力。很有儒俠的風範。
“小木頭,你怎麼哭了?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新郎童輝關切地問着。
“嗯。”新娘徐飛輕輕點頭。新郎小心地將她摟入懷中,他沒有說讓妻子忘記這些事情,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
“爸爸,爸爸!!您醒一醒!睜開眼睛!”年幼的徐飛呆呆地抱着比她小四歲的妹妹徐雲,徐雲哭得撕心裂肺,但是徐飛卻無神地看着,她緊緊地咬着嘴脣,嘴上已經有鮮血滲出。
她們的父親,正穿着那身筆挺的警服,身上蓋着國旗,安靜地躺在棺木中。他的妻子正強忍着錐心地悲痛安慰着自己的孩子,“老徐啊!我的老徐啊!”她哽咽着念着丈夫的名字。她的丈夫是一位盡職盡責的社區民警,爲人熱心正直,經常幫助社區的老人孩子,耐心的調節這鄰里糾紛。可惜,幾天前有一個危險的毒販潛入到社區,他積極配合刑警大隊行動,可惜的是那狗急跳牆的毒販拉響了炸藥包,爲了保護戰友,老徐沒來得及躲開,犧牲了。
他生前有着一個幸福的四口之家,妻子賢惠,兩個女兒懂事又體貼。但是,他的妻子有尿毒症,雖然已經在組織的幫助下換腎成功,但是身體一直不好,還有高額醫藥費要還,長女徐飛可是他家的驕傲,從幼兒園開始,她的成績就名列前茅,可惜繼承了她母親的身體,徐飛從小就有哮喘和低血糖,還有些貧血。所以她出生開始就不停地去看病吃藥,劇烈運動那是生來絕緣,她喜歡一個人默默地看書,畫畫,很少說話,再加上飛飛臉色蒼白所以有些同齡人一直叫她冰女。其實小飛同學是一個善良又溫暖的人,笑起來非常好看,可以融化三九的寒冰。而她的內向是來源於身體的虛弱。
可是現在,爸爸永遠離開了,她們三以後該怎麼辦呢?
徐飛正摟着妹妹悲傷時有一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小木頭,哭出來吧,不然會更難受的。”一個少年的聲音,熟悉的聲音。但是徐飛像是少年說得一樣,小木頭。就是呆呆地看着父親的遺體,溫柔地抱着妹妹,少年的父親走到徐媽媽旁邊說:“嫂子,以後有什麼困難隨時和我說,你和老班長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們兩家是世交,當年在平遠街清繳販毒集團時,身爲班長和黨員的徐爸爸救了少年父親的命,所以本來關係很好的兩人更加密不可分,退伍後,徐爸爸分配到了這座西南邊陲小城當民警,而他的好朋友呢,則來同個地方賣衣服。兩人一直是鄰居,哪怕後面因爲拆遷搬家,住起了新房,兩人同樣是鄰居。對了,少年的名字姓童名輝。
此時,儀仗兵已經準備把棺木送往烈士陵園。忽然,一陣令人心碎,帶着極端的悲傷和絕望的哭聲傳來,是徐飛的聲音。少年不知道的是,那天,在醫院裡,父親已經奄奄一息錄取,但是看着滿臉是淚水的長女,他伸出了小指頭做出了拉勾的動作,用最後的力氣說“不要哭,約好了,不哭。”飛飛知道了,所以在葬禮上她強行忍着悲傷,不讓自己哭泣。可是,這誰能忍住呢?
走出大廳,徐飛忽然感覺一陣頭暈,她本來就有低血糖,現在又悲傷過度,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此時童輝上前扶住小飛,心疼的說:“你忘記帶糖了吧?”說着拿出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塞進飛飛嘴裡。“你不是不吃糖的嗎?”“我怕你忘記了。”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這句話就是爲童輝而設的。他身強體壯,喜歡運動,性格開朗隨和,並且成績也是很優秀的。他和小飛飛從小就是鄰居,兩人一起長大。互相成了彼此的依靠。童輝成績雖好,但是比起徐飛還是稍遜一籌。如果學習上有問題,他第一反應就是去敲徐飛家的門,有時偶爾有些煩心事,徐飛又是他最好的傾聽者。相應的,他也很細心地照顧徐飛,知道徐飛身體不好,有低血糖,所以不吃糖的他,會在口袋裡放幾顆大白兔,以備不時之需。他總是帶着少年的開朗笑容稱呼徐飛爲小木頭,因爲徐飛是個話很少的人。比起說,她更喜歡聽。而她對童輝的稱呼一直是:“童輝哥哥。”她的年齡小了童輝幾個月。
自從徐叔叔犧牲,童輝一家就經常幫助徐家,徐家靠他們的幫助和自己的工作再加上政府的撫卹金,生活還是可以過下去的。徐飛失去爸爸的幾個月後,她和童輝升三年級了。而三年級的一位老師,對徐飛那顆已經受傷的心靈又狠狠地刺了一刀…
好奇葩的班主任,這就是所謂的高級教師嗎?這個臭婆娘。趙一迪心裡不停地吐槽,哪有因爲學生題目做得不好就罵學生是畜牲的?還拿鐵質的文具盒砸人,拿筆尾戳學生頭頂。把學生打到在地上後,還拿厚底鞋去踹學生的肚子。更重要的是,她那雙泡眼竟然發出和毒蛇一樣的惡毒,看了,她一定會做出什麼更喪盡天良的事情。
徐飛的日子並不好過,雖然三年級是難度大幅提升的年級,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她優異的成績,班級第一,年級前五,那隻不過是常規操作罷了。但是,她班上的語文老師似乎不太喜歡她,不僅嘲笑她洗得發白的衣服,更污衊她身上有味道。徐飛家雖然貧困,但是在媽媽的教誨下從小非常愛乾淨,衣服雖然不多,但是每一件都乾乾淨淨,個人衛生也是非常注重的,身體絕對一點異味也沒有。她明白,老師嫌自己窮。可是窮有錯嗎?
小飛飛當然不會告訴媽媽,因爲她知道媽媽已經很辛苦了,妹妹還小,還需要她全身心照顧。飛飛只好自己忍着。她也不會告訴童輝,因爲那位老師就是童輝的班主任。
童輝也覺得那老師的人品實在堪憂,所幸他有一位朋友,一位新轉來的同學,趙一迪。趙一迪是金牛座,身材敦實,有些胖,但是是實壯,而且相當靈活,和自己一樣喜歡打籃球,並且知識面很廣,喜歡看書。對了,還有一點——很能打。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趙一迪是個忠厚老實的熱心腸,一個好人。不過,他很快就知道,老實人發火,尤其是老實的金牛座發火,那是相當可怕的。
一個雨天,那天徐飛的班級正是那位人渣老師的下午課,而她們班有人是學校女子跳遠隊的要去訓練,人渣就叫她裝病和負責訓練的老師請假。可惜,請假失敗,人渣大怒,直接當衆對那個女孩子拳打腳踢。全班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這個時候,一個溫和又輕柔的聲音:“孫老師,請您不要打吳常蓉同學了,好嗎?”那個聲音的主人正是徐飛,孫某斜着眼睛瞟者小飛,然後走到徐飛旁邊,搖頭晃腦地說:“你剛剛說什麼?”飛飛剛要開口,一記耳光就打了過來,“沒爸爸的小野種,老孃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不是野種,請您收回那些話。”徐飛的眼淚已經流出來了。
“呦呦呦,剋死爸爸的災星,你想幹什麼呢?死爹小野種。”
“聽好,現在全班喊3遍,徐飛沒爸爸,誰不喊,作業翻倍。”迫於孫某的淫威,大家只能喊了。聽着“徐飛沒爸爸。徐飛趴在桌子上,眼淚如潮水一般涌出…
“飛飛,你怎麼了?”媽媽望着眼睛紅紅的女兒有些吃驚的問,女兒的魂不守舍令她擔心。
“媽媽 我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你有什麼事情說吧,你瞞不過媽媽的。”徐媽媽知道,女兒一定發生了什麼。
“媽媽,我真的沒事就是胸口有些悶而已,我出去透透氣。”小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媽媽知道自己的長女雖然溫柔內向,但是一旦決定不開口,那就絕對不開口。“好吧,記得早點回來。”
望着女兒出門的背影,媽媽叫來徐雲“小芸豆(徐雲乳名),你去叫一下童輝哥哥,媽媽有事情和他說。”
小區的花園裡,徐飛閉着眼睛緊緊咬着嘴脣,不顧自己的嘴脣已經被咬破,然後眼淚一串一串地流着。
此時一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她一下明白了是誰:“童輝哥哥,是你嗎。”徐飛的聲音有些哽咽。
“是我啊。”童輝帶着他陽光的笑容出現。
“是我媽媽叫你來的嗎?”
“不是,正巧路過。唉,你的嘴脣怎麼流了那麼多血,別咬着了,我幫你擦一擦。”童輝拿出了餐巾紙擦好了血跡,然後又將一塊大白兔塞進了飛飛的嘴裡。飛飛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童輝。童輝氣得渾身發抖。然後和小飛說,週六讓他爸媽去教育局舉報那個混蛋。不用等到週六了,第二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我們班上所有的壞人,都給我站起來。”午飯時孫某不知怎麼了怒吼道,然後她的三白眼瞟了趙一迪,趙一迪只得站起。一位叫朱小倩的女同學帶着好意說道:“一迪你坐下,你不是壞人。”
“關你屁事,不要像另一個班上,那死爹的小賤人一樣多管閒事!”童輝聽了肺都氣炸了,馬上就要拍案而起,可惜,他慢了一步。“老師,請不要侮辱烈士的女兒(徐飛的身世,童輝向一迪提起過,一迪非常敬佩徐飛,只可惜他們還沒見過面。)不然,我要去教育局告你!”趙一迪忍者怒火說道 “告去,告去!要是我丟了工作,我要讓全校人都知道,徐飛是個剋死親爹的災星…”她話還沒說完,一迪一飯盒扔了過去,正好砸在她的臉上。菜湯灑了一臉。她剛剛要發火,趙一迪已經一巴掌甩了過來,她像條死狗一樣,連滾帶爬地衝出教師,一迪見狀,直接把一把木椅子拆了,拿椅腿當木棍,旋風般地衝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童輝。
那老師跑得比香港記者還快,已經跑到一樓,趙一迪見狀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他們的教學樓在最裡面,現在正是學生吃飯午休的時候,同學們聽到動靜都出來看熱鬧。趙一迪一把將孫某摁在地上,舉起木棍劈頭蓋臉地打過去,他的速度很快,木棍發出了呼呼響聲,雨點般落在孫某身上,一下就是一道血痕。“我要叫你父母打死你!”孫某發出殺豬一樣地怒吼。趙一迪丟下木棍,對她的臉就是幾拳,“哎呀媽呀!”孫人渣開始痛哭。“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可以肆意毆打辱罵學生,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作威作福頤指氣使,又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可以羞辱烈士的女兒,竟然得意洋洋!”趙一迪邊罵邊打,很快那“老師”就開始大哭起來,“我錯了,趙小爺。我一定改,我要向徐飛道歉。我…”“一個下九流的貨色,偏偏擺出一副老大的派頭,你不怕摔死嗎?你給我跪下!”孫某乖乖跪下。“磕頭!”孫某重重磕了個響頭,一迪一臉鄙夷地看着。此時,保安已經來了,孫某又恢復了她一貫的囂張。“媽的,老孃讓你蹲監獄,你和那個小災星應該有一腿吧!”跑在前頭的保安忽然發現自己的警棍不見了,然後只見趙一迪拿着警棍指着孫某冷笑道“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怎麼改變?”一迪一棍砸在孫人渣的肩膀上。“我一定改,一定改。”孫某的褲襠已經被尿液浸溼了。“你不會改變,只有死!”警棍朝她的頭砸了過去,孫某絕望地大喊:“媽呀!”但是棍子沒有打到,因爲童輝死死抱住一迪。“放開我,我打死這老逼養的!”一迪怒吼着拖着童輝往前衝。童輝死死地拽着一迪,不放手,被拖了好幾步。保安很快把一迪按到,孫某見狀,覺得自己又行了,陰陽怪氣地說:“不管你怎麼發瘋,徐飛就是個沒爹的野種,剋死爹的災星!”童輝怒吼:“你這樣的人渣,根本不配站在三尺講臺上!你這個土匪,流氓!”“哎呦!沒想到這小**還很招人喜歡。你們是三角戀哈哈…”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虎吼,趙一迪掙脫了保安的控制,飛起一腳踢中人渣的胸口,那老師哼都沒哼一聲就暈倒了…
“知道自己錯了嗎?”趙一迪父親趙康英嚴肅地問。
“知道。”
“錯在哪裡?”
“沒一腳踹死那賤貨。才讓她斷了兩根肋骨。”。
“那就接着站着,站到天亮。”
“站就站!”
夜已經深了,一迪媽媽有些心疼地說:“你讓他睡覺吧?”“你知道我爲什麼生氣嗎?我氣的不是他打老師,那老師該打,只是這小子下手太沒輕沒重了!現在他還不到十歲就可以把人打骨折,打到住院,要是長大了,他打抱不平,把人打死了,那就完了!並且,小虎(一迪小名)的個性太偏激了,一發火就要出事,我不想他這樣。”
Abc這事情鬧得挺大,趙一迪被通報批評,孫某被開除,並且向徐飛道歉。可是,小飛飛並沒有接受。不僅是沒有誠意,更重要的是,她的行爲等於在小飛的底線上打了一場第二次世界大戰。徐飛雖然溫柔善良,但是像這樣的事情,她絕不原諒。
這件事情結束後的第二個星期,趙一迪向童輝表達了謝意,如果不是他死死拖住了自己,不然自己非出人命不可。童輝說:“不謝,其實當時我比你還想打死她。”兩人相視一笑。同時,趙一迪也認識了徐飛,他向徐飛表達了自己的敬意,讓有些害羞的飛飛臉紅了很久。尤其是一迪說她很堅強,她紅着臉蛋輕輕說:“我是個很愛哭的人,你可以去問你師父(趙一迪稱呼童輝爲師父),我就是個小哭包。”童輝笑着說:“愛哭不重要,重要的是哭過後堅強前行。你真的很堅強!”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的生活也回到了平靜,小徐雲也長大了,她和姐姐長得很像,就是比姐姐活潑調皮很多,如果說小飛是個溫柔嫺靜的小姑娘,那徐雲是外向活潑,又熱愛運動的女漢子。當然,徐雲的成績也是很好的。她享受着媽媽和姐姐的細心照顧,媽媽就不用說了,姐姐那更是無微不至,起居飲食,還有學習成績,徐飛把自己的方法筆記都送給了妹妹,妹妹也很好,非常的懂事,不需要姐姐和媽媽太操心,並且也很貼心,經常讓她們心頭暖暖的,徐飛的性格也開朗一些了。一家三口過着雖然清貧,但是很平淡幸福的生活。
初中開始了,徐飛沒想到,還有一次苦難在等着她,等着這位不幸又柔弱的女孩。
初中,是最混亂的。因爲學生的身體生長得太快,而心智卻沒跟上。徐飛班上就是個勾心鬥角的小社會,她和一迪在一個班,他們兩人當然是不會參與了,可惜,有些所謂的江湖人是不會放過隱士的。徐飛的成績雖然一如既往的出色,班級第一,年級前五,可是老師並不喜歡她,還是因爲窮。徐飛有時因爲低血糖發作,需要吃糖,然後被學校的紀檢看見,誤扣了分,然後羅娟把徐飛叫到辦公室裡,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的病真的那麼嚴重嗎?可以剋制一下吃糖的慾望嗎?”徐飛聽後,默默離開了。不過,和孫人渣不一樣,這位羅娟特別喜歡玩陰的,軟刀子殺人,她最喜歡的是扶持自己的親信,她的親信有很大的特權,你可以把老師罵哭而不用受到任何懲罰,你可以橫行霸道,耀武揚威,你可以喝醉酒到教室,然後打人,班主任裝作沒看到。徐飛當然不會是她的親信,至於趙一迪,那更不可能。他和羅娟親信的關係不說是相親相愛也可以說是水火不容。所以,歷史課代表的職務也沒了,換了個相當不稱職的。不過,一迪並不計較。一迪生氣地是什麼?那一次童輝來教室找小飛,被羅娟看到了然後羅娟對童輝說:“我看趙一迪喜歡她哦,小心被人捷足先登了。”一迪聽後,氣得一拳打壞了瓷磚。爲什麼,因爲羅娟在挑撥離間。羅娟爲什麼挑撥離間,那是因爲羅娟的親信開遠市副市長的公子王佳琪無緣無故挑釁徐飛,然後那位公子捱了一迪一頓老拳。唯一的幸運事情是,他交了個好朋友—湯帥。湯帥也成了童輝的朋友。湯帥是個沉穩踏實又聰明睿智的人。
初三的上學期,徐飛的同學楊泉,向書琪在教室切切私語:“花哥竟然喜歡那個病包子。”
“那姓徐的有什麼好,無非就是成績好點,臉白一點,一天到晚不說話,就知道看書,死書呆子。”
“不過,我們給花哥一個驚喜好嗎?”“哈哈哈,你真壞。”
那天,童輝的班級和徐飛她們班舉行了籃球賽,本來想下去給他們加油的徐飛,卻因爲感冒留在了教室,她感覺自己的哮喘要發作了。“咳咳咳咳咳,”她在教室邊看書邊咳嗽。女孩不知道危險在迫近。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只見一個染着紫紅色頭髮,穿着邁克爾傑克遜一樣的西服,流裡流氣的男人吹着口哨走了進來。
“你好,你走錯教室了,這裡是1103班。”徐飛禮貌地說。
“你的聲音太好聽了,不過,我可不是學生,我是來找小妹妹你的。”那個混混淫笑着靠近。
“找我,我不認識你啊。”
“放心,我們馬上就認識了。”那個男生摸了摸徐飛清秀又蒼白的面龐。徐飛嚇了一跳:“請你出去,不然我告老師了!”“告啊,我告訴你,有種你跳下去。”徐飛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了混混,衝向了門口,但是楊泉等人堵在了門口。楊泉一腳把自己的同學踹倒。向書琪一腳踩着徐飛的胸口,她開始咳嗽起來。“讓我出去好嗎?”徐飛絕望地說。“你跑得挺快的嗎?你不是有哮喘嗎?發作一個看看啊,你現在的樣子就,就像你媽媽洗盤子一樣好看(徐媽媽在一家燒烤店當洗碗工),哈哈哈哈!”楊泉等人大笑,然後嗲嗲地說:“花哥,這個小丫頭,就交給你享用了。”
徐飛驚恐地看着花哥一步步靠近,她拿起一本書向他頭上丟去,正中頭部。花哥火了,一連幾腳踩在徐飛的肚子上,“媽的,那麼瘦,都踢在骨頭上了。”
“那天老子在xx小學旁邊閒逛,看見你接自己的妹妹,第一眼,老子就愛上了你,但是你不答應!”說着便對徐飛一頓拳打腳踢。
打着打着,小飛飛開始喘了起來,臉色變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她小小的身體,像篩糠一樣顫抖,一瓶藥水從衣服包裡滾了出來,她的哮喘發作了,不停地喘着。花哥一腳踢開藥水,冷笑着說別裝了,但是他很快就驚恐了起來,因爲徐飛暈了過去。此時趙一迪和童輝的聲音傳來:“一迪,你們班最能打的肯定是你了吧?”“不是,是張嘯林,他真的很厲害。”此時童輝看見飛飛班級的門口聚集着人,忽然,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然後百米衝刺般撲了過去,看見了那個混混以及他的同夥,還有暈過去的小飛飛。“小木頭!”童輝撕心裂肺地吼着,三拳兩腳制服了混混。望着失去意識的女孩,童輝心如刀絞,他大吼着“一迪,快報警,打120。”
徐雲在教室裡等着姐姐的到來,但是左等右等 姐姐纖細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然後她班主任急匆匆進來,:“徐雲,我送你去醫院,你姐姐出事了。”
“準備手術!”顧憶元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是從浙江省醫院來這兒支援的醫生,本來他明天就要回去的,但是看到昏迷不醒,被送來的飛飛,他決定留下,完成這個手術。徐媽媽頹然坐在門口,她在爲女兒祈禱,她對長女一直心懷愧疚,自己連一個好身體都沒給她,並且她還遭遇了那麼多不幸,想到這,徐媽媽開始流淚。“媽媽,姐姐會好起來嗎?”徐雲在老師的陪伴下來了,她哭了一路眼睛都紅了。旁邊的護士安慰母女二人:“放心,有顧醫生在,不會有事的。”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顧憶元擦着汗走出來:“手術很成功。”“謝謝醫生,謝謝醫生。”徐媽媽和小云不知道說什麼了。但是醫藥費怎麼辦呢?自己換腎和尿毒症治療的費用還沒還完。顧憶元看出了她們的困擾,笑着說:“我是來支援的,算是義診,醫療費就不用了。”“顧醫生您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啊!”小芸豆抱着醫生又哭了起來。顧憶元輕輕抱起女孩,“想想不學醫啊?”“想,我想像您一樣治病救人。”小徐雲帶着稚氣說。“那,好好學習吧,加油!”“一定,我一定會成爲和您一樣出色的醫生。顧憶元溫柔地笑了,他英俊的面孔配合着這溫暖的笑容,真配的上一句“花是折枝粉黛綻詩三百”。旁邊的醫護人員都知道,顧憶元是個醫德醫術都很高明的醫生,他年紀很輕,只有不到30歲,非常嚴格和嚴厲,不過,只要遇見可愛的小孩子,萬丈怒火就能消去一大半。
此時,1103班,晚自習的最後一節。羅娟在講臺上說:“大家交朋友的時候要小心,不要像有些同學,表面老老實實,實際上交友不慎,害人害己。 ”
這可聽怒了一迪,在班會之前湯帥提醒他:“千萬不要與羅娟和她的親信正面衝突。”但是,一迪怎麼忍得住。接下來,向書琪說話:“我們是來救她的,沒想到,她不需要。”趙一迪心中暗暗說道:“帥,對不起了!”然後拍案而起:“少在那裡假惺惺!分明是你和你的狐朋狗黨把那該死的流氓帶到教室裡,然後徐飛同學了這樣的事情!現在,還往徐飛身上潑髒水,真是恬不知恥!無恥之極!”羅娟冷笑着:“那你一定很瞭解徐飛嘍?”湯帥一驚,他明白了,羅娟要讓大家覺得,趙一迪是徐飛的追求者,讓大家認爲徐飛是不知自重的渣女。“當然,我從小學開始就是她的同學,她的爲人,我很清楚!起碼不會像某些人,她該拿的補助都不告訴她,還在那裡污人清白,巧言令色!”“看看,爭風吃醋了。”羅娟和向書琪陰陽怪氣地說。“老師,你們太過分了,小飛飛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一位叫李書棋的女孩也忍不了了。向書琪上去就給了她一耳光,她本來就不喜歡這名字和她一樣的同學。羅娟就在那裡看着,什麼都不說。“好,好,好,好一幫喪盡天良的衣冠禽獸,羅娟你身爲老師,不知一視同仁,反而向某些人趨炎附勢,奴顏婢膝,看見無辜學生遭如此大難,竟然熟視無睹,不思爲之伸張正義,反而與兇手同流合污!你這講臺上的碩鼠!你可配做老師!就是這張人皮也不該披在你的身上!”一迪狂笑道:“當初,小爺就不該捐那個書櫃,書櫃是給人用的,不是給禽獸用的!”說着,一迪大步走出課堂,湯帥見狀,也顧不上什麼冷靜了,冷哼了一聲,也走了。只聽走廊裡,兩位少年的聲音“左丘明有眼無珠,不辨黑黃確認家兄;趙子龍一身是膽,但見孔方乃是即父。”羅娟也冷笑着看着李書棋,叫來了張嘯林耳語了兩句。
趙湯二人走到校園門口,分頭回家。一迪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要橫穿一個湖心公園,走到對面的公交車站。忽然,趙一迪的眼前出現了張嘯林的身影。
“你很喜歡說話啊!”張嘯林冷笑着問道。
“還好吧。”
“你很有正義感,講義氣,很好,不過,你要知道,有時人要爲正義感付出代價。”
“我當然知道。”
“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所以,要付出代價。”
“我不過是罵了幾頭畜牲罷了。”
“很好,你應該很喜歡徐飛這小丫頭吧?”
“誰會不喜歡這樣一位堅強努力,純潔善良,又溫柔嫺靜的女孩?”
“但是,你沒有追求她。”
“當然,我對她更多的是敬佩,還有就算我想追求她,我也不會追求她,因爲她和童輝同學早就不可分開了,我註定失敗,我趙一迪再笨,也知道不打必敗之仗!”
“那你打的過我嗎?”
“我必敗無疑。”
“看來,你比自己想得還笨。”
“你要知道,大丈夫有所爲,所有不爲,有所必爲!”
“那你準備受死吧。”張嘯林擺開了架勢。
“來吧。”一迪握緊了拳頭。
湯帥覺得自己心中很不安,他擔心自己的朋友,他不知道那位陰險的班主任會幹出什麼。他立刻去了公園,要是一迪有什麼麻煩,自己也豁出去了。公園的中心,湯帥看到了倒掉的兩棵小樹,“這是碰撞折斷的,看來這裡發生了一場惡鬥,看這裡的腳印,有四個人!難道是三打一?要是張嘯林參戰,那輸的只可能是一迪。”湯帥努力讓自己冷靜,繼續搜索痕跡,他看見了兄弟的書包,還有血跡。但是血跡並不多,湯帥稍稍安心,又仔細看了幾個腳印,發現,其中一個是女孩子的。湯帥繼續往前,又看到了斑斑血跡,然後湖邊的欄杆旁邊,還有一件外衣,正是趙一迪的!糟糕,湯帥立刻掏出了手機,要撥打110。但是一個電話忽然打來……
醫院裡,徐飛睜着眼睛,無神地望着病房的天花板,母親,妹妹,還有童輝陪在她的身旁,望着哭泣的母親,徐飛喃喃說道:“媽媽,對不起。”“你爲什麼要說對不起,是媽媽沒用,媽媽沒保護好你!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媽媽抱着女兒痛哭,徐雲也傷心地哭了起來,童輝看着飛飛一家悲傷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被凌遲。爲什麼,自己沒能早點回來,如果早一刻鐘,那麼飛飛就不用遭此大難了,他看着徐飛絕望的眼神,雖然徐飛是個小哭包,但,她又是抹乾眼淚後就會堅強面對的人,除了她父親葬禮上她露出這種絕望,其他時刻她都沒有。
“小木頭,對不起,我沒把你保護好。”童輝自責道。
“童輝哥哥,你不要自責,這一切都是我命苦,我,我,我,爲什麼有人會以摧殘他人爲樂,爲什麼?”徐飛瞪着無神的眼睛說完這句話。
童輝拿出了大白兔奶糖,但是徐飛卻拒絕了,“現在我不想吃,心苦,吃什麼都苦。”“小木頭,你要快點好起來啊,我們還要一起上高中,上大學,我發誓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
“童輝哥哥,謝謝你十多年來的照顧了,以後,你就忘了我吧!”徐飛絕望地苦笑着說。徐飛笑起來非常得美,猶如上關的春風般輕柔,又如冬日的暖陽一樣溫暖。但是,徐飛絕望地苦笑呢?那就是天鵝死去前最後一次起舞一樣,絢爛但是短暫,有一種即將毀滅的悽美。
“傻丫頭,你說什麼呢?”徐媽媽抱住了自己的愛女,“媽媽,我怕,我好害怕,我怕自己撐不下去了,我好怕自己做了傻事。”徐飛開始流淚。“放心,我們都會保護你的”童輝強忍着悲傷說道。“還有我們!”說話的人是一迪和湯帥!湯帥扶着一瘸一拐的一迪來了。李書棋也跟在後面。看到此情此景,徐飛的眼淚如山洪一般宣泄而出……
一迪與張嘯林公園中大戰,張嘯林實力終究勝於一迪,一直處於上風,但是,面對着背水一戰的一迪,一時難以取得勝利,不過,他忽然連發兩拳擊退一迪,說道:“永勐,帶她過來!”
樹林裡,那位叫王永勐的男生帶着一個女生過來,那女生正是李書棋。一迪明白了:“果然是一羣衣冠禽獸,不,《蠅王》裡的傑克都比你們像個人。”一迪咬牙切齒。王永勐將女孩推到張嘯林旁邊,女孩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
趙一迪見王永勐離自己不遠,身形一動,一掌向王永勐胸口打去,王永勐拿手一擋,不料,這是個假動作,一迪變掌爲爪,抓住了王永勐的喉嚨。
“喂,張嘯林,我們做個交易,拿你的小弟,換書棋同學。”
“好,我們帶着各自的人質,一起相對而走,我從五開始數,數到一,就放了各自人質。”
“好!”
“五,四,三,二 一。”趙一迪邊走暗中對書棋說,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記得趕快跑,繞遠路趕快回家。”“那你呢?”“我死不了。”
人質交接的一剎那,張嘯林的鐵掌砸向了書棋,一迪用背擋住了鐵掌,然後對李書棋大吼:“快跑!”見王永勐要追,一迪使出全身的力氣抓住王永勐,再怒吼一聲,將他砸向張嘯林。但是,吃了張嘯林全力兩掌可不好受,一迪覺得背要散架了,張嘯林追來,開始發瘋般的猛攻,才幾下一迪便已經掛彩,他且戰且退來到湖邊的欄杆邊上,他脫掉外衣,爬上了欄杆,冷笑着對張嘯林說:“傑洛齊貝林說過,最好的捷徑是繞遠路。”說完,他縱身一躍跳下了南湖,飛快的朝對岸游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張嘯林。上岸後,他連滾帶爬的去了醫院,到了醫院他給自己的家人和湯帥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去治傷了。
思緒回到現在,大家看着在哭泣的徐飛,也是難過異常,這時兩家人的父母走了過來,趙康英已經知道事情原委看着一迪傷痕累累的樣子,他連連說道:“好,好一個男子漢。就是以後要保護自己,明白了嗎?”一迪鄭重地說:“明白了。”童輝爸爸也過來了,“嫂子,這個事情我和老趙家管定了。你就好好伺候小飛吧。”
顧憶元這時也進來了,“事情的原委我知道了,飛飛需要心理疏導,我有一個朋友,她一定可以幫到你們的,放心,是義診。”
初三上學期的那個寒假,徐飛是在家裡和醫院裡渡過的,顧憶元的那位朋友姓陳名樂瑩,是出色的心理醫生,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比顧少還要小几歲。在陳樂瑩的疏導下,徐飛漸漸走了出來,起碼沒有尋死這個想法了。陳醫生給她一個建議,初三下學期只有複習課,所以,你不用去學校了,因爲學校肯定有流言蜚語,並且那個羅老師肯定要針對她。並且鼓勵她考出這個城市,到其它更好的學校去,換了環境,也許就不藥而癒了。
初三下學期,徐飛都在家中渡過,雖然已經治好了很多,但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她每天都複習到很晚很晚。有一天,徐雲晚上上廁所,看見客廳裡,徐飛依然奮戰在臺燈旁,她關心着和姐姐說:“姐姐,你快睡覺吧,現在很晚了。”徐飛一直有些心煩,口氣稍稍急了一點:“你快去睡覺,不要管我。”過了四十多分鐘,徐飛回到房間,妹妹喊了她一聲:“姐姐。”徐飛恢復了以往的溫柔:“你快睡吧,小芸豆。”“我和你說悄悄話。”徐飛俯下身子側耳聽到:“等我長大了,我保護你和媽媽。”聽了妹妹這句話,小飛再也忍不住了,她緊緊摟着妹妹,哽咽這說,謝謝你,我的妹妹。第二天早上,徐媽媽看見自己的長女緊緊摟着自己的妹妹,姐妹倆依然在香甜地睡着…當然,童輝經常過來看她,如果班上發了複習資料,他總會給徐飛複印一份,然後每天講些有趣的事情逗她開心。小飛飛還特地做了些好吃的甜點讓童輝帶給趙一迪,湯帥和李書棋,還叫童輝好好謝謝他們。
陳樂瑩的心理諮詢室,來了一位客人,而那位客人是自己請來的,他就是趙一迪。於是有了如下的對話
“一迪你好。”
“陳醫生你好。”
“不要叫我醫生,叫我小樂姐就好。”
“好的,小樂姐。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沒什麼事情,就是想和你聊聊。”
“聊什麼呢?”
“聊你的那句話,最好的捷徑是繞遠路。你是怎麼知道,你的那位羅老師會在近路上派人堵你們呢?”
“那是因爲,我對他們那樣的壞人太瞭解了。”一迪平靜的如同談論天氣一般。
“你小小年紀,怎麼會了解壞人呢?”
“小樂姐,你喝過自己的尿嗎?”一迪的口氣忽然變了。
陳樂瑩一怔,她知道,答案已經不遠了。
“我幼兒園時尿牀,那位老師非常惡毒,她踢了我的頭好幾下,然後逼我喝尿,她端着痰盂,灌了我一口。那種感覺,我永遠不會忘。”
“然後呢?”
“幾天後,午睡時有幾個小朋友說話,然後被那個女人粗暴地拿着膠布封了嘴。”
“你怎麼做了?”
“我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
“不過,我在幾天後,拿起了痰盂潑了她一身。”
“嘖嘖,除了那位老師外,你還遇到什麼壞人呢?”
“還有差點殺了我的吸毒者,還有孫虹莉那個爲人師婊的賤貨,還有…”一迪說了快半個小時。
“看來,你可以開個壞人博物館了。”陳樂瑩開玩笑道。
“其實,還有一個壞人沒說,那就是我。”
“怎麼,你也是壞人?”
“我的手段過於殘酷,那位孫某我可以教訓她,但是不能對她起殺心,要不是童輝拉住了我,我就要殺人了。”
“但是,你沒有殺人啊。”
“我知道。”
“你揍孫虹莉,辱罵羅娟和她的黨羽,可是爲了你自己?”
“不是,那不就得了,你是個正直善良,有一身好武藝,又有些偏激過於剛烈的人。”
“你絕不是壞人,你只是應該換個環境。”趙一迪思考者陳樂瑩的話,若有所思。
中考結束後三個星期,成績出來了,徐飛考到全市前十名,她決定去外地求學,完成大學夢,而她心儀的學校也是童輝心儀的學校然後,童輝也考上了。湯帥考上了本地最好高中的尖子班,趙一迪考上了快班。不過因爲一迪是外省人,他就要轉學了,轉回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老家——浙江。
在趙一迪出發的前一晚,四人在南湖公園的草坪上聊了一晚上的天,吃了一晚上的零食,看了一晚上的星星。一向不落淚的一迪抱着童輝湯帥二人,哭得話都說不出。這也讓徐飛淚流滿面,她說自己永遠記得一迪對她的保護。
一迪走後,徐飛和童輝出發的前一夜,徐雲送給了姐姐一份禮物,小云用平時積攢的零花錢買的多啦A夢玩具。徐飛把妹妹摟在懷裡親了又親。其實她有些害怕,她怕自己又遇見那些惡毒的人。不過,她不用害怕了,因爲她高中的班主任姓陳名高位。多年後,已經成爲一代名師的陳高位將會載入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史。有人是這麼評價他的:“他是教育界的克魯伊夫。”
陳高位是位怎樣的老師,他雖然嚴格但是極其練達,有時很嚴厲但是又非常隨和,更重要的是他是個幽默風趣的人,比如他經常說:“”汝內事不決問郭圖,外事不決問張鬆,陣前有先鋒刑道榮,賬下有上將潘鳳,外有鬼才說客蔣幹,內有忠心鎮守耿紀,後勤總管李嚴,靠譜運糧官苟安,倉庫鐵衛淳于瓊,貼身護衛範強和張達,日常起居黃皓和岑昏,義子奉先有萬夫不當之勇,愛妻蔡氏有枕邊溫柔之風,更有忠心謀臣司馬懿,如此何愁大業不成!補充一句,陳老師很帥,尤其是冬天喜歡穿風衣,這像極了克聖本人。
陳老師是非常練達的,他對學生談戀愛並不太反對,但是絕對不能影響學校與生活,所以徐飛和童輝是他們兩班羨慕的學霸情侶。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互相表白,因爲早已把互相當作心裡面的那個他(她)。在這樣好的老師帶領下,徐飛班上那是像一個大家庭一樣其樂融融,並且徐飛第一次當了班長,而且非常稱職,大家親切地喊她“飛哥。”(因爲一開始陳老師以爲徐飛是個男生的名字。)更值得欣喜的是,她的哮喘幾乎不發作了。媽媽的身體也好多了,債已經還完。開始新生活了。
高二時,童輝的學習有些跟不上了,他的心態出現了問題,在高二這個節點,可不能出差錯。所幸,他有自己的小飛飛。小飛飛說:“以前都是你照顧我,現在是我幫助你了。”徐飛經常過來給童輝補課,幫助童輝解決學習上的困難。在飛飛的幫助下,童輝的成績又回來了。有時,他們還聊起一迪和湯帥,一迪因爲不適應留了一年級 但是他一直在努力,還有,他在浙江同樣過得幸福,性格變好了很多。而湯帥呢,他的成績也是名列前茅。
高三時的一個下午,徐飛從老師辦公室出來,走進教室發現一片漆黑,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燈打開了。“祝班長生日快樂,恭喜班長成年!”看見大家誠摯的祝福,以及蛋糕和綵帶,小飛飛忽然衝出了教室門,趴在牆上感動地痛哭流涕。童輝見狀,輕輕拍着她的背,又塞給她一顆大白兔奶糖。“好甜啊!”“今天是高興的日子,不應該流淚,走吧,享受大家的祝福吧。”
時間過得很快,高考結束了,徐飛去了華東師範大學,童輝去了同濟大學,湯帥到了南京航空航天,都考得不錯。但是第二年的一迪確考得不好,不過一迪決定專升本。就像他自嘲最好的捷徑是繞遠路。他在浙江雖然學習一般般,但是終於被集體所接納,再也沒有了偏激的缺陷。
徐飛大二暑假的時候,她回家陪自己的媽媽和妹妹。妹妹真的長大了,已經高二的徐雲不僅成績優秀而且也是運動健將,並且徐雲的性格很好,熱心腸,外向活潑。當然和姐姐一樣,也有哭包的屬性。她有一個學醫的夢想,所以她也向自己的目標前進。
那個暑假,徐飛在留守兒童輔導班裡輔導孩子們寫作業,她爲人溫和,又懂得因材施教,很受孩子們歡迎。班上有一個女孩子,名叫李嬌嬌。父母在外打工,自己和奶奶相依爲命。嬌嬌很認真努力,但是基礎不太好 徐飛總是很耐心的輔導她。有時下班了,經常會帶她散散步,陪她聊聊天。
一天中午,徐雲在家複習,結果忘記了時間。當她拿着徐飛的午飯匆匆趕到單位時,卻看見了一小片血跡,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只見機構負責人正焦急地打着電話:“徐飛媽媽嗎?您女兒被人捅了。”聽了這話,徐雲一陣天旋地轉。她飛一般的趕到醫院時,手術還在進行。媽媽已經到了,一迪和湯帥也在手術室門口。還有一個黑皮膚,又瘦小的女孩,她哭着對徐媽媽說:“阿姨,是我對不起小飛老師,要不是保護我,她和那大哥哥也不會受傷。”
“孩子,這不是你的錯,你小飛老師和大哥哥都會沒事的。徐媽媽哽咽着帶笑回答。“那大哥哥是?徐雲問道。“是童輝。”趙一迪站起來回答,徐雲這才發現一迪身上有血跡。
一迪告訴了小芸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有一個叫字鵬飛反社會雜碎爲了發泄不滿,在中午徐飛和嬌嬌在外面邊走路邊等着徐雲午飯的時候,他提着刀刺向了她倆。當時,徐飛想都沒有像,推開了嬌嬌,自己的肚子被刺了一刀,所幸童輝,湯帥,趙一迪打完籃球,正巧路過。三人見狀,立刻衝了過去,湯帥學過急救,去幫助徐飛止血,打120和110。一迪和童輝大戰兇手。那兇手真的是個亡命徒,一個亡命徒有多可怕?問問《士兵突擊》中的袁朗就可以了,他訓練有素,同時又裝備精良,在一次任務中,面對一個亡命之徒的困獸猶鬥,垂死掙扎,他忘了自己所受的訓練以及裝備,最後以手臂被敵人的改錐刺穿爲代價,制服敵人。
這個亡命徒的戰鬥力比不上一迪和童輝中的任何一個,但是,字鵬飛是個亡命徒,所以發瘋般的狂砍亂劈,童輝一時不慎,肩頭被刺穿,但是他強忍着疼痛,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一迪見狀照着敵人的太陽穴就是兩拳,兇手慘叫一聲癱倒在地上,一迪一個擒拿手製伏了他,一直把他摁在地上知道警方的到來。
“不,我不要姐姐離開我們,姐姐好不容易纔迎來幸福的生活,她才享受了多久?我不要姐姐死,徐飛你給我起來,你不許丟下我們,你更不許丟下童輝哥哥,他爲你肩頭都被捅穿了,你一走了之太不夠意思了!”徐雲喊着喊着變成了大哭:“老姐你不要走,要不是我送飯晚了,你沒吃到飯,不然你就不會出事了。”小徐雲的哭聲讓在坐的衆人無不傷心難過。
“多虧你姐姐沒吃東西。”手術室的門已經開了,醫生們走了出來。“醫生,小飛她怎麼樣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如果她吃了東西,食物進入到腹腔和胸腔那就麻煩了。不過,她身體比較虛弱,需要好好補補。”謝天謝地,蒼天有眼。對了,徐飛的醫藥費由單位全額支付。幾天後,童輝已經出院了,徐飛的傷也好多了,她在牀上安靜的聽歌看書,此時妹妹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小芸豆,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是你,是你惹我生氣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
“你想過沒有,萬一姐姐你不在了,我怎麼辦?”徐雲問道。“你想過沒有,要是你走了,媽媽還能活嗎?童輝哥哥會怎麼樣?他會愧疚一輩子!徐飛,你就是個大傻瓜,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想過我們嗎?”
“妹妹,對不起,當時如果姐姐想到這些,姐姐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姐姐在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嬌嬌要是來不及躲的話,她會死。”
“所以你代替她!”徐雲的眼淚已經飆出眼眶了。
“對不起,妹妹。我真的…”
話還沒說完,徐雲直接抱着姐姐哭了起來:“你壞,你壞,你不要我們了,你以後絕對不能這樣了,我不能沒有你,你吃了多少苦?你才過了多久的好日子?我不許你早早就離開我們。”
“好,姐姐答應你,我們拉勾。”徐飛也哽咽了。
“我要和你籤條約!”徐雲紅着眼睛拿出了一張紙,紙上有幾行字,“徐飛一定要活到100歲,徐飛一定要在本次暑假胖二十斤。否則徐雲不允許徐飛回去上學。”(徐飛現在的體重不到七十斤,身高1米63)。徐飛看見了,鄭重地拿起筆簽了名字。徐媽媽,童輝和一迪是早就來到病房門口,見此情景也是感動的心都要化了。
暑假快結束了,一迪和童輝兩人在南湖邊散步:“你知道我從不喝酒的。”一迪笑着對童輝說。“任何情況都不會破戒?”“當然。”“但是,我覺得一種宴席上的飲料最好喝。”“什麼宴席?”“婚宴,希望五年後你能讓我喝到你婚禮的飲料,哈哈哈。”
五年後,童輝和徐飛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婚禮也簡單,只是擺了幾桌酒席,邀請幾個好朋友,老鄰居過來而已。伴郎團有誰呢?一迪與湯帥。伴娘團呢?徐雲和李書棋。那麼證婚人是?那當然是陳高位老師。婚後兩人的感情依舊如初戀一般,就拿湯帥的話說:“報括死亡在內,任何一種東西都不能讓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