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醒來時，伏城已經起牀了，還拿來了早餐。
“洗漱一下吃飯吧。”伏城將早餐放在桌上，“只不過早餐可能不合你的胃口。”
“沒關係，我有小鹹菜，再難吃也能咽的下。”
系統倉庫裡有她平時積攢下來的小鹹菜，好幾十罐呢。
沈鹿取出一棵辣白菜，剪碎後就能吃了。
因爲護士叮囑過伏城不能吃早飯，所以早飯是沈鹿一個人吃。
吃完沒一會兒，護士和醫生就進來了。
昨天進院後，醫院就做了一系列的術前檢查，這會兒結果出來，伏城的身體狀況非常好，上午就能安排手術。
籤手術同意書的時候，沈鹿一臉猶豫，但是伏城痛快的下筆了。
半個小時後，伏城進入了手術室，沈鹿在走廊上等着。
她心神不寧，腦子裡一會兒想這個，一會兒想那個，沒個定準。
要不是蔡素提醒，她差點忘了開外賣小程序。
呼，好險。
要知道系統可是發佈了任務的，若是沒完成會有懲罰。
沈鹿盯着後臺看，到了完成任務的單量就下架了產品。
沒有點上外賣的客人哭爹喊娘，沈鹿一概不聽，她心思全在手術室裡。
伏城的手術進行了十二個小時，沈鹿在走廊上也坐了十二個小時。
從白天坐到深夜。
手術室的大門再次打開，推出來的終於是伏城了。
沈鹿立馬起身迎上去，“醫生，伏城的手術怎麼樣？”
“很成功。”醫生眼裡滿是疲憊，“他恢復的實在太好了。”
每年在他手裡做類似手術的病人少說上千，但伏城的狀況是前所未有的好。
無論是血液循環狀況，還是創口恢復程度，亦或者精神海的穩定性，都很好。
手術時間長是因爲要做的項目多，而且他也想把這場手術做得漂亮，每一步都使出了吃奶的勁頭。
沈鹿鬆了口氣，望着人事不知戴着氧氣罩的男人，悄悄握住了他的左手。
接下來就是等麻藥效果過去，以及術後癒合跟恢復了。
沈鹿坐在陪護牀上，身子很疲倦，但眼睛怎麼也閉不上。
最後，她乾脆搬了椅子坐到病牀邊，趴在牀沿眯着。
離伏城近一點，她纔有安心感。
伏城從混沌清醒，便感覺到左手手背上壓着一團溫熱的東西。
輕輕轉動視角，原來是沈鹿的臉。
小姑娘伏在牀邊，軟乎乎的臉頰不知不覺就壓住了他。
她在牀邊一直守着他嗎？
伏城又高興又心疼。
很想把沈鹿抱上牀，讓她睡得更舒服些，奈何剛做完手術，他虛弱不堪，別說抱沈鹿了，他甚至不能隨意動彈。
沈鹿嚶了一聲，陡然睜開了眼。
她做了噩夢，夢見書裡的大反派伏城被男主圍剿誅殺。
死之前，伏城一臉沉痛的看着桑月，眼神裡似乎又帶着幾分解脫。
他原本是可以和男主同歸於盡的，但他卻突然收回了異能，任憑雷電貫穿全身，死無全屍。
沈鹿大口大口喘着氣，一臉驚魂未定。
伏城想問問她怎麼了，張張嘴，發不出聲音。
沈鹿長吐一口氣，總算回了魂，也發現伏城醒了。想起夢中的畫面，沈鹿嘴巴一撅，“你就那麼喜歡她嗎？”
伏城：？？？
“能喜歡她喜歡到甘願赴死？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大情種呢，哼。”
沈鹿不知道自己心裡爲什麼酸酸的。
伏城不明白沈鹿的醋意從何而來，他從來沒有跟別的女孩子有過多接觸。
更別說現在，他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怎麼就爲“她”甘願赴死了？
還有，沈鹿說的那個“她”是誰？
沈鹿勉強冷靜下來，亂糟糟的腦子恢復了幾分清明。
發現伏城滿眼的不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時，她眸子一下子就瞪大了。
她好像把夢中的情節和現實混在一起，然後說了些胡話。
真尷尬。
“我做噩夢了。”沈鹿飛快解釋了一句，“剛醒腦子迷迷糊糊的，還以爲在夢裡呢。”
嗯，剛剛說那些酸言酸語的人不是她，是夢裡的她。
在夢裡說的話，和現實生活中的她有什麼關係呢？
要不是伏城說不了話，醫生又三令五申的囑咐過，不許使用精神力，一點點也不行，他非要問問沈鹿做了什麼夢。
“你感覺怎麼樣？”沈鹿企圖轉移話題，“接義肢的地方疼不疼？左眼呢？會有不適感嗎？”
伏城只能用尚好的右眼靜靜望着沈鹿，希望她能讀懂自己要表達的意思。
“沒事就好。”沈鹿看懂了，“醫生說你明天就能恢復語言功能了。”
護士送來了早餐，不過是沈鹿一個份的，伏城頭三天都不能吃東西，靠輸液維持生命體徵。
到第四天就能吃一些湯湯水水，慢慢恢復正常飲食。
寡淡的醫院早餐沈鹿吃了兩口就忍不住了，偷偷摸摸夾出一碟子小鹹菜，稀裡糊塗吃下去倒也不錯。
店裡一切正常，蔡素遠比沈鹿想的能幹，有條不紊安排好了各項事宜。
就是廚房裡只有小螳一個機器人能炒菜，出菜的效率慢了些。
幸好這天氣只能做外賣，要是做堂食，沈鹿不敢想象能亂成什麼樣。
想到這裡，沈鹿又發了條招聘的抖抖。
奇了怪了，這次招聘，竟然一個去店裡應聘的人都沒有，只有後臺有一些問的。
不過也就是問問，問待遇的，問工作內容的，問她收不收徒的，問她要不要當徒弟的。
甚至還有更過分的，問她要不要老公的。
拜託，她是招聘員工，不是招聘老公好吧？
本來沈鹿打算伏城手術出來就回店，但看他不能動不能說的可憐模樣，心又軟了。
算了，再在醫院照顧一天吧。
於是白婉婉和李隆發訂單過來，她都回復了抱歉。
沈鹿：今天不在店裡，不接單哈。
白婉婉：？
白婉婉：這種天氣你不在店裡？你幹嘛去了？
沈鹿：伏城做手術，我過來陪一下。
白婉婉：在哪家醫院？
沈鹿把位置發了過去。
李隆也問了差不多的問題，只不過措詞更客氣。
沈鹿同樣回覆了。
一個小時後，病房裡便迎來了兩名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