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舒瀚看着她的背影,雙手緩緩的撐在牀上,坐了起來。
嘴角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忍不住捂住嘴,輕咳了兩聲。
脣色一瞬間就白了。
該死的,他爲了逼真,讓自己吹了一夜的冷風,這下好了,好像演過頭了。
等醫生過來的時候,嚴舒瀚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易小姐,嚴少爺的高燒出現了反覆,我再給他試試退燒針,要是一會兒燒沒退,就要馬上送醫院了。”
醫生檢查過後,面色嚴峻的開口。
“我沒事,只是小事,輸個液睡一覺就好了。”嚴舒瀚被吵醒,眯開黑眸,淡淡的啓脣。
不以爲意的語氣,像是根本沒有將自己的病情放在心上。
易小靈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他覺得沒事就沒事,死了正好,這下不用演情侶了,我這叫喪夫,可以自由戀愛。”
“你敢!”嚴舒瀚一聽見她的話,頓時就要坐起來。
“你要是死了,我有什麼好不敢的。”易小靈衝着他大眼瞪小眼。
“易小靈,你很擔心我?”嚴舒瀚慍怒的面容,驀地變得冷靜,嘴角甚至還勾起一抹笑意,戲謔的盯着態度反常的易小靈。
在玫瑰莊園的兩天,她的天性像是得到了解放。
準確的說,是從他們決定演情侶開始,她就變得不一樣了。
就像是回到了她出國之前的日子。
她喜歡黏着他,跟他鬥嘴。
只要他一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她就會大發雷霆。
明明擔心他,氣鼓鼓的想要罵他,卻偏偏要裝作不在乎,陰陽怪氣的擠兌他。
這就是他的小媳婦……
愛慘了他的小媳婦。
“誰說我擔心你,我只是擔心你出事了,是被我害的,到時候,我沒有辦法跟嚴叔叔和姨姨交代。”易小靈鯁直了脖子,替自己辯解。
說完,像是擔心嚴舒瀚不相信她的話,扭頭就看向醫生。
“你給他打針吧,要是一會兒燒不退,不用去醫院了,直接通知嚴家的人,來接他回去,我纔不管他!”
易小靈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雙手抱着肩,面色不悅。
“這……”醫生看着賭氣的兩個人,硬着頭皮上前給嚴舒瀚輸液。
“易小姐,大概得要等一個小時左右,辛苦你看着了。”醫生囑咐完,連忙拎着藥箱,腳底抹油溜了。
房間裡,只剩下嚴舒瀚和易小靈兩個人。
剛剛的小爭執,讓兩個人都沉默着,沒有開口說完。
房間裡的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壓抑。
輸液管裡的液體,一點一點的流進嚴舒瀚的身體裡,安靜的環境,很適合入睡。
“易小靈,我困了。”嚴舒瀚盯着她,薄脣微啓。
幽怨的目光,像是在責備她欺負一個病號。
“困了就睡覺,關我什麼事。”易小靈想也不想的低吼,吼完,瞥見他蒼白的臉色,又忍不住補上一句,“我會替你看着藥水的。”
“我想抱着你睡,你不睡在我身邊,我睡不着。”嚴舒瀚眸光一閃,厚顏無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