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明明是他們欺辱準太子妃在前,我替皇室教訓他們在後,他們反而倒打一耙,我現在要狀告京城聯播,藐視皇威,其心可誅!”葉青嵐擲地有聲地說道。
“葉青嵐?你敢狀告京城聯播藐視皇威?你可知道京城聯播的幕後主子是誰?”王大治氣得渾身發抖。
“我只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張大人,京城聯播現在受太子殿下管轄,你若是受理了葉青嵐的案子,豈不是要讓堂堂皇太子也對簿公堂?”王大治急了,在公堂上大聲吼道。
“那我就狀告當朝皇太子,羞辱未婚妻,爲皇室蒙羞。如此心胸狹隘,連未婚妻都要羞辱的人,有何資格堪當一國儲君?”
葉青嵐眯着眼睛,聲音低沉如夜,又銳利如刀,瘦弱的她跪在公堂內,背脊筆直,一襲青衣的她,就像是紮根在地上的一顆木棉樹,看起來平平無奇,卻能開除火焰一樣的花朵,令人在春末的季節,紛紛擡頭仰望。
門外圍觀的羣衆,頓時議論紛紛。
“葉小姐真可憐啊,揹負這樣的婚約也不是她的本意,太子居然這麼羞辱她。”
“就是,平常看他還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皇家哪有乾淨的人啊,全是黑心肝的,只是可憐了這葉小姐啊。”
……
一時間,場上輿論一邊倒。
“張大人可以不受理此案,若是張大人不受理,我就敲登聞鼓,告御狀!我想皇上總不會坐視自己的兒媳被欺負而不管吧?”葉青嵐冷哼一聲,掐準了這些人的七寸,狠狠地說道。
王大治的臉色變了變,對身旁的一個人說道:“趕緊去通知太子殿下,讓他趕緊過來,這個女人瘋了,若是再晚一步,只怕真的會敲登聞鼓!”
張大人也被嚇住了,一時間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
半晌,張大人趕緊對周圍的人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啊?還不給葉小姐端茶送水,得罪了準太子妃可是掉腦袋的事!”
很快,周圍的人搬來了桌椅和精美的瓜果點心,伺候着葉青嵐坐到了椅子上,甚至還有一個侍女,站在她身後戰戰兢兢地給她按摩。
一炷香的時辰後,正在民間微服私訪的太子伴讀穆天恆被請了過來。
陽光從公堂之外照射了下來,落在了穆天恆深紫色的衣袍上,銀線繡着的麒麟,明明看起來栩栩如生,卻泛着一股凜冽的寒意,好似要從衣服上跳出來,咬斷獵物的脖子一樣。
穆天恆身爲太子伴讀,年紀輕輕便成爲了錦衣衛指揮使,執掌國家情報機構,爲人血腥而可怕。
此刻,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寒意,一路走來,周圍的老百姓紛紛跪在地上,微微戰慄,嘴裡大聲喊着:“穆大人!”
“起來吧。”穆天恆擡了擡手,身長如玉的他,孤冷地接受着衆人的朝拜。
穆天恆轉身,目光鎖死在葉青嵐身上。
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意與厭惡,他的眸中,彷彿盛滿了腐肉和白骨,看葉青嵐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不死不休的仇敵一般。
葉青嵐自顧自地嗑瓜子,完全無視了他死神一般的目光。
穆天恆的臉色瞬間更加陰沉,他可是北凰國堂堂錦衣衛副指揮使穆天恆,葉青嵐居然敢這麼無視他,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