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那些黃皮膚都在海邊,還有很多人在那裡,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一個警員來到小鎮上的治安官家裡詢問。
“我記得我給你們放假了!”治安官看了他一眼就道。
“那裡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還是說,你想拿着你爸爸留下來的那把老傢伙去找他們麻煩?”
“我是……”來報信的警察下意識想要反駁。
“什麼都不要做!和我們沒有關係!”治安官直接打斷他。
雖然他不知道陳正威的身份,可看到他從船上帶下來的人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而且碼頭有船員說,海上還有好幾艘戰艦。
他們那幾個人幾把槍能坐什麼?
至於另外那些人,一看就是獨立軍的人,他更不想惹。
反正就是哪邊都惹不起,他就連露面都不敢。
就算他們把鎮子燒了,他也只會帶着家人跑路。
將那個警員趕走後,治安官來到二樓的窗戶,從這裡透過前方建築和棕欖樹的葉子,隱隱能看到幾個人站在海邊。
……
費德里科·貝坦科特和陳正威坐在一個長條桌子的兩端,桌子上還鋪着白色的桌布,上面放着一個花瓶,裡面插滿了花朵。
一側是不斷拍上沙灘的海浪,而另外一邊是高大的棕欖樹和灌木叢,遠處夕陽正在落下。
費德里科·貝坦科特覺得這個環境不錯,讓人心曠神怡。
不過陳正威對這些毫無感覺,他只覺得這個古巴人很矯情。
兩人後面站着的大羣人馬,陳正威的那些手下正在打量對面那些穿着亞麻布軍裝的土著。
尤其是對方拄在地上的老舊長槍。
不少人露出輕蔑的眼神。
旁邊的侍女不斷端上盤子放到兩人面前,刷了一層橄欖油,散發着蒜香和茅草味道的烤龍蝦,用大蒜、洋蔥和辣椒炒的螃蟹,還有一道加了柑橘醬汁的烤紅綢魚。
陳正威嚐了下,味道竟然還不錯。
看到陳正威毫無戒備的品嚐食物,費德里科·貝坦科特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陳先生在美國名聲遠揚,我一直想要結識陳先生!這次是個不錯的機會。”
“其實我給過你們結識的機會!”陳正威用叉子插下一塊紅綢魚肉放入嘴裡,同時說道。
“畢竟這裡是古巴,很多人不瞭解陳先生。等他們瞭解陳先生後,我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費德里科·貝坦科特說道。
“我這人性子急,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陳正威擡頭衝着對方笑了笑。
“其實古巴的那些華人不重要,但那些不給我面子的人,讓他們死對我很重要。”
“畢竟天大地大,高興最大,誰讓我不高興,我打死誰!”
“你知不知道高興是誰啊?”陳正威說完,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一直這麼有幽默感。
不過費德里科·貝坦科特卻皺緊眉頭,他從對方的話語裡察覺到不同尋常的味道。
“陳先生想要怎麼做呢?”費德里科·貝坦科特試探問道。
“怎麼做?當然是派人打死他們啊!”陳正威先是反問道,隨後嗤笑起來。
費德里科.貝坦科特頓時沉默下來,一時間無法開口。
他知道陳正威做事兇橫霸道,那些人拒絕他,他肯定會找麻煩。
但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兇。
這可是古巴。
而且對方既然敢當着自己的面說這些,說明對方已經將人安排出去了,現在很可能已經抵達了。
費德里科·貝坦科特在考慮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麼態度。
陳正威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的扒着面前的螃蟹吃。
一時間兩人都沒開口,場上也冷了下來。
片刻後,費德里科.貝坦科特轉換話題開口:“你要的華人,目前已經帶過來了5000人。還有不到2000人,明天會抵達。”
“沒問題!”陳正威點頭道。
“不過價格方面,我改主意了!我打算給伱重新開個價碼!”
“陳先生,出爾反爾可不合你的身份!”費德里科.貝坦科特忍不住刺了一句。
“你都不聽聽我的新價碼是什麼?”陳正威擡頭看着他問道。
費德里科.貝坦科特深吸一口氣,伸手做出個“請講”的動作。
“等我將那些人都打死,然後你跟我合作,配合我的行動,將獨立軍賣給我。”陳正威拿起旁邊的絲巾抹了下嘴,然後不緊不慢的擦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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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過你們家族!”
聽到這話,費德里科.貝坦科特陡然色變,眼神和聲音都冰冷:
“出賣獨立軍?是什麼意思?”
“那些家族被我幹掉後,肯定會有很多人想要報復。你將那些人召集到一起,然後我一鍋端了他們!”
“爲了和平!他們都死了,古巴就和平了。”陳正威舉杯微笑道。
“這個主意是不是不錯?”
費德里科.貝坦科特猛的站起來,臉上充滿了憤怒:
“你瘋了嗎?”
他無法想象陳正威是怎麼說出這種話的,把他們貝坦科特家族當做什麼?
而且陳正威的出爾反爾也讓他憤怒不已。
他自認已經給足了陳正威的面子,貝坦科特家族承受巨大的損失,就爲了不與對方發生衝突。
但對方竟然提出了這麼離譜的想法,完全不把貝坦科特家族和獨立軍放在眼裡。
彷彿他們只是砧板上的魚肉一樣。
而費德里科.貝坦科特身後的那些獨立軍,雖然聽不到兩人說了什麼,卻能看出現場的氛圍,頓時將槍都舉了起來,指向陳正威等人。
而陳正文的手下同樣舉起衝鋒槍。
現場立刻劍拔弩張。
“我說過,我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陳正威翹着二郎腿,看着對方道,對於對面的那些槍口毫不在意。
“狂妄讓你失去了理智!”費德里科·貝坦科特冷聲道,目光中充滿了鋒銳。
“我拒絕!”
“如果你要掀起戰爭,我們古巴人就會還給你戰爭!這裡是古巴,你以爲你可以爲所欲爲?”
“戰爭?”陳正威先是嗤笑,隨後哈哈大笑起來:“戰爭?”
“你他媽在逗我?”陳正威話音沒落,腳下一蹬,腳下的木臺直接被一腳踏的崩裂。
而他整個人如同老虎一般撲了出去,聲勢威猛無比。
費德里科.貝坦科特彷彿真看到一隻老虎撲過來,捲起一陣腥風,朝着自己張開血盆大口。
三米長的長桌,幾乎一眨眼之間,陳正威就撲過了桌子。
“保護老闆!”費德里科·貝坦科特後面那些獨立軍頓時大驚,紛紛喝道。
砰砰!
兩個槍法最好的保鏢直接朝着陳正威開槍,然而陳正威的身體在空中扭了一下,便已經將費德里科.貝坦科特的脖子抓到手裡。
陳正威擡手便將他提起來,將他當做盾牌。
那些獨立軍頓時投鼠忌器。
“放下貝坦科特先生!”距離貝坦科特最近的幾個保鏢舉着手槍衝着陳正威喊道。
陳正威根本不理會他們,一隻手抓着貝坦科特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打了個響指。
“殺掉他們!”
隨後一條腿向着身後一抽,三米長的長桌便直接翻滾向空中。
而陳正威瞬間抓着貝坦科特的脖子向後一縮,伸手一抓,那長桌就擋在兩人面前。
將陳正威完全遮擋起來。
這兔起鵲落一般的動作,陳正威從撲過去抓住貝坦科特,到縮回長桌後面,用長桌當盾牌擋住自己,總共只用了3秒。
別說是獨立軍,就連陳正威的手下眼睛都直了。
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出的反應和動作。
不過素鴨反應最快,手中扣動扳機,槍口頓時噴吐出火焰與子彈,而其他人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無數子彈在空中飛舞,形成一張大網將那些獨立軍籠罩在內。
而那些獨立軍同樣開槍還擊。
伴隨着各種雜亂的槍聲,那些獨立軍大片的倒下。
陳正威的手下也有人中槍倒地。
“抖什麼抖啊?那麼喜歡抖?”陳正威一臉兇光抓着費德里科·貝坦科特脖子,不時能感覺對方抖一下。
好像是在抽搐。
砰!
一枚子彈打穿長桌,陳正威偏了一下頭,然後低頭看下去,只見費德里科.貝坦科特的身體一直在向下滴血。
不需要去看,就知道費德里科.貝坦科特後背跟篩子一樣了。
不過這桌子的桌面起碼3公分厚,子彈就算打穿桌子,也沒什麼穿透力了,都留在費德里科.貝坦科特身上。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陳正威的手下就拿着槍一邊開火,一邊衝到陳正威身邊。
然後將他圍在裡面。
陳正威這才鬆開費德里科.貝坦科特的脖子,貝坦科特直接栽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努力的呼吸。
“本來以爲你挺聰明的,給了你一個機會!”陳正威蹲在貝坦科特面前對他道。
不過他的聲音都被槍聲掩蓋了,就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陳正威頓時怒從心頭起。
一巴掌抽在貝坦科特臉上。
隨着海灘上的無數彈雨,雙方的人不斷倒下,很快那些獨立軍就開始一邊打一邊慌亂的後退。
那些人雖然只有一百人,但火力就像一千人一樣,到處都是子彈。
哪怕他們都是經歷過戰場的老兵,也從沒碰到這樣的情況。
短短時間就被對方打死打傷了三分之一的人,周圍不斷有人中槍倒下,倒在地上嘴裡不斷往外涌血,或者當場斃命。
這些人直接就被打的崩潰了。
一些人甚至拔腿就逃,滿腦子想的都是跑的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這時候只要跑的比同伴快,就有希望活下來。
很快,陳正威的手下就一邊開槍一邊追了上去,槍聲越來越遠。
陳正威低頭看着腳下的貝坦科特,對一邊喊道:“看看還活着沒有。”
立刻有馬仔將貝坦科特反過來,只見他後背上全是血,起碼六七個彈孔。
“威哥,這跟篩子似的……不過還沒死!子彈打穿桌子後已經沒有穿透力了,大部分都卡在肉裡了。不知道有沒有打到內臟的。”
“看看能不能救活!”陳正威點上根雪茄,微微張開雙臂,享受這裡的海風和沙灘上的硝煙味。
如果貝坦科特能再聰明一點有多好,自己就能省不少麻煩了。
不過問題不大,他本來就有兩套方案。
一套方案是利用貝坦科特將那些人聚集起來,然後自己一鍋端。
另外一套方案是,幹掉貝坦科特,利用貝坦科特家族的仇恨,將那些人聚集起來,然後自己一鍋端。
所以這次他安排人的時候,沒對貝坦科特家族下手,就是爲了給他們留下能主持大局,組織反抗力量的人。
如果對方分散在各地跟他打游擊,那就麻煩了。
自己需要一個能從中穿針引線的人,將那些逃了一命的家族成員和想要報復的獨立軍聚集到一起。
至於這個人是誰,目的是什麼,這並不重要。
結果才重要。
“威哥,子彈都卡在肉裡,沒有傷到內臟,應該能活下來!”片刻後,馬仔起身對陳正威道。
陳正威扭頭看了一眼貝坦科特:“你命很大啊!”
貝坦科特此時還保持着清醒,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殺意的看着陳正威。
陳正威擡腳踩在他的腳踝上。
“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我最討厭有人罵我了!”陳正威露出一抹獰笑,腳下用力。
喀嚓!
“啊——!”貝坦科特抱着腳踝,張大嘴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