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方纔也在想,他又不認識這些來投注的人,到時候應該怎麼分銀子來着。有了陸瀟瀟給他講解的指紋一說,冥放茅塞頓開。
想到馬上就可以聚集到比國庫還多的銀子時,冥放整個人都躍躍欲試起來。
一輩子從來沒有參過賭,這一賭便是一場超級豪賭。
這一刻,冥放終於體會到了一個賭徒的心理。這完全是不能用理智來控制的。
看看那些賭局還沒設立起來便在門口自覺排隊的百姓們,雖然剛纔陸瀟瀟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可他們卻仍舊不聽。
因爲在他們看來,自己是絕對不會輸的。
“公子,那個《責任聲明》每人都要籤一份,這排隊的人這麼多,我們是不是再親幾十個臨時工來幫忙啊?”看着已經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人潮,冥放感覺有些頭大。
要知道,這古代可是沒有發明複印機的,一大篇的《責任聲明》可都得用手寫。
這要他一個個來寫下來,估計就是寫到後天開始比賽了都還沒寫完啊……
“你笨。怎麼會是你寫呢?你寫一張《責任聲明》的草稿貼在藥鋪的牆上,然後發紙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寫啊。等他們排隊到你這裡的時候,你只需要讓他們交銀票,交蓋有指紋的《責任聲明》就好了。那些臨時工非是不能請,而是人多手雜,咱們也信不過,所以這件事還是我倆自己累點兒吧。”
所以說人家陸瀟瀟可以是水火土雷風五系全開的天才呢!所以人家年紀輕輕就能煉製那些逆天丹藥呢!這麼靈活的腦袋,冥放真的是自愧不如啊!
“行了,你先在這裡準備準備,想一想賭局開設以後有可能面對的困難和問題,我先去趟幽王府,把官府的批文給拿下,再去請點兒官差過來維護秩序。”
“好,你去吧。”
陸瀟瀟剛準備出門,一名壯漢就已經從人羣中擠了進來。
看他身上青一坨紫一坨的,後面還有不少百姓在罵他,有幾個壯一點的男人甚至在他衝到陸瀟瀟身邊的時候還衝過來打他,這讓陸瀟瀟嘴脣微張,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壯漢她是知道的,就是那個神秘主人家的僕人。本來想要請她親自前往看病,卻被她拒絕了的。此刻咋又鑽出來了?而且還是鼻青臉腫地鑽出來?
“你打個屁,你信不信再打老子弄死你?”
壯漢一邊罵,一邊很沒有素質的朝那個抓扯他的百姓吐了一口痰。
幾個百姓一愣,抓扯得更厲害了。就連幾個排在前面的女人也是看不慣,跑上前來對着壯漢就是一陣抓扯。
指甲和皮肉摩擦時發出嚓嚓嚓的聲音,直看得陸瀟瀟心裡止不住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只一會兒,那可憐的壯漢身上,手臂上的衣服就被撕成條狀了,手上和身上還有好多滲着血的紅痕。
“你們要打架就給我到一邊打去,也別找我看病,也別找我投注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止住了一場不算大的小騷亂。
壯漢抖了抖身上的胸肌,各種憋屈,帶着一身的血紅色抓痕,怎麼看怎麼有喜感。
“你們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打起來?”
“他不排隊,插位!”
“對,他不要臉!”
……
壯漢還沒來得及說話,幾個50多歲的大媽就罵開了。
“我都說了我不是來排隊的,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我都說了我就到前面來瞅瞅,你們打我做什麼?”
壯漢都快被這些大媽給搞瘋了,眼睛裡包含着眼淚,這是一種受了極致的委屈之後的宣泄,哪怕是條漢子,也有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你瞅?你瞅什麼瞅?還不是想趁機跑來前面看,看到有空子就鑽!”
“就是!別以爲我們看不出來你是那些有錢人家的走狗,告訴你,這次噹噹藥鋪設的賭局誰也別想插位,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插位!”
壯漢欲哭無淚地看着眼前這些唾沫橫飛,噴他一臉唾沫星子的大媽,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回去將神醫的話告訴老爺以後,老爺爲了治好小姐的病,不想節外生枝,於是就帶着小姐一起來了。
誰知還有四里路纔到的時候,轎子就已經沒有辦法前行了。前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堵得水泄不通。
跑去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是噹噹藥鋪的老闆要開始賭局了,不管誰輸誰贏,賠率都是1:10,一視同仁。
老爺知道這件事以後還饒有興趣說要投注的。
於是一行人準備前往噹噹藥鋪,先把小姐的病治好,再順便投注一個。
誰知轎子纔剛剛被擡起想要借過,就被那些蠻橫的刁民給擋住了。擋住了不說,老爺呵斥他們,這些刁民竟然連老爺是誰都沒問,掄起拳頭就把老爺打了一頓。連帶着他們這些保護主子的護衛也一起被打了。
最讓人氣憤的是,連小姐坐的轎子也被掀翻了。
若非小姐羞於見人,臉上還帶了面紗,那這七王妃和京城十二名醫的比試也不用進行了,直接就是十二名醫輸,小姐名節破裂,連威武將軍府也得拱手讓人。
看着那些一副你再敢插隊老子就要吃人的刁民們,姜尚武就想不通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他不過是過個路而已?爲毛這些百姓竟然就出手打人了?
姜尚武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更加不敢讓女兒到噹噹藥鋪求醫的事情暴露於光下,所以人大面大被人打了也不敢還手引起民憤,更加不敢調動護衛軍來將這些刁民趕走,只能鬱悶至極的派他來打前站,看看那噹噹藥鋪到底還治病不?
那隊伍從最開始的五人一排到後面已經變成了十人一排,整條路都砸斷了,他分明都已經跟那些人說明了他是要去噹噹藥鋪看病的,卻仍舊被人打。
那些人打人的理由大體是:你特麼看不-舉的病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去看,你當我們傻子?
不管他怎麼解釋自己是看病的,那些路人就是不准他過。