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當的折磨是必須的，盧羽溫料定林菀那邊的想法和她一樣。
她們都是喜歡把討厭的人關在籠子裡，一點點施虐和折磨的人，不會讓人這麼輕易死去。
所以當初在留下陰十三的信息後，盧羽溫完全沒有擔心林菀會下手過重，直接把陰十三給弄死了。
陰十三算是一枚在未來能用得上的棋子，不論對方醒或是不醒，只要現階段能吊着一口氣就行。
不過作爲一個悉知劇本的人，盧羽溫自知自己也並不是每一步棋都知道。
比如故事的結局……
想當初，她就是因爲嫌棄結局太過悲劇，這才決定推倒重來的。
按照現在的步驟繼續走下去，在之後的某一個抉擇上，盧羽溫勢必要做出改變，而這個改變又會帶來什麼樣的結局就不知道了。
但至少到目前爲止，一切都在盧羽溫的計劃範圍之內。
“你這題算錯了，再算一遍。”盧羽溫掃了眼項眠手裡的卷子，指了指題目。
“你題都沒看，你就知道我錯了？”
“題是我出的，答案我都知道，有什麼好看的。”盧羽溫吸了口可樂。
而此時，隔壁的一桌情侶，也在發出激烈的探討聲。
女孩子抱着臂，一臉怒氣呼之欲出的表情：“你跟我說，昨天自己病了……放了我鴿子，結果是在看比賽？如果不是你兄弟告訴我，可能我還矇在鼓裡頭！”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會被兄弟出賣的男生，也顯得十分委屈：“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但是昨晚的比賽真的很重要啊！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啊！FPX冠軍！”
“夠了！我不在乎誰是冠軍！從棗子哥16強出局的時候起，我的青春就結束了！”女生怒視着男生：“我們之間的重點，也不是誰奪冠的問題！重點是，你居然騙了我！”
這對情侶吵得很兇，事實上主要是女方的聲音比較大。
此時，盧羽溫用自己的餘光掃了過去，隨後輕輕把頭湊到項眠耳邊，輕聲一笑：“隔壁桌，待會兒這個女生會把可樂潑到這男孩子臉上。”
項眠聞言，一陣驚奇。
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同時，果然如同盧羽溫所言，這名聲音很大的女生忽然之間憤然起立，掀開了大杯可樂的蓋子，全部潑在了男生臉上。
“我們，必須分手！”
隨後，女生留下這句話，在一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憤然離場。
“你怎麼知道……”項眠盯着盧羽溫，一臉訝異。
“女人的直覺。”盧羽溫微微一笑。
有時候真的要分手，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當藉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隔壁桌的男生確實很慘，看上去是因爲被自己的兄弟出賣，導致了和女朋友分手。
但事實上，背後的原因還要稍微複雜一些。
“你看到這男孩子頭頂的綠光了嗎？”盧羽溫輕聲一嘆。
“……”項眠。
……
另一邊，特護病房中，林菀順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資料。
“林傑。”少女念着資料上的假名。
這份資料上寫的很清楚，林傑就是那瓶《紅楓》的購買者，不過這只是對方的化名。對方真正的名字叫尹世傑，代號：陰十三，傳說中均衡派陰字輩中最爲毒辣的一名殺手。
爲了買一瓶香水，又是變幻性別，又是隱藏真名，確實是有夠可疑。
均衡派……
這已經不是少女第一次聽到過這個組織，上一回在廢土修真世界中，他記得項逸就對她提起過，他們家族裡面有一個叫林天的子弟僱傭了一個殺手去追殺他。
所以，香水的香味，是在追殺的時候染上的麼？
少女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惑。
她確信，之前在項逸身上聞到的味道與《紅楓》完全不同。
而且《紅楓》是更早之前出現在項逸身上的香水味。
“這個人……”護士長在一旁用餘光掃到了陰十三的資料，在看到資料上的照片和名字後，頓然想起了凌晨一點播出的午夜新聞。
“你認識？”林菀將目光轉過去。
“是的，老大！這個人，在今天凌晨的時候被魯柔大師親自收拾了，直接被打進了ICU。”護士長很肯定的點點頭：“這是今天凌晨一點播出的午夜新聞，我剛好掃到了一眼，據說這個殺手是一個喜歡異裝癖的變態，沒想到他竟然還用女性的假身份購買女士香水……這下子是真的實錘了！”
這個消息讓少女再度愕然，她執着於追蹤香水的來源，並沒有太關心新聞上發生的事。
一個喜歡異裝癖的殺手用女性的假身份去購買女款香水。
這聽上去似乎確實是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一個人的品味多種多樣，少女清晰地記得自己聞到的那兩股香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版本。如果說《紅楓》代表的是都市精英女性，那麼她在項逸身上聞到的第二股香水，所代表的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印度舞女，有一股異域風情的神秘氣息。
這個陰十三是林天僱傭派去刺殺項逸的殺手，如今卻被魯柔大師收拾了一頓趟進了ICU。
一切的巧合，讓少女頓生疑竇。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湊巧的事情麼……
還是說，根本是有人在故意引誘自己，把火力集中在這位陰十三身上？
林菀心中細細思考着。
她覺得自己有點小瞧那位躲在背後的女人了。
並且她已經確信，這個《紅楓》是那個女人在故意給自己施展障眼法。
如果說，第二股香水的味道是來陰十三，那麼這股來自《紅楓》的香味，一定就是那女人身上的氣味。
花了一些時間，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少女漸漸露出微笑。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起來了。
“控毒測試今天開始嗎。”林菀問。
“是的，老大。”護士長點點頭說道。
“等通過測試後，給我備車，我要去醫院看看這個人。在此之前，你們找個人幫我去盯着他，任何與這個人有接觸的人，都得告訴我。”林菀說道。
顯然，現在要查到《紅楓》的真正主人並不現實。
對方的狡猾，出乎少女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