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笑呵呵的,現在就一副要發飆的嘴臉,張偉雄可能還以爲真的不行,但陳金去看出來這傢伙只是在裝蒜,想要多要點好處而已。
不等張偉雄說話,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第一次開聲,客客氣氣的,“輝哥,失禮了,我插句話,雄哥的意思不是說讓你弄真的,不過要假的逼真而已,比如說一般人看不出來,只有警察CALL總檯才能查得到的那種。”
香港身份證和大陸一樣,都有編號,警察查證的時候,如果懷疑你,就會CALL警察總部的信息臺查你的編號和姓名,比對一下就行了,當然,當街查的時候圖像是不會有的,這也是剛剛張國輝說的那種盜用人家身份證能夠在港島活動的原因,而且這種現象相當普遍。
不說給警察或者說被盜用者抑或是其熟人識破,就拿不能用本名,還會因此犯罪這一點來說,陳金就不能接受,他還有長遠的計劃,現在只要找個能混過去的假貨就成了。
除了警察查,其他的都能混過去,這就是陳金想要的假貨,也是仿真度很高的貨色。
“死仔,我不知道嗎,還需要你來說!”張國輝毫不客氣的訓斥着陳金,“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沒大沒小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張偉雄這時候貌似也明白了,笑呵呵的給張國輝再次斟上茶,“輝哥幫幫忙,我知道你神通廣大,這點事情肯定是小意思。”
“東西有倒是有,不過很難弄的,我這邊也要託人幫忙的。”張國輝終於說出了他心裡的大實話,“吶,看在你老豆和你小子的份上,輝哥幫你們搞定這個事情,價格也收便宜一點,一萬港幣,只要差佬不CALL總檯,保證他們看不出來,OK?”
錢其實無所謂,只要能弄到就好,不過張國輝這傢伙說的冠冕堂皇,人家弄一個收兩三千港幣,這種高檔貨最多也就是五千左右,剛剛還給了他一個大紅包,這傢伙這時候居然還如此貪心,真是可恨!
張偉雄也稍稍變了顏色,“輝哥,我雖然沒弄過那玩意,也聽說過,那東西最多就是五千塊,你要一萬塊是不是太過了啊!”
“死仔,你現在是在和我講數嗎?”張國輝不屑的叫囂着,“我跟你說,我願意給你弄就不錯了,那還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不然我早就讓這偷渡仔好看了。”
陳金心裡暗恨,難怪張家聰對這廝印象超差,這人就是隻順毛驢,囂張跋扈,只能順着捋,稍有不如意就變臉的貨色。
或許,要說他念及小時候的恩情纔對張家人區別對待,還不如說張家聰在榕樹村做了二十年的村長,他輕易不敢去惹張家而已。當然,也很有可能是要顧忌道上的名聲,怕人說他忘恩負義,畢竟,道上的人還是蠻講究這個的。
張偉雄也是八面玲瓏的角色,他也不怕張國輝,咬了咬脣,臉上依然帶着笑,不過有一絲絲的冷意,語氣和用詞也有些沒那麼客氣,“輝哥的意思就是說沒得談嘍?”
張偉雄跟陳金說過,他和張國輝來往的次數不少,兩個人也很熟悉,張國輝還是比較重視張偉雄的態度的,那也是張家聰同意張偉雄來和張國輝談的原因。
張國輝不是沒腦子,自然聽出來張偉雄口氣中的不善,隨手就抽了他一記,訓斥道:“死仔,你這是什麼態度,這是你求我還是我求你啊?”
恰好,送菜的過來了,張偉雄也沒想着真和這傢伙翻臉,見他嘴上依然在噴,可口氣卻是鬆了一些的,便趁機招呼着先吃飯,“來來來,輝哥,三位兄弟,大家先吃點喝點再說。”他和張家聰並不是沒考慮過去找另一個大混混忠哥,可那是一個更加混蛋的傢伙,既然如此,還不如找張國輝呢。
何況,最後如果真的要一萬,在現在的情況下也不是不可以答應,當下做的一切不過是不想給張國輝宰,而且,輕易的答應,會讓他更加的貪心。
喝了點酒,又吃了點菜蔬,張偉雄才再次打開了話茬子,“輝哥,老實和你說,因爲是熟人我才找你,不然,中環大把的人弄那個······。”
張偉雄甚至是張家聰都決定找張國輝還有其他的原因,第一是張偉雄是讀書人,不可能真的認識那些道上混的人,突然去找人弄這事,被人宰不說,還可能讓人家纏上甚至是牽連到身上來;第二則是讓張國輝去弄,他熟門熟路的,既快,又不會有太多人知道,這對保密也有好處。
張國輝沒讀過書,雖然也不傻,但是考慮的東西沒那麼多,想的就沒那麼深,聽到張偉雄的話,有些不耐煩,卻也鬆了口,“囉囉嗦嗦的像個娘們,好了好了,看在咱們以前的情分上,就九千塊好了。”
看到張偉雄笑笑,張國輝就知道他要說話,立刻指着他,打算首先封住他的口,“吶,吶,死仔,別再說了啊,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
張偉雄曬笑一聲,“輝哥,你真的應該去做生意的,搞不好二十年後現在香港前十大富豪裡就有你的名字。”這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諷刺的話一出口,裡面就轉了話題,“這樣吧,輝哥,我給你六千······。”
張國輝不等他說完,冷笑一聲,“死仔,我收你六千塊是沒問題,不過東西要是不合格我可不保證。”
這廝居然這樣一幅嘴臉,氣的張偉雄一樂,“輝哥,東西不好我都沒意見,不過呢,要是外面有人說你辦事不利落的話,只怕不大好吧!”
“哈,死仔,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張國輝習慣性的又要伸手去抽張偉雄,不過這一次張偉雄用手擋住了。
正在這僵持的時候,外面的走廊裡突然鬧哄哄起來,然後就是一幫人朝這邊走過來的聲音,不過呼吸間,門就給人很粗魯的踢開了。
看來,來者不善!而且,有張國輝在這裡,還敢踢門的人肯定了不得。
首先進門的是一個光頭大漢,很壯,一臉的橫肉,卻帶着一副墨鏡,看上有些不倫不類,但又有那麼點意思,摸了摸光頭,盯着張國輝,嘿嘿一樂,陳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濃烈的不懷好意,“阿輝,原來你躲在這裡啊,真是找的我好辛苦!”
他一進來,就有兩個彪悍的男子跟在他身後,同時,門口還站着好幾個同樣兇悍的混混把門給堵住了,甚至外面還有不少人站在走廊裡,看來早就準備,明顯是來意不善!
張國輝可不是那些港島數得上名號的道上大佬,自然也沒到那種養得起兄弟給他在外面放風的地步,這時候顯然也有些變了顏色,做出戒備的姿勢,嘴裡卻不甘示弱,“喲,忠哥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啊,也不打個招呼,我好讓人去接你,再擺一桌好一點的酒席請你纔是!”
忠哥,本名叫何忠,外號光頭忠,和張國輝同爲南丫島的混子頭頭,這傢伙聽說很兇殘,現在更是連坐下都免了,露出一副很兇惡的面孔,當然,這也可能是他的臉實在是不耐看的緣故,“阿輝,你別給我扯東扯西的,我現在就是來問問,榕樹灣一直是我的地盤,你的手下現在去搶食的事情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榕樹灣是整個南丫島最繁華的所在,人最多,餐館,酒吧還有娛樂設施都很齊全,自然也是這些混混們找活覓食的主要所在。
不過,那地方原來一直是忠哥的地盤,張國輝只不過是最近幾年才崛起的大混混,但是,榕樹灣那種好地方,而且是南丫島唯一的一個,張國輝自然不甘心給忠哥一個人獨吞,這兩年來勢力暴漲之後,雖然還不如忠哥,卻已經開始打榕樹灣的主意了,兩幫人爲此事也鬧過不少次,只是還沒有大規模的衝突,或者說直接翻臉而已。
這次何忠突然跑過來,顯然是張國輝有什麼大動作讓他感到很不爽了,這種王對王的場面,要是鬧起來肯定就大發了,還好,這是在陸地上,陳金雖然感觸着他這幾天還真是風波不斷,卻也不怕,他現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BUG,雖然現在還很弱小,但就純武力值來說,實在是不怕任何人。
張國輝卻又答非所問的一指張偉雄,“忠哥,不好意思,我現在正在和張村長的兒子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咱們的事情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這廝也不說是爲了假身份的事情,不然忠哥肯定會不屑理會,又搭上張家聰的身份,張家聰好歹也是一村之長,在地方上還是有些勢力和威望的,就是想讓何忠有些忌諱。看來,這小子肯定是做了很不妥的事情,知道今天沒辦法善了,想要先行脫身再說。
哪知何忠根本就不理會,朝張偉雄他們揮揮手,“你們的事情等一下再說。”又轉頭盯着張國輝,“輝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想從我手裡搶生意啊!”
張國輝本身就是囂張慣了的人,現在只不過是看到何忠帶來的人多,但要想讓他服輸那是很難的,甚至他還期待着他的兄弟會接到消息趕過來,強忍着一口怒氣,站起身來給何忠拉開一張椅子,“坐,忠哥,咱們有事好商量嘛!”
何忠現在佔着優勢,倒是無可不可不,好像不知道張國輝心裡懷着緩兵之計的心思,很篤定,很舒坦的大大咧咧的在張國輝給他拉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口氣很囂張,“你自己說吧,現在怎麼辦?”這話已經認定了張國輝想跟他扳腕子,打算直接了結一下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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