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點點？”楊舒塵眉心一皺，凝眸盯着她掐着的那一丁點手指頭。
她當時的反應，不止是想要綁架他的黑衣人驚呆了，就連他，都足足呆滯了好幾秒，纔回過神。
那樣的身手，豈是一點點防身術，可以做到的。
“那不然，再多一點點。”關雨念捏住的手指頭多出了一節，討好的看着楊舒塵。
一副你說多少就是多少的架勢。
難得賣乖的模樣，讓楊舒塵壓抑的胸口，愣是發不出脾氣。
擰着眉盯着她半響，最後只能伸出手，“過來。”
關雨念也難得沒有跟他頂嘴，看見他伸出來的手，立時乖乖的走到他身邊，“醫生說你臉上的傷沒事，就是肩膀的傷不輕，這幾天都不能再用力。”
“……”楊舒塵沒有理會她說的話，而是握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細細的端詳。
很小的一雙手，纖細的手指頭，指骨分明，比一般女孩子的手看起來，要更加小巧。
只是她指尖的位置，卻覆着一層薄繭。
這是程序員都有的情況。
除此之外，她身上就再沒有更多跟其他人不同的地方，看起來，就像個鄰家小女孩，完全想不到，她憤怒的時候，會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楊舒塵，今天綁架你的是什麼人？你是不是認識？”關雨念想到什麼，坐到他身邊，好奇的問。
“爲什麼這麼想？”楊舒塵鬆開她的手，微微往牀邊移，給她空出位置。
“因爲你看見那些人，眼睛裡一點恐懼都沒有。”關雨念歪着頭，認真的想了一會兒。
當時的楊舒塵，除了臉上的神情有點嚴肅，其他人的，跟平時一樣。
根本不像正常人遭遇綁架，驚慌失措，急於奔命。
他表現的太淡定，太平靜……
完全不正常。
“如果你從小到大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你也不會害怕。”楊舒塵嘴角一揚，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冷峻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暖意，只有厭惡。
“……”關雨念被他的話震懾住了，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最後又梗住了。
她實在想象不出來，他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幫我把衣服的扣子解開。”楊舒塵睨着她呆滯的小臉，淡淡的啓脣。
聞言，關雨念雖然不懂他想要做什麼，可念着他是個病人，還是聽話的替他解開了衣服的扣子。
目光落到他結實的胸膛，頓時變得口乾舌燥，想要移開視線。
“看見了嗎？”楊舒塵薄脣微啓。
“啊？”關雨念一愣，旋即，低頭重新朝着他的胸口看過去，這才發現，靠近他心臟的位置，有一個刀疤。
疤痕已經很淺了，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
離心臟的位置那麼近，要是再偏一點，估計楊舒塵就得一命嗚呼！
“這是……”
“我第一次被綁架的時候，被綁匪刺了一刀，差一點，就掛了。”楊舒塵微微眯起黑眸，像是在談論什麼不重要的事情，語氣淡漠涼薄。
“從我懂事開始，每年都會有幾次這樣的事情，見多了，漸漸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