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悅吃力的將他從地上扶到沙發上,轉身進浴室,擰了熱毛巾出來,替他擦臉。
剛碰上他,嚴承池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緊閉的邪眸,嚯的睜開。
看清眼前的人是她,手一鬆,眼神裡,裂開一抹光,驀地將她擁進懷裡,埋首進她的發間,低喃,“夏長悅,真的是他,當年逼你離開我的人,真的是他……我好恨!”
嚴承池的聲音黯啞,透着一絲冷鷙。
“……”夏長悅身體微微一震。
哪怕早就懷疑過,當年威脅她的那個神秘人可能是嚴盛,可真的得到證實的時候,還是讓她的心臟,狠狠揪緊了。
可她的痛,比如嚴承池,恐怕不及萬分之一吧?
最親的人,成了傷他最深的人。
那四年,是嚴盛陪着他過來的,他有今天,也是嚴盛一手栽培,在他心裡,嚴盛亦師亦父,現在一切都變了……
夏長悅無法原諒嚴盛,只是伸手緊緊的抱着嚴承池,想要給他一些安慰。
“是他讓我們錯過了四年,我連你在拼命爲我生孩子的時候,都還在恨着你……”嚴承池擡起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我混蛋!”
“嚴承池!不要這樣,我沒有怪過你,從來沒有。”夏長悅回過神,連忙抓住了他的手,嬌小的身子都依偎進他的懷裡,“都過去了,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我們還可以有以後。”
“以後……”嚴承池妖冶的子瞳,閃爍着光芒,猛地將她抱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堅定的啓脣,“夏長悅,我們結婚!嫁給我,好不好?”
他們錯過了四年,以後的每一天,都要在一起!
沒有鮮花,沒有鑽戒,只有最普普通通的“嫁給我”,對分別了四年的人來說,卻足以勝過一切。
夏長悅眼角含着淚,想也不想的點頭。
“好!”
聞言,嚴承池妖魅的臉龐上,驀地露出笑,彷彿要勾魂攝魄般,只看着她。
緊緊相擁,不願意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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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海邊別墅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夏長悅腰痠背痛的從地毯上爬起來,揉着發麻的手臂,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明明有牀,非要在地上蜷縮了一晚上?
她現在渾身都跟被卡車碾過了一樣。
扭頭一看,卻發現應該抱着她的男人不見了……
他昨天喝了那麼多酒,這會兒不是應該頭疼的起不來嗎?一大早的,他跑去哪裡了?
夏長悅掙扎着從地毯上站了起來,一轉身,就看見嚴承池西裝筆挺的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黑色的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一雙黑曜石般的子瞳,黑眸如墨。
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在微光中,透着汝瓷的光華,完美的無可挑剔。
他身上的西裝是換過的,熨的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此刻,他正漫不經心的繫着襯衫的鈕釦,將領帶遞到了她的面前,“替我係領帶。”
他說過,他的領帶都要她來系。
夏長悅心裡微微一動,從他手裡接過領帶,踮起腳尖,替他打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