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心與慕子謙往紅谷出發,按着鷹鳴給的地圖很快就到達了山腳下,到了這裡,這馬就不能上去了。於是他們就把馬寄養在客棧裡面。
“客官,你們幾時回來領馬呀?”
“我們也不知道,反正給了你們那麼多的銀子,你們總不能我們一個月兩個月不回來你們就把我的馬賣了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報官了,這裡的縣令是我們的熟人。”慕子謙笑着說。
掌櫃的連忙哈腰笑着說:“不敢不敢,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幾時能夠回來,好安排馬廄,因爲有些客官也會在我這裡寄養馬。”
“我們三個月內肯定能夠回來,也許一個月就出來了,你就放心吧。”莫無心笑着拍了拍馬的脖子。
掌櫃的於是就多問了一句。
“你們這是到什麼地方去呀?”
“我們到紅谷內去找人。”莫無心笑着說,她覺得這個不是什麼值得避諱的。
掌櫃的吃了一驚。
“你們是打虎人還是打蛇人?”
莫無心與慕子謙都吃了一驚。
“我們只是去找人,不打虎也不打蛇。”
“我看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怎麼會這樣想不開。要是你們到紅谷去,肯定不能活着回來的。除了打虎與打蛇的人,沒有人敢進去,裡面可是蛇蠍遍地,猛虎成羣,你們進去找什麼人?要找也是屍骨了……不對,連屍骨也找不到了。”掌櫃的看起來不像是說笑。
莫無心愣了一下。
“我聽說裡面有一個山谷,山谷裡住了一個武林門派,叫風雨閣,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掌櫃的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們是去找風雨閣的人?風雨閣的人早就死光光了。”
莫無心與慕子謙吃了一驚。
“你怎麼知道?”
“我也是聽說的,不然你以爲我敢進去看嗎?這些毒蛇猛獸就是他們養的,非常厲害。以前它們還不會下山來,現在偶爾會有老虎下山,害的我們晚上都不敢外出了。這風雨閣的人早就死光光了,要是沒死的話也應該是搬到裡面去了,反正很久沒有人看見他們的人出來了。以前可是風光無比,他們開的鏢局賺的錢就像流水一樣呼啦啦流了進來。現在都不見人影了,真是可憐。”
莫無心聽他這樣說,大致可以確定風雨閣的人就在裡面,他們沒有走錯地方。
“掌櫃的,多謝了,我們走吧。”莫無心抓起慕子謙的手就離開。
“客官……客官……你們真的要進去呀?”掌櫃的暗喜,要是他們兩個死在裡面的話他不僅賺了一筆養馬費,還賺了兩匹駿馬。只要他們三個月不出來,他就把這馬給賣了。
慕子謙與莫無心一起爬山,太陽漸漸下山了,夜色迷濛起來。想起掌櫃說的毒蛇猛獸什麼的,他們兩個就有些害怕起來。
慕子謙把自己的包袱拿了下來,看到了打火的兩塊石頭。
“這個閣主還是挺會爲我們着想的,心兒,我們趕緊找一些柴火吧,要是等天完全黑了,我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莫無心點點頭,於是他們就開始找柴火,準備夠了一個晚上燒的柴火,他們就找了一個比較乾燥的地方開始生火了。
有了火,他們就感覺溫暖起來了。
“你說會不會真的有蛇?老虎我不怕,我就怕被毒蛇給纏上。”莫無心戰戰兢兢地望了望四周,只看見樹葉與樹枝。
“你彆着急,也許我們運氣比較好。只要熬到了明天早上,我們就可以繼續上路了。現在你休息吧,不然明天頭重腳輕的,沒有力氣走路了。等你睡醒了你來看着,我來睡,這樣的話兩人都可以好好休息了。”
莫無心覺得這個主意好,於是撲在慕子謙的大腿上就開始呼呼大睡了起來。
慕子謙聽着莫無心酣睡的聲音,自己也有一些睏意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野狼的嚎叫,連忙打了一個激靈,莫無心也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聲音?”
“好像是狼,又好像是老虎,我也不知道。”慕子謙看着四周,害怕有什麼猛獸朝自己衝過來。
莫無心把柴火多放了一些到火堆上去,然後趴在慕子謙的肩膀上。
突然她看見一條長長的東西垂了下來,嚇了一跳,以爲是毒蛇,嚇得整個人都往後面仰。
慕子謙一看,是樹藤隨風飄了過來而已,於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莫無心用力捶打慕子謙。
“你笑我,你竟然敢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莫無心哭嚷着說。
兩人打打鬧鬧的,又開始犯困了。
慕子謙還是讓莫無心睡,雖然他自己也很累,但是他捨不得莫無心受累。莫無心打了幾個哈欠,最後睡着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醒來了。
“竟然一點問題都沒有,真是神奇了,那個掌櫃的說的那麼可怕,這不是嚇人嗎?!”莫無心笑着把包袱背在身上。
兩人繼續前進,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一條小溪,他們喝了一些水,然後把水壺裝滿沿着小溪往前面走。他們覺得風雨閣應該安置在這小溪附近,不然的話取水就不方便了。
到了下午,他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於是就把乾糧拿了出來,看見了黃黃的粉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個是吃的東西嗎?”慕子謙問莫無心。
莫無心哈哈大笑。
“這是雄黃,用來驅蛇的,看來是閣主爲我們準備的,真是太細心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他。”莫無心笑着說。
慕子謙把雄黃放了進去,然後掏出一個大餅來,兩人一分爲二,把大餅吃了下去,總算有了一些力氣。
太陽很快又落山了,他們還是沒有找到山莊的蹤影。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怎麼走了那麼久還不見蹤跡的?”慕子謙把地圖拿了出來,但是這地圖只畫到了山腳下,山上如何走,這裡並沒有明示。看來連閣主都不知道這邊的情形。
他們只好憑着運氣往前面走了。終於在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處廢棄的山莊。
莫無心大叫了起來。
“就是這裡了……我們快走……”莫無心飛跑了下去,像一下子被打了雞血一樣。
兩人看見了一大片廢棄的山莊,這山莊裡面都長滿了青苔,很多地方都倒塌了,一點人的蹤影都沒有。
兩人都愣住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冷清菡看見了一件破舊的衣服,用手一拉,馬上就變成了粉末,嚇了她一跳。
“看來,這裡已經久不住人了。”
兩人繼續往前面走,此時天色越來越晚,於是他們就開始把這些廢棄的木板撿了起來,堆成一堆,開始生氣火來。
“今晚我們就留在這裡了。竟然連一處好一點的屋子都沒有,不然
的話我們兩個就可以進去住了。”慕子謙唉聲嘆氣地說。
莫無心苦笑。
“這裡都荒廢了幾十年了,這房子長年失修,這邊又氣候鬱熱,肯定不能住人了。不過我們在這裡待着應該比在樹林裡安全,這些毒蛇猛獸應該不會找到這裡來。”
慕子謙笑了笑:“這也難說,也許它們經常在這裡覓食,我們還是小心爲妙。今天我太困了,我看你還有一些精神,那就我先休息吧?”
莫無心知道慕子謙昨晚一夜都沒有睡好,於是點點頭。
“你先睡吧,我會好好看着的。”
慕子謙一下子就呼呼大睡起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莫無心看了看四周,眼睛也開始發睏了,她想着這裡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於是也撲在了慕子謙的肩膀上睡了起來。
過了沒有多久,莫無心就被嚇醒了。開始的時候她感覺有什麼在舔自己的耳朵,就抓了一下,沒有想到卻抓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嚇得魂都跑掉了。
就着火堆上的餘光,她看清楚了這是一隻老虎,莫無心大叫了起來。
“老虎……快跑……”
慕子謙一下子也被驚醒了,聽見老虎的嚎叫,驚呆了,跑都不會跑了,最後還是莫無心拉了他一下,他才站起來。
“兩人拔出了腰間的利劍,跑到最近的樹上,爬上了樹,然後往下望,什麼都看不見,只看見他們生火的火堆,這火堆已經沒有火了,只有木炭還紅紅的。
莫無心馬上自責起來。
“都是我,我以爲沒事,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可是這老虎怎麼不咬我們呀?”莫無心驚訝地問。
慕子謙哭笑不得。
“它正在我們的樹下呢,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就下去試一試,看看它會不會咬你。”慕子謙苦笑着說。
就在這個時候樹下的老虎咆哮了一聲,嚇得莫無心的魂兒又跑了。
“抓住樹幹,不要掉下去。”慕子謙努力提醒莫無心。莫無心連忙把樹幹緊緊抓住。
這老虎等得不耐煩了,於是用力撞擊着這樹幹,莫無心與慕子謙都搖搖擺擺的。幸虧這樹大,老虎不能把這棵樹撞倒。
“心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我有些害怕。”莫無心是第一次看見老虎。
“你別擔心,他不會上樹,我們只要不下去就不會有事的。”慕子謙把自己的包袱拿了下來,摸了一陣,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兩人坐在樹杈上,抱着樹幹,等着老虎自己離去。但是這老虎與他們槓上了,不走了,就躺在樹下面。
天色越來越亮了,太陽就要升起來了,莫無心與慕子謙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沒有聽見老虎的嚎叫,他們還以爲這老虎已經離開了。
慕子謙低頭一看,這老虎還在下面,正盯着他們看。
“我的親孃呀,你怎麼還不走呀?”慕子謙哭笑不得。
老虎發出了嗷的一聲,莫無心也被嚇醒了。
“怎麼辦?我想方便一下……”莫無心感覺自己的肚子脹鼓鼓的,有一泡尿在裡面很不舒服。
慕子謙閉上眼睛。
“這裡沒有外人,這老虎也不懂,你就直接尿吧,我不看你,也不會告訴外人。”
莫無心擦了擦眼睛,最後按慕子謙說的去做,因爲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尿順着樹幹流下,有些滴在了老虎的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