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在半空的淚碰撞着那紛紛揚揚的塵埃,彌散了被染色的月光。直到傳說的終點落下的笛聲悠悠迷離,直到天空之海蕩起了墨藍色的浪潮,雲如絲,抽離了高空的呼嘯之中的點滴記憶。仗情之劍剎那長鳴綻放破曉而出,穿透天邊第一縷曙光漸生。塵土間,是誰人的斑斑傷口已然褪色,愛無力迴天。
殘留的星痕默默無聲佇立於雲開月升的盪滌的旋律之中,那一片一片狂涌的罪,如何諒解這突如其來盛開在半空之間的似瀑布般的大雨。衣衫徘徊在風中染上了雨的那閃光的色彩,葉盛開滿是綠意的呼吸,沉醉在這天淚之中難捨難離。終於,這如歌的喧囂也漸漸地陷入了曾經的長眠中。
有人解了披風如雪散去在狂嘯的瞬間,指間是纏綿的勇氣與力量,似乎還牽着她的手淺淺地涼一般,可還記得那隕花如雪間懷抱着那難忘的溫度。迷失的自己已然在荊棘間失去那渺小的方向,她最後的一笑凋零在他的眼淚之中蒸發在狂風裡。他,則再也找不到那鮮活的身影了,只有一具石碑銘刻下她的灰燼就此完結。
他還記得自己和她相纏繞的那一對名字。
在月色下,雲中生長出一道雪白的傷痕慢慢而悠悠地甦醒,他向着前方的彼岸幽幽歌唱一曲不鋒利的柔聲。她是笛,那淡然如光飛入幻想之間的殘留,盛開着那月中海,和海中月。他是蕭,那濃厚的夜色一般封印了愁緒,隕落到她身邊,似要與漫天的密密麻麻的星辰竟輝。
每當暮色降臨在雲的巔峰的時候,他便會攀着那景色到達雲霧之間,無法到達的應該只剩下她此刻所在的世界。不敢回憶,習慣了孤單,難忘的一切切割着眼神支離破碎。因爲,他必須承認自己已是天地間這悠悠一影了,鮮血一樣流淌的悲傷已經褪去,化做他愁緒不朽的歌聲。
很快,他從癡癡中醒來分散的夢境流過他的容顏。墜到了地面的香痕之間開啓了一道波光之中,原來,他竟在這冰冷洋洋灑灑之中睡去了。當他張開那淺淺泛紅的雙眸,騰飛起自己的視線於風中地平線的那一剎那,他竟,在那夜雲霧照之間,目睹了那一縷越來越遠的殘影似夏光一樣,透明在他的遠方。
夢境在心跳中生根發芽,又破碎在指間的灼熱裡無法往復。他只是愣住於那海市蜃樓盛開在他的眸中,舞蹈的痕影踩着光芒的鳴動耀眼而旖旎,轉身的她,帶着柔和卻遙遠的淺笑就似鮮活一般。終於,她緩緩落在他面前的風裡,任他的雙手擁抱了一縷虛無,然後消散成萬千塵埃。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場噩夢紛擾而已。夢中的他失去了如命般的所愛,痛不欲生,黯然哀愁,只有空洞的天下執著地愛着他。可是,當他清醒過來展開意識之後,卻見到了活蹦亂跳的她,頑皮地在他身邊若雨般起舞不休。他則釋然地長出一口氣,衝她溫柔地一笑,綻放他溫暖的懷抱給她。
此刻的他,不再是夢裡的那至尊王者了,而是一名日日在山林間勞作的普通的布衣。從他放棄王位開始,他孤寂的夢境也就此彌散終結了。能夠和所愛的人一起歸隱於這風光無限清澈純美的山鄉,已是他生平的最大的幸福了罷。
眼看要回去了,她卻極累,於是讓他揹着走這崎嶇而險峻的山路。不知不覺,雨點隨夜色飄落在他們頭頂,山路變得溼漉漉和打滑,他們本就緩慢的速度不得不一慢再慢。這時候,他們卻聽到了一陣刺耳而劇烈的喧囂,就在他們的草屋之中劍影四下環繞。兩個人一眼就認出了那爲首的男子,正是他那高高在上的傲慢且冷酷的父親。
兩人彼此對視着,不約而同地退到了那幽暗溼滑的山壁背面,那裡有他們的一匹速度狂快的千里馬,一旦起步,連那閃爍似電若雨的弓箭都追不上。就在他將她抱上馬背的瞬間,一隻利箭由那夜色中飛出,剎那刺穿了她柔軟而脆弱的肩膀。他狂吼着,被趕來的士兵們團團圍住,而她,則暈倒在了駿馬之上,絕塵而去。
循環往復,在緩慢與急速交織循環之間,歲月緩緩流過彼岸。竟已是十四年過去了,那狂風大作的山巔透出了彩虹若血的色彩,而佇立在那雲霧之中的雪白身影,挺拔,俏麗,傾風傾雨。轉過身來,是那麼熟悉的一張冰顏,似是穿越了這風一般的歲月,只是,還是帶這些許的稚氣。
她的名字,取了父母各一字,父爲夏,母爲緣,夏緣。
關於那已登基十年的雙夏皇王的消息,在這座嬌小的小山包下建的一所小而巧的酒館裡,時常能耳聞。也能寬慰幾分,雖然他還是離開了她的孃親登了基,可是他還是當成了一個稱職的好王者。這世道也還平安寧靜,較少什麼衝突事件,因爲兵強馬壯,沒有其他國的人敢來進犯,他的口碑還是正面的。
直到有一天,她跌落了指尖的茶杯,一地淚痕眼卻乾澀而絕望。原來,那雙夏皇王立了一位新皇后,名爲蝶姬。傳說中的她美貌無雙,見過的人們都爲之所媚,失魂落魄,且聰慧冷漠,個性似天真而殘忍,一當上皇后就要求雙夏皇王爲她奪得全天下所有的領土。而據說那皇王也應承了,開始在各自徵兵。
她狠狠地笑。她要去見他,也見一見這美豔動人的後孃。
她的痕跡,像一道月光彌散後迅速虛無,化做夜空中飛行的精靈跳躍在那安靜且華麗精緻的宮城之上。倒流的時間吹拂着她的視線,直到風聲漸漸地夾雜着雨點墜落下來。越過了那森嚴的防守,她緩緩走進了燈火通明,霞影簾聲閃爍的繁複大廳,只遠遠地一看,心下就爲之一緊。
坐在躺着長裙端坐在那玉製的後座的女子,年紀尚輕,甚至不過與她一般大小,然而就已經是個絕美的人兒。那攝人心魄的眼神一蕩,連空氣裡都是她迷人的香氣,和她綻放在燈火下幽邃而精緻的眼睛。夏緣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已經輸了。
然而,她還是要最後一博。
她喚那雙夏皇王道,爹爹。那高高座着的傲慢的男子,已出落得與其父一樣的冰冷和陌生,此刻眼中閃過一線柔光展開,冷冷掩飾着欣喜地笑着,看了看蝶姬,又看了看夏緣,點點頭悠悠地開口。他的話語自高空降落,一下子擊中了她的哀傷後又飛散在了地面,直到化做了漫長悠遠的歌聲。
的確,你們很像。那雙夏皇王連連點頭,夏緣則回報了更絕望的深刻的冷漠,封印了那曙光一樣的笑容。夏緣淡淡地說,她的輕聲盪滌在安靜的夜色裡,她的清秀美麗因爲她那冰霜一樣寒冷的氣質,變得如此的稀有與珍貴和動人。她悠悠地開口,問那雙夏皇王是否還記得,自己和孃親。卻不曾注意到,一旁有人投遞來愛慕的眼神。
雙夏皇王則冷冷一笑,說道,今天還有要事相商,等下朝後定去見她,揮了揮手,竟是逐客了。蝶姬卻道慢着,對那雙夏皇王耳語起來,聽得他心花怒放,連連讚歎她的智慧是天下獨有。夏緣筆直地站立在那簾聲與燭光裡,神情決絕而孤寒環繞,不止不休。那雙夏皇王呵呵笑着開口,竟是要把夏緣賜給那投來愛慕眼神的青年將軍。
劍剎,雙夏皇王喚起他的名字,一揮手幽幽道,義弟,我這失而復得的寶貝女兒是我最珍惜的心頭肉,如果你願意爲我所用,我就把她賜給你,可好?
夏緣朝那面紅耳赤的青年將軍投去殺人的眼神,他竟是點頭了。夏緣知道自己這一輸幫她下定決心,她不想被當成一件籠絡人心的玩物,她要與那蝶姬比一比心計。於是,她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閉上了眼簾,直到那將軍大喜地行禮感激時,才細細地打量起他的樣子來。
這是一名年輕俊美的男子,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左右,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一直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此刻,見了她的視線飄來徘徊在他周身盼,他竟回以溫柔一笑,那裡像是虎狼之師的領袖,分明是羞澀的花朵,溫順而執著之間淌着清顏。夏緣則轉過頭去,不再理他了。
風風光光的婚禮,如期在那環繞着喧鬧的漣漪之上的月下舉行。很快,劍剎就被推入那無比熱鬧的席間,一杯接一杯地應承着衆人喝下滿口醉意,但他的酒量之好另人咋舌,當大家醉了一地了,他還是隻有三分醉。輕輕打開了那幽靜通明光耀的新房門,挑開了那端坐的清香的新娘的紅蓋頭,卻聽到一聲尖銳的嘯鳴。
他一仰身,竟躲過了一枚暗器的痕跡,碎在了牆上那斑駁的光影中。見刺殺失敗,那夏緣一劍橫過自己頸間裝作要自殺,那將軍驚而上前阻止,卻被她手中隱藏在燭光中的另一把劍抵在了喉嚨。他苦笑,知道她想走,於是柔聲勸她,外面的士兵數量極多,她逃不了的。夏緣則冷笑,說,只要把你當人質就行了。
那是不可能的。劍剎一笑,竟用兩根手指輕輕鬆鬆把劍夾彎了。夏緣則倒退幾步,只聽見一陣嘯響,門和窗都已經被從外面鎖上。也把這死寂一樣的氣息瞬間鎖了起來,夏緣搖搖頭呼喊道,你好狠。見她想要自盡,劍剎一舉手,剎那就封鎖她的穴位,隨後將她抱起,輕輕放在柔軟的芳香的雪白牀榻上。
你要做什麼?夏緣慌張起來,而那劍剎則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拿了牀被子竟然打起地鋪來,在離她很遠的角落裡,默默躺下。她一怔,有點不敢相信,但是見他已然進入夢中,心下不由一動,說不清是迷惑還是感動。夏緣就那般張開雙眼,視線凝結在了月光與燭光中思索,一夜無眠。
當再生的曙色沖刷着天空,當寂寥的鳴動化做了一曲不朽的傳奇。漸漸地,萬里雲空彌散開了,那海市蜃樓一樣的夜色破碎在了朝陽的覺醒中。那麼的風華絢爛,旖旎俏麗。夏緣看着那劍剎醒來,幽幽嘆了口氣,看來這劍剎果然是個君子。見她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那劍剎還是溫柔地笑。
我要出兵了。他說。夏緣重重地皺起了眉頭,知道又是一場生死浩劫,毀滅這安寧的盛世。
你,想不想天下太平?夏緣幽幽地問他,劍剎則嘆口氣,苦笑着回答,他已沒有退路,因爲那雙夏皇王和蝶姬在他和她的酒裡都下了毒。毒?夏緣冷笑起來,你可找對人了,我的一位師姐正是江湖上聞名的毒師,最爲擅長以毒攻毒。兩人說到這裡,樓頂突然一陣響動,很輕,似乎是小動物。
兩人面對面,彼此苦笑。很快,天色漸漸隱去不復,雪白的陰天天幕間飛舞着寒冷的小雨,是那鳴蟲的光芒遊曳在殘夜的半空中。紛紛揚揚的夢中花,灑落在流淌的清冷溪水間,正是那蝶姬,身着布衣樸素卻還是難掩貌美,正佇立在那流動的泉聲之中,朝他的方向轉過頭來。
義兄哥哥,你來了麼。蝶姬冷冷地衝他一笑間柔和卻悲哀,接着說,與那夏緣公主相處得如何?劍剎則溫柔地沉浸在笑意間,點點頭,道,夏緣是個值得一生相愛的女子。聽到這裡,蝶姬似波瀾不驚,淡定而冷漠,可是聲音有些顫抖,回問,你可忘了,自己的使命?
使命?殺雙夏皇王?劍剎淡淡地露出一抹笑容,是你的使命纔對吧。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蝶姬的雙眸痛苦不堪地閃爍,然而劍剎卻絲毫都不爲所動,幽幽地開口。是你,殺了我們的師父吧,還嫁禍給這雙夏皇王,說是他調戲不成動了殺念,我沒有說錯吧。
蝶姬大驚之下,身體晃了晃,險些倒在風中的抽泣裡。此刻,她已萬念俱灰,冷笑着自嘲着她自以爲聰明的愚昧。是的,因爲她不像個真正的師父,她年幼,美貌,甚至比我們還小,她又是這般聰慧可人,恩威並重,她是無人能企及的。她什麼都有,我卻一無所有。誰讓她,愛上了你,你也------
劍剎的容顏在一道雷電閃爍後變得猙獰狠厲,一劍橫去,掃落了她悠長的青絲。那,你爲什麼現在纔要算這筆賬?蝶姬默默地凝視着他,眼淚已經化做了視線裡的雲了。因爲,你已經打算要雙夏皇王的命了。劍剎說着,從黑暗裡引出一個人來,正是那俏麗無雙的少女夏緣。
爲什麼要害我爹爹?夏緣咬着牙,脣間泛紅一如那雨後的淺光,空氣裡全是她的憤怒。因爲你爹爹,看見我殺了師父。蝶姬苦笑,顏色越來越蒼白空洞。我用毒,讓他以爲我是和他失散的妻子,我要他死,我還要他的江山。是他,毀了我的計劃,我要他付出代價來。我還要對你們下毒,我要她死。若你不再愛我,我也不會給你唯一的解藥。要不是爲了留住你,我纔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
所以,你用盡辦法,不讓他情醒,說出真相,還騙我要我殺他報仇。劍剎痛苦地冷笑,連連搖頭,你好狠,他如是說。蝶姬垂下頭去,漠然地看着地上的月光遊走着徘徊。見她長時間沉默不語了,劍剎將橫着的劍收入鞘中,一道清亮的響聲終結了他的憤怒。蝶姬一擡頭,怔怔望着他那雪白俊美的容顏,跌坐在地上。
緣兒,我們走。那劍剎緩緩離開她的視野,牽起了夏緣的玉色手腕緊緊相握。夏緣則鬆開了他的手,淺淺一笑,幾分清苦,幾分惆悵,緩緩消失。開口殘言道,我和你的師父,長得很像吧。說到這裡,蝶姬,劍剎都是一愣。是的,我的師父說過,她有一個親妹妹,與她一模一樣,幾乎難以分辨的。劍剎實說。
夏緣低下了頭,落下流星一樣的眼淚來,只因爲與那至親已是生死相隔了。自從見到你,蝶姬就漏了餡了,甚至在房內悄悄超度我的師父,說千萬別來找她。你出嫁的前幾日,我夜探一名黑衣人,無意中經過她的行宮,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了,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我一直在等,等她自己把真相告訴我,然而,沒有。劍剎嘆了口氣,反而她選擇了下毒,要殺死你,她其實很怕你,平靜淡定不過是僞裝的罷了。劍剎苦笑着看着夏緣的神色一變,接着說道,我其實是一名前來複仇的刺客,爲自己心愛的戀人和師父報仇。然而,竟然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我現在不會再聽她的了。
蝶姬痛入心肺,瞬間隨風而倒地去。夏緣一驚,想要上前去查看她是否無恙,不曾防備,只聽見一道裂痕綻開,那原本要刺入她胸口的銀針,一下子刺進了劍剎的手臂。而發銀針的那蝶姬則完全呆住了,只聽身後一聲喝,竟是那已然清醒過來了的雙夏皇王,渾厚有力的手臂盡頭,是一把鋒利的寶劍。
夏緣驚呆了,看着劍剎的雙手一點一點變成了墨黑色,卻連滴淚水都落不下來,咬着牙幫他拔掉了銀針,以脣上前吸走毒液。原來,她先含一口解毒丹,再爲他吸取毒液,這樣也能避免自己中毒。而一旁的雙夏皇王則震怒無比,同時見到了多年不見的女兒,又是憤慨又是激動,最多的是心疼和悲傷。
解毒丹也用完了,夏緣一下子暈倒在雙夏皇王的懷裡。
而劍剎則默默地睜開眼,望向她的方向。心間落下了暴雨般的眼淚,直到她緩緩醒轉過來,那雙夏皇王也是一喜,知道她已完全脫離危險了。責怪道,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找爹爹。夏緣則回以虛弱的笑,說,她每次去皇宮,都被攔下了,沒有人相信她。所以,她找了個師父,教了她些許的管用的輕功。
當她還在猶豫時,就聽到了宮變的消息。於是,她就這般,沒有高超的武功和真氣,沒武器,僅憑那簡單的幾個動作,飛越了皇城的森嚴守護和禁錮,落入了中心的大廳裡。此刻,說起她慘死的雙胞胎姐姐,也就是劍剎的師父夏雙,夏緣一下子又恨又悲,望着蝶姬,用憤怒嘶咬着她的迷惘。
蝶姬則伸出手來,想抓住劍剎的視野。然而,劍剎的冷漠讓她一下絕望了。她只握住了虛空,和一份破碎的感情四面楚歌。夏緣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緩緩打開了身旁的背囊,拿出一顆藥來,幽幽地說,這是一枚忘痕散,服下後,會忘記所有痛苦的事,只留下好的回憶,吃或不吃,由她自己決定。
蝶姬知道一切已無法挽回,絕望之下,一把搶過了忘痕散,一口嚥了下去,只求能夠從這灼燒着她五內俱焚的痛苦中解脫。隨即,她一下子倒在了千年的死寂當中。雙夏皇王冷冷地看着她,沉聲道,送她去一處清靜地方,重頭開始生活。
說罷,雙夏皇王緩緩地把劍剎扶起來,沉聲感謝道,多謝你。
劍剎欣慰地搖搖頭,說,她是我妻子,這是應該的。一旁的夏緣則百感交集,伸出雙手去擁抱月色,很快,一輪滿月就在雲層中起伏逐星。於是,一場夜空下的喧囂就此告一段落,沉入水中的思念和迷惘,惆悵無盡無休,最終還是盤旋在那皇城精美大氣的輪廓之上。曙光再現人間,當那封雪色痕黑的留書被打開時,夏緣早已不見蹤影。
爹爹,劍剎哥哥,告辭,我去尋找我的人生去了,勿念。------夏緣。
接着,駿馬的馬嘶聲踏穿了流水涌動,馬上人竟是那劍剎,衝一衆人脆脆行了個禮道,我去追她去了,後會有期。聽到他的迴音閃爍在清風中,如同要飛起來了一般。而另一邊那雙夏皇王則去到宮墓之中,佇立在那死去的妻子晴緣的碑前,像是她還在身邊一樣地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