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傾城王爺要休妃
“小姐,爲何不讓奴婢前去說她幾句?”轉過迴廊,香兒微微跺腳問道。郎霖鈴輕笑反問,“爲何要教訓她?”香兒咬牙道:“昨夜,她不過是借她奴婢的事有意勾~引八爺。”“勾引麼,”郎霖鈴眉眼一闔,“倒不能如此說,爺既娶她爲妃,和她圓房是遲早的事。”孔“話雖如此,但八爺昨晚便和她也不待一二天之後才和她圓房,八爺怎能如此濫情!”郎霖鈴看了眼臉色漲紅的丫頭,低頭去看自己指甲上剛塗好的鳳仙汁液,淡淡道:“夏王有數個通房丫頭,與風月歌伎多有來往;寧王娶一元二側妃;我表哥和太子在娶妃以前,府內有專人負責替二人送美姬侍寢。
更別提這些爺們到風月之地吃酒作樂之事了。皇家的人,有幾個是乾淨的?”“爺從不踏足風月之地,娶親之前也只有碧水一個通房丫頭,倒不算多了。在他的兄弟中,他算不得重~欲之人。”陂況且,即使翹楚不過去,他昨晚必定也會去翹楚的房裡,皇帝一直認爲他因母命喜愛翹楚,後爲顧全大局,爲父分憂好利用郎家勢力才娶了她。所以,皇帝必度他新婚夜裡不會待薄了翹楚。所以,和翹楚圓房這個消息還是要傳到宮中去的。香兒雖是她的貼身婢女,她卻不打算向她多作解釋。
若有一天,他君臨天下,女人只會多,不會少。翹楚這個女子,雖似才智亦甚佳,但性情過真,除此,身上似乎再無什麼地方能讓他愛上,他只是看在常妃的面上。但即使他不會愛上翹楚,她仍心有顧忌。她問過他,是不是非要用翹楚這一個棋子,來向皇帝證明他並無奪權野心。他當時沉默了一下,說,不一定要用,他還有別的方法。她問他,有無幾分喜愛翹楚之意。他說,不,但希望給翹楚一些照顧,那是他母親常妃願意看到的,並且,翹楚幼時曾在朝歌住過一段時間,他與她有過竹馬之誼。
選妃賽中,他再次看到她,知道她在北地過得似乎並不好。他想將她納進自己的羽翼下,才臨時拿下了這個主意。那是在選妃賽舉行之後,她去而復返拿蓮丹給他,問他爲何選了翹楚爲妃的時候,他告訴她的。她想,多年前那段歲月,汨羅大妃和翹楚似乎給過他一段快樂的回憶,那時常妃也還在,他們幾個人一定曾無憂無慮過。她希望他對翹楚是利用多於責任和保護,但似乎,對他來說,後者纔是主要。她不希望這樣。哪怕他不愛翹楚,她不希望他對翹楚過多用心。
圓房,侍寢都罷,她可以不在乎,但他的心,她一定要!哪怕以後他的女人再多,他的心,她想他只有一個人。她要做那個人——香兒仍是低聲抱怨道:“八爺娶小姐,多少是看重咱們郎家的勢力罷,奴婢還是爲小姐不值”“夠了!”她冷聲打斷香兒。)香兒一驚,怔怔看着她。她閉了閉眼,方輕聲道:“你根本便不懂,不是我們郎家幫他,是隻有他才能保住郎家!”香兒吃驚不小,一臉疑惑。她一聲微嘆,“走罷,先到我表哥那裡去,他那邊也等得急了,這些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出了府。老鐵守在馬車旁,她心裡微微一甜,和方叔,景平,景清,碧水一樣,老鐵是他母親常妃孃家最忠實的奴僕。其中,老鐵對他尤爲重要,他一身武功便是這個醜陋的男人所教。他適才回房的時候,她告訴他賢王派人來請他們二人,他讓她先過去,他會派老鐵送她,他給翹楚的婢女醫治一下便過去。在馬車裡,她悠悠想起和他初見的情景,在她十六歲那年的燈會。她其實甚少出門,但那年自小便帶着的病一年裡發作了幾次,她遂也聽祖父勸說,和家裡姐妹去了元宵燈會討個喜慶熱鬧。
在集市裡射燈謎的時候,她遇到他。她本要幫小妹拿下作爲獎品的燈籠,在朝歌整片絢爛的煙火燈影中,她技壓全場,獨輸了給他,他卻將那盞燈籠送了給她的小妹。他離開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叫住他。交談中,她才知道他竟就是傳聞中孤僻的睿王,小時二人也曾在宮裡見過數面。據說睿王才智平庸?她當即笑了,那絕不是他!她半開玩笑問他,你想不想我郎家幫你在朝上拿回一夕之地?他淡淡看了她片刻,一笑,相辭離去。她頓時怔在原地,再次叫住他。他轉身過來,輕聲說,郎小姐,請別用施捨和可憐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幫忙,需要被幫的是你郎家。
她聞言一驚,她明白他在說什麼。祖父,父親想這個問題不多,她卻想到了。表哥賢王纔不如太子,她總覺是他絕不可能登上王位。太子一旦登基,第一個剷除的便是郎家!若要解除郎家的危機,除非是另一個不針對郎家的皇子繼位,並且,這位皇子必須要有與太子匹敵之材。她看不上這世間的男子,那一瞬,卻喜歡上他——因爲,這個殘廢的男人是溫柔、殘酷,高傲的,他的面具下,似乎住着各種人面,他不需要她的施捨,不能攜手謀事便罷,若能走下去,是等價交換。
做他的女人,她不後悔,哪怕他容顏醜陋、身有殘疾。也許,唯一的遺憾是,她暫還無法知道他心裡那段關於常妃的過往。爲何皇帝在常妃死後便不再寵愛甚至似乎厭惡起他來,他又爲何選擇將自己隱藏起來的秘密。那時,他還很小罷。“小姐,奴婢想了一下,爺還是待小姐你最好。”馬車裡,香兒突然喜悅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打斷,她應了聲,“嗯?”“昨晚”香兒臉上一紅,低聲笑道:“爺不是傳水進去替你洗拭身子嗎?奴婢剛纔看那翹主子身上喜裳未換,可並無此待遇。
”她一怔,臉上也熱了。她雖聰慧,到底仍是初識人事的女子,想起昨夜,他待她極溫柔,只淺淺需索一回,二人聊了會兒,他便讓人傳水共浴,替她仔細擦拭身上的痕跡。香兒又好奇問道:“小姐,爲何咱們天未亮便要趕去賢王府?”她臉色一凝,良久,才道:“賢王出了些事,很快便要變天了,朝上各皇子的勢力即將重新洗牌。”*****睿王府。翹楚去到四大的房間時,睿王正攜方明走出,方明手上挽着藥箱,那是第一次他替她接骨時用的藥箱。
仿如隔世。方明說,翹主子,四大的傷勢已穩定下來。她看向睿王,說,謝謝爺。四大的傷是這個男人所賜的,她卻不得不向他道謝,她心裡苦笑,正要進去,他卻喚住她。“翹楚,你問本王九弟那一腳的事,是因爲你一直認爲本王存了害你之心吧。不說後來的事,那時,本王只考慮到若我親自提出納你爲妃的請求,父皇可能會傳你單獨談話,並仍用將軍令考你,本王當時不阻止九弟,是想讓你拼受一腳之痛,勝出比賽。”“你該明白,這世上諸物無有不付出便能平白而來。
只是,公主似乎多想了,要害你,我有很多方法。”他淡淡說罷,返身離去。她渾身一僵,扶住門牆,看着前方,碧水朝他走去,說,爺,書房已經收拾乾淨。他瞥了碧水一眼,說,不要留一絲味道。碧水又說了幾句什麼。她記起書房裡二人的糾~纏時空氣中靡亂悱離的味道,她本不明白,他爲何選在書房,若他要她,在她房裡不是更好,這時突然想起郎家小姐便在她新房的隔壁。她心裡一疼,快步走進四大的房間。——————————————謝謝閱讀。親們,謝謝禮物和留言,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