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心與慕子謙聽了老婆婆的話,半信半疑,他們的想法是也許這個老婆婆記錯了,這件事與鷹閣和巫師們沒有關係,也許真的是莫家的人所爲。
慕子謙想往深山深處走,尋找風雨閣居住的地方,他想找出真正的答案來。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只能丟下這位老婆婆了,否者的話他們兩個就要輪流揹着她,照顧她。
“我們是把她放在這裡還是帶着她一起走?”慕子謙徵求莫無心的意見。
莫無心知道此人與自己的親孃有關係,當然不想把她丟棄在這裡,即便她現在不死,過不了多久也會死的,毒蛇猛獸不會放過她。
“帶着她一起走吧。”莫無心把老婆婆背了起來。
可是沒有走多久莫無心就感覺到了吃力,這個老婆婆看着瘦小,但是骨頭大,其實也不輕。
慕子謙看着莫無心氣喘吁吁的樣子,於是把老婆婆背了過去。
“你慢慢走吧,不要太強迫自己了。”慕子謙笑着說。
老婆婆見自己一路上都有人揹着,心裡高興極了。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怎麼對我老人家那麼好?出了莫小姐以外,就再也沒有人看得起我,沒有想到你們兩個小鬼如此照顧我,哈哈。”
慕子謙哭笑不得,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老婆婆話多。一打開話匣子就沒完沒了的了。
“老婆婆,這個是什麼地方?你以前來過這裡嗎?”莫無心看着四周一片空闊,很少樹長在這裡,有些驚奇。
“這裡是小姐經常來練武的場地,我也偶爾過來,因爲離山莊太遠了。小姐與大掌門經常在這裡比武,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莫無心沒有想到這個老婆婆連這些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小姐太可憐了,就算是莫家找上門來的,但是也不是小姐的錯,小姐早就恨透了莫家,不跟莫家往來了。但是莫家的人就是不放過她……小姐真的太可憐了……”老婆婆反反覆覆嘮叨着這幾句話。
莫無心心裡一陣傷痛,難道這裡真的是自己孃親死的地方?自己的孃親是被莫家的人逼死的?但是到底是誰把孃親的屍體抱走了呢?這一切都是未解之謎,只有找到了風雨閣的人才能夠搞清楚。
慕子謙背了一陣,也氣喘吁吁的了,於是他們三人只好停下來。聽着怪鳥的叫聲,置身於茂密的森林之中,他們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歇息了一陣以後莫無心又開始背起老婆婆來,就這樣他們輪流揹着這老婆婆往深山走去。
天很快就黑了,他們連忙去撿柴火,然後準備在樹林裡過夜。只要有火,這野獸毒蛇什麼的就可以躲開一點。
“我肚子餓了,你們有什麼好吃的?”
慕子謙掏出了一塊燒餅來,遞給老婆婆,老婆婆馬上就開始啃了。慕子謙見莫無心也餓了,於是往裡面掏了掏,卻再也掏不出吃的東西來了。
“沒了……你在這裡看着她,我看看四周有沒有吃的東西。”
莫無心不想慕子謙離開。
“現在到處都黑壓壓的,你能夠看見什麼?還是留下來吧,明天一早我們再去尋找。你走了,我心裡也害怕。”莫無心笑着說。
慕子謙點點頭,其實他自己也有一些害怕,只是看見冷清菡好像餓了,他於心不忍。
於是他們兩個就忍受着飢餓與疲勞坐在地上,不知不
覺睡着了。老婆婆的一陣尖叫聲把他們驚醒了過來。
“有毒蛇……”老婆婆嚇得尿都出來了。
莫無心與慕子謙朝老婆婆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到了一條大蟒蛇。慕子謙掏出雄黃,拿在手上,然後往蟒蛇那邊撒了一些。
“怎麼沒有效果呀?是不是因爲這蛇太大了,什麼都不怕。”慕子謙看着這蟒蛇吐着信子,整個後背都冒出了汗來。
老婆婆也怕極了,丟了幾根柴火在火堆裡,然後舉起一根比較長的木柴。
“小夥子,拿這個,往它身上丟。”
慕子謙與莫無心都不知道這有沒有用,只好試一試了。
這木柴還沒有丟到這蟒蛇的身上,蟒蛇就一下子竄出來咬住了慕子謙的手,慕子謙連忙把木柴丟下,一掌打在蛇的脖子上。
莫無心看到這個情景,怕了個半死,連忙拔出利劍,一刀就把這蟒蛇砍死了。蛇身掉了下來,蛇頭還咬在慕子謙的手上。
慕子謙知道這蛇奇毒,眼淚都嘩嘩流了出來。
“不得了了,我就要死了……”
老婆婆連忙大叫了起來。
“這位姑娘,趕快把蛇的牙齒拔出來,上面流出來的汁液放在傷口上,這能夠止住他的蛇毒,趕快呀……”
莫無心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老婆婆,蛇的牙齒不是全都是毒嗎?萬一自己不小心弄破了手,豈不是連自己也一起嗚呼哀哉了?!
老婆婆見莫無心沒有動,自己爬了過去。
“這個小夥子就是好心腸,我老婆婆來幫你吧。我居住在山莊那麼久,這點事情還是知道的。說完老婆婆把蛇嘴巴扒開,然後用掉在地上的利劍把蛇的牙齒撬開,這牙齒上面果然沾有許多汁液,她把汁液滴進慕子謙的傷口。
“等一等……老婆婆,你真的沒有弄錯嗎?你仔細想一想,這可是人命關天呀。”莫無心眼睛裡都是惶恐。
“我雖然老了,但是有些事情我是不會忘記的。”說完老婆婆就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慕子謙什麼都沒有說,反正要是老婆婆不這樣做的話,他也只能死路一條,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慕子謙感覺胸口巨疼,傷口也疼得要命。
“小夥子,你要忍住呀,這蛇毒就是這樣的,忍住了你就沒事了。”
莫無心見慕子謙的嘴脣都發紫了,心裡非常慌張。
“皇兄,皇兄,你怎麼啦?老婆婆,你是不是弄錯了……這蛇毒那麼毒,你怎麼可以再以毒攻毒?這不是讓他死嗎?他要是死了,我絕對不會饒了你。”莫無心抱住了慕子謙,發現慕子謙全身發冷。
慕子謙臉上露出了痛苦的微笑。
“心兒,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三國一統……不能丟下紫宸百姓不管……”
莫無心點點頭。
“皇兄,你放心吧。都是我,我不該讓你一起過來的……都是我的不對……皇兄,你要振作呀。”莫無心用力揉着慕子謙的手與肚子,希望能夠給他一些溫暖。
慕子謙看了看莫無心,最後閉上了眼睛。
莫無心以爲慕子謙死了,連忙大哭了起來。
“皇兄,你別走呀……皇兄……”
老婆婆添了一些柴火,然後又爬了過來。
“這位姑娘,你別哭了,你皇兄沒事,他只不過是暈了過去,明天早上還會
醒過來的。”
莫無心不相信。
“你看看他,嘴脣都發紫了,身上也發冷,怎麼可能會沒事?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我們的?你到底是誰?”莫無心睜圓了眼睛。
老婆婆像一隻貓頭鷹一樣咕咕地笑了起來。
“要是明天他不醒來,你就殺了我,一命換一命,你看怎麼樣?是你們救了我,我不會忘恩負義害你們的。我在這個山莊住了那麼多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這些蛇都是我們風雨閣的人養的,我們當然知道怎麼樣來對付他們。”
莫無心聽了老婆婆的話半信半疑。
“好,要是明天早上皇兄還沒有醒過來,我就一劍殺了你。”莫無心惡狠狠地說。
老婆婆又像貓頭鷹一樣笑了起來。
陽光終於照進了這片樹林,莫無心看着慕子謙。他嘴脣上的紫色已經消失了,臉上有了血色。她摸了摸他的手腳,手腳都變得溫暖了。
“皇兄……皇兄……你醒一醒……”
慕子謙睜開了眼睛,看見莫無心,又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
“我……我口渴了……”
莫無心聽見慕子謙能夠說話,高興極了,馬上就把自己的水壺拿了過來,讓慕子謙咕嚕咕嚕地把水喝了下去。
喝了水以後,慕子謙就坐了起來,看着地上的蟒蛇屍體,笑了起來。
“我還以爲我會死掉,原來我沒死……”
老婆婆哈哈笑了起來。
“是我救了你,昨天這位姑娘還說要把我殺了呢。”
莫無心聽到這裡,不好意思地笑了。
“老婆婆,對不起,我都是因爲心太急了……要是皇兄走了,我一個人也活不下去了……”
老婆婆哈哈大笑。
“你們兩個到底是兄妹還是夫妻?”
莫無心也不想瞞着老婆婆,就把他們兩個的身份都告訴了她。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一半了,你應該就是莫小姐留在宮裡的那個小女兒,如今也長那麼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呀。我像一個蟲豸一樣在地底下生活了幾十年,以爲自己會像蟲豸一樣死去,沒有想到還會得救,這多虧了你們……這都是緣分呀。”
莫無心沒有想到老婆婆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了,自己還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這傷口還要包紮一下嗎?現在已經沒有流血了。”
“不用,血已經止住了,你要是包紮的話傷口就會感染。以後你在這樹林裡遇到了蟒蛇,都要用這種辦法。當然要是能夠不被它咬到,然後一刀把它砍下來就更好了。小姑娘,你的身手不錯呢。”
莫無心呵呵一笑。
“老婆婆,以後你會知道我的厲害的。”
莫無心感覺自己肚子餓了。
“你們留在這裡,我在四周找找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莫無心溜了一圈,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回來的時候卻看見他們在烤蛇吃。
“你們……這……這蛇肉能夠吃嗎?”
“怎麼不能吃?都是肉,非常肥美呢。沒事的,不會中毒,吃了這麼一頓,我們可以三天不吃東西了。”老婆婆笑着說,露出沒牙的牙齒。莫無心不知道她是怎麼吃東西的。
這蛇肉很快就烤好了,發出誘人的香氣,莫無心見老婆婆吃了幾口,自己纔敢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